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 秋家
南關,秋家府邸。
花園內,一片寧靜青蔥,枯枝的花兒,也在慢慢發著嫩芽。
秋子凡一身白衣,手中握著書簡,不由得念道。
「大浪淘沙,成王敗寇,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忽而一隻黃色鴿子落入花園,腳上似乎有東西。
一手抓住,取下,黃鴿放飛。
白色紙條,緩緩展開。
上面寫道:南越格鬥場,驚現秋家槍法。
秋子凡眉頭一緊,心中疑惑,秋家槍法,為何出現在格鬥場。
那可是自己都不能學的東西,除了姐姐,父親,二叔,誰還會。
姐姐在府中,父親遠在皇城,二叔也在家中,那格鬥場出現的秋家槍法又是誰。
生來十五,空有秋家少主之名,卻不能學習秋家槍法,只有姐姐練習的時候,偷學一二。
得去質問一下二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收起書簡,朝正堂走去。
秋傑體弱多病,未到五十臉色已然蒼白,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噠噠!」
有人敲門,應答一聲,語氣有些滄桑。
「進……來!」
門被打開,秋子凡拱手道。「二叔。」
「原是子凡,不知你有什麼事情嗎?」
秋子凡一臉責備。「二叔,秋家槍法還有其他人會嗎?」
聞言秋傑臉色一沉,鷹嘴鼻動了動。「這話是什麼意思?」
秋子凡將字條扔在秋傑身前書案上,隨後帶著哭腔道。「我都不能學的東西,還有其他人會?我到底是不是秋家的人。」
語罷摔門而去。秋傑拿起字條,上面寫著:南越格鬥場,驚現秋家槍法。
秋傑雙手顫抖,老淚朦朧。
「難道是他!」
激動著起身,步履蹣跚。
秋子琪正在大堂,觀看兵法之書,三年來被當作繼承人培養的她,心中清楚,她的父親或許凶多吉少。
秋傑的身影出現,秋子琪抬頭從未見過秋傑如此慌張,心中不免想到:難道父親出事了。
連忙起身去迎秋傑。
「二叔,出什麼事了?」
秋傑喉嚨哽咽,卻是說不出來,只得將紙條遞給秋子琪。
秋子琪接過也是吃驚。
「這是?」
「小……凡拿來的。」
秋子琪面色凝重,心中卻有石頭落下,不是父親出事,她就心安了。
門外,出現一道白色身影,立在那裡,一臉平靜,大堂里,說話的聲音,他都能聽到。
秋傑長舒兩口氣,臉色這才平靜。
「子琪,和我去看看吧!」
「二叔你的身體,還是我去看看吧!」
「不,我一定要去。」
秋子琪看著一臉蒼白的秋傑,心中傷痛,她的二叔為這個家做了多少,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可是二叔,秋家的槍法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就連秋子凡都不能學的東西,還有其他人會嗎?
「我想應該是他來了吧!」
秋傑臉色凝重,卻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
「誰來了?」難道秋家還有其他的親人。
「你的弟弟。」
秋子琪聞言臉色一變,自己還有弟弟,這事她怎麼不知道,母親在生下秋子凡后,沒幾年就去世了。
「難道是父親外面……」秋子琪說不下去,她的父親她自然也知道,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是你的親弟弟。」
此話一出,門外秋子凡愣住,親弟弟,難道自己不是秋家的人,所以不能學習秋家槍法。
「啊?我親弟弟不是子凡嗎?」秋子琪也是疑惑。
秋傑接著說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是如果這消息是真的,我們必須去看看。」
秋子琪感覺腦袋懵沉。
秋傑接著道。「走吧!馬上就走,家中的事情就先交給子凡和碧瑤吧!」
秋子琪嘆息一聲。「好吧!」
她不是怎麼想去,不過秋傑的臉色不太好,要是不去的話,秋傑肯定不能心安。
雖說一知半解,可能見到那人一切就明朗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子凡,怎麼不進去?」
秋傑神色慌張,看向門外。
秋子凡連忙道。「陳姨,我剛來,正準備進去。」
隨後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陳碧瑤手中端著午飯,她是來給秋子琪送飯的。
秋傑心中全是他的親侄子,沒有過多懷疑,而是說道。
「你們來的正好,子凡我和你姐要出去一趟,家裡就交給你和碧瑤了,我們最多不超過七天就回來了。」
秋子凡眼中帶有憤恨,極力壓制,拱手道。「是二叔!」
秋子琪還想說點什麼,秋傑就道。「子琪,走吧!」
陳碧瑤道。「那也給飯吃了再走吧!」
「路上吃。」
說著剛才還步履蹣跚的秋傑,健步如飛,已然到了門口。
「陳姨,子凡。家裡就交給你們了。」
秋子凡點頭,陳碧瑤來到秋家十年之久,多是照顧秋子琪和秋子凡。
秋家對其也是十分信任。
秋子凡看著離去的倩影,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悲涼。
馬車之上,秋傑與秋子琪對坐。
馬車走動后,秋子琪連忙問道。「二叔這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
秋傑嘆息道。「大嫂快要生你弟弟的時候,大哥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道士說你的弟弟會成為天下的共主,秋家幾代忠良,大哥他捨棄自己的親生兒子,隨後撿來別的孩子做你的弟弟。」
秋子琪嘴巴張得老大,因為一個夢就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拋棄了,這一拋棄就是十多年,還從未聽他提起過。
「二叔這……」
秋傑嘆息道。「不要怪你父親,你父親做夢向來很准,他也十分相信,那道士還說:命中注定不可逆,有召不回保平安。」
秋子琪想說點什麼,卻是無法開口。
過了片刻,這才說道。「所以這是你們教我槍法,不教子凡的原因嗎?」
秋傑重重點頭,秋家槍法向來不外傳。
秋子琪沉默了,她此刻才感覺無力。
雖說父親這樣做,似乎沒錯,不過卻是傷害了兩個人,一個是秋子凡,一個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了。
「二叔,那子凡是誰家的孩子?」
秋傑嘆息道。「子凡是孤兒,是你父親撿來的。」
「二叔,那……」
秋傑道。「不用擔心子凡會怎麼樣,這三年來,他一直在讀書,我想他心裡已經沒有氣了。」
「好吧!」
秋子琪,眼中有期待,心中有擔憂。
自然是因為那句話:命中注定不可逆,有召不回保平安。
現在父親回去了,會不會出什麼事!
秋家府邸,秋子凡坐到秋子琪坐的地方,上面還有餘香。
深一口氣,看向下方,威嚴浩蕩。「男兒當如此。」
陳碧瑤也走了進來,臉上掛著笑容。「子凡,你聽到了什麼?」
秋子凡搖頭,雖然他十分相信眼前的陳碧瑤,但是書上說過:有些事情,你給一個人說,她就會給一千個人說,還不如不說。
「沒有聽到什麼!」
陳碧瑤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深意。
走出南越縣后,葉凡秋準備去南關投軍,哪裡的雄獅部落,足足有三十多萬人。
秋家的八十萬大軍,有一半多在青洲最北邊,抵擋著北方的巨人族。
剩下的都在南關,守護著南關長城,還有些在南關以外的滄州,牽制著滄州部落之間的關係。
林岳則是被帶到了南王府的大牢之中。
這裡的環境比起格鬥場,好了很多。
沒有腐臭的味道,地面也是灰石磚鋪墊。
有木床,有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