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疾」複發

這個情況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聞與也記不清了，只記得上一次暈倒是因為看到網友將自己的家庭背景扒了一個乾淨，聞與的耳邊同樣出現了那些聲音，宛如千萬隻蜜蜂包裹著自己，那些自己不願提前的過往，像一張巨大的網網住了自己，之後聞與便暈倒了。

暈倒再醒來，聞與便在醫院了，林嵐趴在身邊，他摸了摸林嵐的頭，安慰道「沒事啊。」林嵐慌忙起身「你嚇死我了，我去叫醫生。」醫生很快就到了，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說到：「沒什麼大問題，看了腦部CT，腦子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你去看一下精神科。」

「精神科？」林嵐不可置信的問道。

「需要看一下，目前的情況是，生理性的問題暫時沒有發現。」

「你在說什麼瘋話，你知道聞與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客戶嗎？看精神科，你覺得粉絲會愛上一個神經病嗎？」林嵐聽完醫生的話發出自己的怒吼。緊接著戲謔的朝著聞與問道：「聞與，你需要看精神科嗎？你最近有什麼問題？」林嵐語氣冷漠，彷彿在說，你有什麼好抑鬱的？林嵐接著說到：「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準備看心理醫生，你考慮到後果了嗎？如果你被拍到你的事業怎麼辦？」

聞與默不作聲，心裡那種感覺說不上來，此時的林嵐彷彿聞與幼時母親的形象，那些可怕的聲音又出現在腦海里，嘈雜聲，摔打聲，還有無窮無盡的謾罵聲，聞與不停的甩著腦袋，恨不得將這些聲音都甩出腦海。林嵐見聞與一言不發，眼裡閃過一絲厭惡，說道：「到底怎麼樣，心理醫生要不要看？」聞與搖搖頭，「還是先回家吧。」

回到家裡，沈茂到家裡來探望聞與，聞與這才知道，在他昏睡的這兩天里，林嵐已經將他現在工作推了，包括現在正在拍攝的電視劇，聞與得知此消息的時候，竟然沒有覺得十分驚訝，只覺得這一天遲早要到來的，但聞與依然問了林嵐，林嵐給的回復是，考慮到聞與的身體原因，有退出娛樂圈的打算。得知此答案，聞與依舊平靜，心裡默默有種感覺，有些事情可能要提早到來了，自己想要友好解決的問題可能不會如自己所願了。

果不其然，隔天，林嵐代表聞與召開了記者發布會，表示：因聞與身體問題，現一切工作已經無法繼續下去，現所簽合約與正在進行工作無限期推遲，聞與所接觸的工作已經和甲方協商好，所需賠償的違約金部分正在接洽中。

這一切，林嵐絲毫沒有和聞與商量。聞與憤怒不已，但又能怎麼樣呢，一直一來都是林嵐確定自己的工作，林嵐操控自己的生活，林嵐讓自己接受什麼工作就得接受什麼工作，拒絕什麼工作就得拒絕什麼工作，現如今，自己的一切權利已經全權代理給了林嵐，哪怕現在林嵐捲走了自己所有的錢都毫無辦法。但此時的聞與感到憤怒但是依舊相信林嵐，相信林嵐是為自己的身體考慮，自己也確確實實暈倒了好幾次了，腦海里的聲音反覆出現。想到此處，聞與又放棄了與林嵐說出自己真實想法的念頭，只是打了一個電話。

「嵐，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電話那頭傳來了略微不耐煩的聲音說道：「很快，這邊停掉的工作違約金需要賠不少。」

「可是，我還可以工作啊。」聞與悻悻得說道。電話那頭得不耐煩愈加濃烈了，開始敘述著聞與身體差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以及自己的不容易。聞與聽的頭疼，趁著林嵐間隙的功夫趕忙說：「那聽你的好了，我也只是不想要靠你獨自一人承擔生活的壓力，那我先掛了，你先忙。」掛了電話的聞與陷入了沉思，小時候的自己為了爸媽不爭吵，小心謹慎，深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一直以來學習要強，生活獨立，但依舊是改變不了什麼，父親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大發雷霆，辱罵自己沒有用，母親則是看著沒有用的自己，不言一語，送上一碗熱湯。無力的自己喝著這碗熱湯，心中是暖的，是怨恨的，也是無能的。此時此刻的自己宛如回到當初的那個時刻，無能為力也怨恨自己。

當晚，林嵐差不多到十一點多才到家，醉醺醺的，嘴裡還喃喃著自己對聞與的付出，聞與聽著心煩，又心疼著林嵐的付出，聞與將林嵐扶進了卧室，躺在床上沒一會兒，林嵐便陷入了睡眠之中。不一會兒，聞與也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停工作的聞與一直在家呆著，而林嵐經常是不歸家，也經常性喝到醉醺醺到家，聞與問過林嵐，在外面做些什麼，林嵐總是打發的說著解決工作暫停的違約責任，已經為自己的違約賠付了幾千萬幾千萬，聞與不知道說什麼，怕說些什麼惹林嵐生氣，明明做出這個決定的不是自己，自己卻無比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