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日租房
磊哥的房間是在一棟老小區樓的6樓,而且沒有電梯。我背著東西,從一樓開始上,樓梯的扶手是木頭做的,上面塗著紅的油漆。因為經常有人上下樓梯扶著,上面的油漆都被摩到了,看見木頭原有的顏色。在木頭原有的黃色上面,有斑斑點點的黑色,這些黑色是上下樓梯人們手上的髒東西附著在上面的,時間長了積少成多就變成黑的斑點。扶手那是紅帶著黃,黃里透著黑,像一個個蚯蚓排著對往上爬。我心裡在想我要和這些蚯蚓比賽,看誰先到樓上,我一鼓作氣上到三樓,氣喘吁吁,我休息了5分鐘。繼續往上面走,樓梯很臟,有租戶扔的塑料瓶,有隨手的餐巾紙,有扔的垃圾桶,有租戶吐的口水,長時間沒有人打掃,形成的一個個圓點。反正到處都有垃圾,味道非常難聞,跟榴槤的味道很像。我憋著氣往上走著,行如風。
到磊哥的家,我輕輕的敲一下門,磊哥給我打開門。背著東西來到房間,這個房間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大概有7-8平米。
房間非常的老舊,幾十年前的味道都堆積在裡面,氣味特別重,根本散發不出去。第一眼看見就是床,床上只有一個枕頭。被子都是薄的絲綿被,很重的腦油的味道。床板非常硬沒有床墊,上面鋪了三條被子,應該是以前的租戶留下的。我和磊哥坐到床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床頭是一層薄薄的板包的,床頭板上面一個質量非常不好的布,而且非常薄都能清楚的看見床頭板的顏色。床尾放著一個柜子,柜子又股嚴重的味道,發霉的味道,衣服必須擺放整齊和摺疊整齊。如果沒有摺疊整齊,就會倒塌在床上,沒法睡覺。而且柜子的玻璃是壞的打不開,板子非常粗糙,必須要鋪一層包子才能放衣服,沒有掛的地方。
柜子下面是兩個抽屜,抽屜歪歪扭扭,打不開也推不進去,一個打不開一個推不進去。床的右邊有個小的書桌,上面放著一些雜物,檯燈和一些生活用品。上面還有一個摺疊桌,我想應該是吃飯用的。牆就是已經泛黃髮黑往下掉東西了,貼了一些海報,以前大街上賣的明星海報。床周圍的牆壁上粘著舊報紙,每天上面都有落的牆灰。牆壁上打著一個壁掛風扇,可以幫助室內通風換氣。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小陽台,我感覺很不錯了。不過小陽台是從窗戶進出,不是很方便,要跳來跳去。
這個時候已經11點多了,磊哥說今天先擠一下,以後事情明天再說吧。我把我的東西找個空地放下,簡單的整理一下,刷牙洗臉后。跟磊哥一起去睡覺,就這樣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個床上,吹著吱呀吱呀的風扇,躺在床上度過了一個晚上。床很小我和磊哥躺在上面,沒有辦法翻身。我一個手需要扶著床邊,防止自己掉下來。枕頭只有一個,我就把自己的衣服摺疊一下,當作枕頭使用。翻身的時候,我手扶床邊,慢慢的翻,因為只要一動床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擔心影響磊哥睡覺。這是磊哥的家他很快就睡覺了,打著呼嚕。我還是有點睡不著,可能是換個地方,也可能是太擠。我玩會手機,手機聲音很小,手一直拿著也不舒服,就放下手機。躺在那開始數綿羊,數著數著睡著了。雖然很擠,但是這應該是我這麼久以來,睡的最舒服的一晚上了。
早上起床后,我悄悄的跑到陽台上。磊哥還沒有睡醒,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了,我去陽台上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看著東邊升起的太陽,灑出萬丈光芒,照射千家萬戶,
給我們每一人都帶了溫暖。我站在陽台,伸伸懶腰,深吸一口,聽見洒水車的聲音,往下面看見了兩個人在那蹲在地上刷牙,一邊刷牙,一邊說話,應該是討論今天的工作或者是昨天的趣事。
看見遠處的街道上有騎自行車上班的,有跑步鍛煉的,有開著汽車奔波了,有帶著孩子送孩子上學的,每個人都開始自己新的一天。我也要開始我的一天,我拿起電話,給紅毛打了個電話,說:「我最近不回去了,在磊哥的附近找個地方住,要是這幾天還是找不到地方住,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只要我這邊確定好住的地方,我也立馬通知你。我們還一起住,一起吃飯,一起聊天。」紅毛說:「有你一句話就行了,我心裡很欣慰。你的情況我大概也了解了,好好工作,以後混的好了再給我說。我這不去找你了,我去找找其它的橋洞。」我說:「那行吧!有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說了一下情況,告了別。
打完電話我愣愣的望著窗外的風景,是一片老式樓房,高低不平,上面有藍色的瓦皮搭建的小蓬,有的上面是太陽能熱水器,有的上面是一個大鐵桶。每一家的房頂的情況有不一樣,不過房頂的顏色是一樣的,都是黑色的。這個黑色是下雨,灰塵等等髒東西,長時間沒有人清洗造成的。
我在想以後住哪裡呢?磊哥醒了,跑去上廁所,出來后問我想啥呢?我說:「我以後住哪啊,總不能天天麻煩你吧。」磊哥說:「你幹啥,還想換個橋洞睡?我覺得你乾脆也租個房子住算了。」我說:「不怕你笑話,我總共賺了2000多塊錢,花了幾百,然後又還了1000多的比較急的最低還款,現在手裡就只有200塊了。租房子一個月的房租都不夠。」磊哥笑了,哈哈,你以為我租的是一個月啊,這是日租房,25塊錢一天。不想呆了就換地方住就是了。我說:「這也可以?那也不錯。」於是,在磊哥的帶領下,找到了房東,我在這棟樓的6樓也租了一間25塊錢的日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