第九章:爸爸
我...我..我殺人了,嗒唥!西瓜刀從手中掉落在地上,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方鍾明並沒有說什麼,抬起還有一絲氣息的劉大二就往屋子裡去。
你殺的是喪屍,只是一塊死肉,你並無罪過。話語中從方鍾明口中說出,是那麼的堅定不移。說完繼續抬著劉大二進屋。
我看著手中的鮮血,口中念念有詞。對!剛剛那人是感染了病毒,在沒變成喪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對!我砍的只是一塊死肉,我並沒殺人。
說完神志才清醒過來,看著地上腦袋被劈成兩半的喪屍,不多思考的回屋把門拉上。
方鍾明一手把桌子上的雜物掃落地,把命懸一線的劉大二拉到桌子上,雖然這人和方鍾明沒任何關係,但看見這樣一個快死的人,也不能見死不救。
看見鮮血滲透全身的劉大二,我道:爸,他還有沒有救。
不管有么有救,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把血給止住,方鍾明一手按住劉大二的脖子,一手指著二樓的房間道:在雜物房幫我把紗布,消毒水,還有繃帶拿來,要快。
我無語,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二樓,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了所需要的東西,一步一層的跳下來。
找到了,給!我把手中的東西放到老爸眼前,但不知為何,方鍾明沉默了,按在劉大二脖子上的手已經放下,只見本來還會抽噎的劉大二一動不動,很安靜的躺著,雙眼緊閉。
死了......不用了,從方仲明嘴中吐出這幾個字。還是先把外面的外面的屍體給埋了再說,現在要是被人看到了說不定還真的會被認為是謀殺,因為喪屍什麼的根本沒人相信。
說完就開始動手,倆人一人一把鐵鏟,把劉大二和喪屍的屍體通通拖到後院的楊桃樹下挖起了個坑,挖了個一米深,兩米長,半米寬的樣子,這可花了一個小時才挖成這樣,躡手躡腳就拉著喪屍的屍體給拖進坑裡,把屍體用土給蓋住,再把劉大二的屍體也拖進去,我相信劉大二也不想死了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一起睡,而且還是個男的。
本來只想把屍體簡單處理掉就算了,可當倆人用泥土把劉大二下半身和上半身的頭部都給蓋住后,只留著一隻右手還在空氣中暴露著,正要完事的時候,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死去才十來分鐘的劉大二一手抓住了正準備走的方鍾明,右手緊緊的抓了了他的右腳,指甲刺穿了腳部皮肉,刺骨的疼痛瞬間讓方鍾明坐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叫喊。
爸!
眼前痛苦萬分的方鍾明把柯於給嚇傻了,一手鐵鏟一輪抬起直砍那冰涼的死手,就好比劈西瓜一樣脆,手從死去的劉大二直接分離開來,但土中的劉大二頭部從泥土中掙脫開來,已經變成了可怕的喪屍,張著血盆大口。不好,只見馬上就要爬出來,想都不多想,喀!一鏟,喀,又是一鏟,此時此刻只有鐵鏟砍在變成喪屍的劉大二身上的喀喀響,和血液的飛濺。回過神才發現屍體以變成一坨爛泥,已經分不清血肉的樣子。
爸!茫然之中想起受傷的老爸。我沒事,只是腳被划傷而已,方鍾明按著腳上皮開肉綻的大腿道。
怎麼會沒事呢,有毒的。快,快進屋消毒。一邊說一邊扶著老爸進屋,把老爸放在沙發上,心急如焚的地上的消毒水就往腳上直倒。
啊!方鍾明被消毒水一碰到口中直叫,別,別倒了,方鍾明道。
為什麼不到,不消毒會被傳染的,我道。方鍾明咽了咽口水道:沒用的,剛剛被抓到的時候病毒就已經進到血液中的,現在已經布滿全身了,沒救的了。
我搖頭道:不,不會的,我們這就去醫院,你等我。說完從褲子里拿出手機準備打120,方鍾明一手抓住我的手道:都說了不用,醫院根本就沒有這種解藥,你見過有那麼快就傳染的病毒嗎,我看沒送到醫院我就死了吧,到時候我要咬了其他人,你老爸我在黃泉路上也不安寧的。
說完把手放了來,就像我第一次被白鼠咬到的一樣,方鍾明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眼睛的血絲也多了起來。
柯於,你爸我的時間不多了,來吧,說完用手指了指額頭。柯於從嘴裡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別開玩笑了老爸,你不會死的,你不是答應過我,要等我讀完書,等我找了一份好工作,賺很多錢后帶你環遊世界的么,你不記得啦」。你從小就教我做人要言而有信,你現在怎麼就開始反悔了。說完眼角多了幾滴水份。
呵呵,「言而有信,說得好呀」,咳咳,方鍾明開始咳嗽起來,似乎很難受。「看來老爸說的大道理兒子都聽進去了呢」,咳咳。
真是對不起呢,你媽媽死得早,你老爸我也沒什麼本事,只能讓你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從小就沒有時間陪你出去玩過,哎,我這當父親的失職呀,咳咳。啊咳咳,方鍾明咳嗽加重了起來,眼中以紅如寶石。柯於,你在哪,方鍾明伸手在前方來回打探著。
在這,我在這,我一把手抓住老爸的手,說道。
哦,在就好,在就好,我看不見了,沒時間了。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別吃外面的垃圾食品,要記得,煮飯的時候要放一勺米,一勺半的水,別放多了,太多就不是飯了,還有,爸不在了,要記得找個好女孩,成家立業,到了你這代可不能斷了香火...............。
我知道了,爸,別說了,別說了。突然,方鍾明全身顫抖,口吐白沫,恰像羊瘋癲。
爸,你怎麼了,爸!我雙手抓住他手臂,柯於緊緊抱住方鍾明,別,別離開我,爸,爸!不一會兒,暴風雨過後迎來的是一片寧靜。
爸~~~~~~爸~~~~~~,嗚啊~~~~柯於淚水終於忍不住,直奔而出。從小沒有母親的方柯於在別人面前從來就沒有哭過,一直堅強的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離去的時候,再硬的眼膜也抵擋不住淚水的沖洗。嘶啞的哭喊聲在房屋裡遊盪著,咆哮著。
咳~咳咳~不知為何,方鍾明又咳嗽了起來。爸!爸!你原來還沒死呀。滿臉淚水的柯於不知為何開心的再次流淚。
嗯,還好吧,剛剛差點就死了,你很想你爸我死么,咳咳。怎麼,剛剛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哭,而且哭得好激烈呢。難道是我從小堅強的兒子在哭么。
我聽了不知為何囔囔的笑了用手擦了擦滿臉的淚水道:爸!剛剛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嗯,快了,剛剛是要死了,可是我又突然想起了件事沒做。
我道:什麼事?
你把廚房的菜刀給我拿來先。爸!你要菜刀幹嘛?別問那麼多,拿來就是了。
柯於滿是疑惑走去廚房拿了菜刀出來。方鍾明接過菜道:柯於,爸這是最後跟你說道理了,記住,要堅強,要好好活著,還有,別把你爸我做成標本,要入土,記住了嗎。
思考了半會。嗯嗯,記住了,我道。
說完,方鍾明手拿菜刀,高高舉起,聳立在半空中,把柯於嚇壞了。方鍾明手中的刀快速落下,打斜一刀向著脖子砍去,霎那間,一顆頭顱掉在了地上。
爸!詞語沒出口,方柯於就暈了過去。給誰也不會想到,方鍾明會做出這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