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頭出事了
雨越下越大了，好像有人拿著盆往下潑水似的，樹葉被雨水打的一直低著頭。雨水打到地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像是一個小女孩在彈奏著歡快的樂曲，美妙又動聽。打在河水上，像天上掉下一個個珍珠似的，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水面上打出很多的氣泡，像一群小孩在歡呼雀躍的拍著小手玩耍。河水也升高了，水流也增大了，嘩嘩的河水奔騰，時不時還泛起浪花，如同一朵朵盛開的白蓮花，像一處處噴泉，向上涌去，也像一位舞蹈家，能使人拋開煩惱，盡情地欣賞。我沉浸在這優美的環境了里，享受著這般的環境，忘記自己。
手機突然間震動一下，把我拉回現實，我都不敢看手機，擔心有人給我要錢。可是想想還是得勇敢的面對，退縮沒有用。於是我拿起手機，打開一看原來一條推銷的信息，看完后我如釋重負。可是錢還是要還的，我打開手機計算器，用手機計算器算一下大概什麼時候能把債還了。假如我每月做20天日結，一天平均日結150元，扣去生活成本30元，就剩120元。用43561除以120元等於363，我算出來需要363天。我一個月干20天，一年12月，所以一年干240天。這一年按照最低的生活標準要求自己，還是不能把錢還清。想把錢還清，我需要天天干日結。我一邊算賬，一邊唉聲嘆氣，因為想快點還就不能休息，慢點還一年還不上。
我關上手機計算機，把手機扔到一邊，不算了，反正今天是幹不成日結了，先休息一天，明天再說。
紅毛在收拾橋洞邊上的東西，往回搬，防止被雨淋到。這時候，我突然感覺老頭有點不對勁，半天沒有聽見老頭說一句話。扭頭一看，老頭躺在檯子上，渾身顫抖。我說：「喂老頭，你怎麼了？」老頭沒有理我，我走過看著老頭的臉色也不是很對，有點發黃，我喊著對紅毛說：「紅毛你快過來看老頭怎麼了。」紅毛沒有轉頭，繼續收拾著手裡的東西說：「能怎麼樣啊，睡著了唄。」我著急的說：「不對啊紅毛，老頭滿臉都是汗，手一直放在胸口上，你快過來看老頭是怎麼回事。」紅毛聽見我說的，也挺害怕，東西也不收拾，走過來。
老頭這時候突然大叫起來，疼，疼死我了，哎呦。手還時不時捶著胸口，可能捶著會舒服，也可能想讓捶的疼痛掩蓋身體里的疼痛。我用手摸了摸老頭的額頭，有點熱。我找到老頭的毛巾，用水打濕以後，放在老頭的額頭上，這樣他應該會舒服一點。小時候我發燒的時候，家人都是用這種辦法幫我降溫了。紅毛快馬加鞭的跑過來開始反覆問老頭，可是老頭就說疼，其他什麼都不說。
紅毛說：「這個估計是得什麼大病了，得給他的家人說。你找老頭的手機，給他家人打電話，我給120打電話。」說完開始行動起來，我從老頭口袋裡掏出老頭的手機開始翻看，找到他兒子的手機號就打了過去，說一下老頭情況，讓老頭兒子趕快過來，並把具體的位置給他描述一下。紅毛拿出他的手機，給120打了電話，說明老頭情況和具體位置。
我繼續給老頭用涼水擦拭著手和額頭，紅毛擔心老頭口渴，去給老頭燒水，讓他喝點水。老頭看見我們兩個忙前忙后的說：「我沒事，躺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說：「你別在這硬撐著了，哪裡不舒服你說，想吃什麼給紅毛說，讓他給你做，不用怕麻煩。」老頭激動不已，眼睛都紅潤了，想哭又忍住沒有哭，
不想讓我和紅毛擔心。我一直陪著老頭旁邊跟他講話，他不想講話，我就看著他，擔心他出什麼事。
原來老頭兒子已經找他很久了，老頭有嚴重的肝病，說不想拖累家人，想跑到外面自生自滅。
家裡人都急死了，今天終於有消息了。沒多久，老頭的兒子趕了過來，看著老頭難受的樣子，握著老頭的手，給老頭擦著汗，眼圈有點紅潤的說：「爸，咱這病可以治好的，不要擔心。你哪裡不舒服，給我說。」老頭看著兒子在自己的身邊，好像什麼疼痛都沒有了，對兒子說：「爸的病，爸自己知道，咱不花那冤枉錢。去醫院給爸開點止疼要就行，爸不想住在醫院裡，想在剩餘不多的時間裡，干自己想乾的事情，不拖累你們。」老頭兒子說：「爸你沒有拖累我，小時候你一把屎一把尿的給我拉扯大，現在是該我孝敬你的時候，哪有什麼拖累。咱去醫院好好治病，等你病好了，還得給我看孩子了。」老頭一聽還讓他幫忙看孩子了，有點激動的說：「兒子，把只要能給你看孩子一定看，可是爸現在這樣，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老頭和他兒子，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心裡話。過了一會兒救護車來了，醫生從車上下來，拉著擔架來到老頭的身邊，把老頭抬上擔架，拉倒救護車上。老頭兒子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了，帶老頭去醫院治療了。
我和紅毛望著離去的救護車，陷入了沉思。我對紅毛說：「咱等到了老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嗎？」紅毛說：「應該是，為人父母都大愛無私，從來不考慮自己，只為子女考慮。」我聽完紅毛說的，我又想應該多掙點錢，有錢了就能看病了，不用擔心拖累孩子。因為有錢，可以自己直接去醫院交住院費，可以自己雇護工，子女有時間只需要過來看看就行，沒有時間也沒有事，護工會照顧自己。我想了想，給紅毛說：「我要掙錢，掙錢還債。還完債以後，掙錢去媳婦，再要兩個孩子，一是有人陪伴自己，二是自己有掙錢的動力。」紅毛聽我說完，高興的說：「想法非常好，加油努力，不要只是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