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未來的救世主
「到此為止了!」
渾身金屬關節的「人偶」如救世主般天降,重重擊碎了王座。驅動的關節和空白的面部,讓它和這裡的活物格格不入,梳起的高馬尾是它像人的唯一點,所以它的性別其實是她?
厄茲的登基大典被擾,振地展翼露凶獸狀,御座殘片隨塵土揚起直撲人偶,人偶輕盈似羽敏捷如風,纖細的肢體飛針走線般閃開碎塊飛出大堂之外,厄茲怒吼直追穹頂半空,口吐火蓮綻現獄火。人偶雙臂划圓顯出六條殘影,頭頂的環圈擴展穿過空中的圓影扭成金箍鎖住厄茲的喉嚨,箍上金鈴清音凈化烈火,黑煙嗆出獸口。人偶乘勝追擊從玉面的眼眶射出激光欲擊傷厄茲,厄茲不避反而仰脖撞上激光,借人偶之力掙脫金箍,滾熱的火球依仗障目的強光一擊命中人偶,滋滋滋,腹腔金屬表面被燙出刺耳的灼音擾亂人偶清心。
「你們就看戲么?」津搖著權杖說道。
「小屁孩自己怎麼不去,是還沒學會走路么?呵呵呵。」伊利皮茲用扇子擋住自己的笑。
喀哈暗自盤算既馭翼飛出穹頂,玉奇克盤盤念珠,見機吸口煙斗吐出一線煙霧,濃霧直上雲霄散成一隻似雲似墨的紅頂巨鳥,二人妄想協同厄茲趁傷擊敗人偶。然人偶既無痛覺也無生命,驅使她的是機械與造者記錄的意志,在機能完全癱瘓前都將不間斷得執行既定的任務。她引導能量流入雙腿迸發超神速與獄火拉開距離,落空的火焰墜地燃起火柱,地表硝煙四起。厄茲攻勢不斷,人偶拉扯閃避,玉奇克的霧鳥隨流風逐向人偶,旋繞的雲霧遮擋住人偶附近的視野,可玉奇克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她根本不依靠視力,而是徹底通過感知氣和熱來判斷活物行動。喀哈一旁觀察動向繞后,舒翼投出密集的羽鏢,人偶的高運算核心飛速運轉下達命令,她打開手臂的機械外殼,數個槍口朝氣移動方向打出同樣密集的彈藥,一舉燒毀襲來的羽毛。
人偶一轉攻勢在空中圓舞製造槍林彈雨,霧鳥消散喀哈折翼,而厄茲吸足魔法的鱗甲,彈孔眨眼間都癒合如初,人偶的終究敵不過嘛......
「我已經看穿你了!」津鬼魅般舉起權杖,金縷衣金冠飾的邪母拔地如山起,她的哀嚎令戰場籠罩上一層極寒的死氣,綠洲日下飛雪,厄茲集死氣為盾甲。此時的厄茲與邪母、冰雪、人偶一樣成了沒有體溫的死物,人偶的修羅場空無一人又四面楚歌......
飛雪的氣流到處,人偶胡亂射擊彈藥盡空,邪母的骨爪扯住人偶纖長的機身全力碾壓,厄茲張牙舞爪突來。「這一次,一定不能再失敗!」人偶即使看不見物體但本能的防禦機制依舊,亮出她的終極武裝,兩手中召喚出一長一短一雙鑲珠金刃,一轉,骨爪一分二退擊邪母與厄茲。
「你怎麼會有刀!」厄茲驚詫后心領神會,蛻回人形從心口拔出與那把長刃無二的鑲珠金彎刀,棄下死甲,煉火在雲上蔓延成與人偶的角斗場下定決一死戰,「該我說到此為止了,救世主!」
火光照路,一鉤殘月,一彎新月,月影碰撞電光四射圈一輪滿月,雙月忽虧又盈相持不下,終人偶能耗即將殆盡,刀刃蝕月隕落沉底。她決心堵上剩餘全部最後一搏,展臂並腿刃懸於頭如十字升天,綻放太陽的明光,厄茲雙角彙集魔力釋放太陰的夜光吞食,太陰的黑影遮天蔽日,大地的生靈丟魂喪膽,一抹太陽的輝煌生光后再無復圓之日。厄茲刃指天陽密布雷雲,轟雷掣電,
一擊天雷降誅人偶四分五裂,一顆頭顱電花滾動,所謂救世主不過水中月鏡中花。
厄茲疾落刺穿頭顱,一身迸濺的腥氣,一顆戰慄的人心,「到此為止了......」
「這就是和我們的王作對的下場!」伊利皮茲走到監牢前狐假虎威的警告目睹了一切的居民。
「只要不反對,我不會難為你們的。」厄茲激戰後心力沸騰卻仍冷冷拋話。
「帶走的人去哪了?還有我兒子怎麼了!」阿思蘭鼓足勇氣問道。
」我不認識你兒子,那些魔法師只是變成普通人,沒有生命危險。「厄茲大發慈悲回答庶民的問話,不過這是他寬容的最後一答,完話便進了大堂。
四分五裂的王座,一顆頭顱血滴流動,厄茲任血爬臉,若有所思得站著,一旁的士兵也只好侍立。久久冥想后,一掌擦去臟血,示意把倒下的魔法師們帶走,自己獨身回到地下的黑都市詢看。
沸騰過的厄茲復入陰冷的城堡又平靜下內心,叫醒禁房一旁偷懶的守衛,輕叩寂靜的石門期待回應。「咚咚咚」,石門回應道。
「你們怎麼回來了?」厄茲等到了他的回應。
「是我。」
「看來是失敗了嘛......」
「好好待著,好自為之。」
士兵拖拽魔法師們關進監牢,帕里西特們互相撫慰傷口商議著的什麼。這時的綠洲城,硝火暫停,一隻蹄獸因新王降下的聖雨激活了上古的靈智,帶著同伴成群跑來監牢擾亂士兵。領頭那隻蹄獸豎著樹杈似的長角,雪白的毛髮卻散發自然之光,目的明確得頂翻拖拉阿雅的士兵,銜起阿雅馱在背上,它一蹬竟躍上空中踏雲向城外跑,其他蹄獸也紛紛背上救下的魔法師,士兵雙手解放立即舉起槍械向亂成麻的蹄獸射擊,而成群結隊的蹄獸數量太多,它們有計劃得讓空背的蹄獸來回竄跑揚起塵土製造視野障礙,士兵慌了神無從瞄準,只攔下幾個馱著魔法師的蹄獸。
「看槍!」一名士兵瞄準了白毛蹄獸背上最顯眼的黑皮男子——是麥熱,一枚光彈衝破重圍,擊穿了背上的麥熱,士兵也不好說自己是射得準不準了。蹄獸受驚馱著受傷的麥熱疾奔離開,躍過斷木翻過殘牆逃離射擊範圍,麥熱傷口的血如注染紅白毛和他融為一體。
舊書危難時刻再次顯靈,聖光注入傷口,他的意識從一片黑暗開始恢復光明。
耳邊聲音逐漸嘈雜,身體發熱汗流,「砰」書落下砸中了麥熱的頭,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醒來的麥熱眨眨眼開始懷疑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