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尋馬奇遇
那漢子的目光掃過孫安手中的兩柄鑌鐵闊劍,開口嚷道:「等一下!你們儘管是兩個人,俺也不怕。可你這廝若動用兵器,就太不地道了。」
「放心!洒家的哥哥不會出手,打你洒家赤手空拳就夠了!」孫安說著將雙劍插到地上。
「既然如此......看拳!」
那漢子話音剛落,便直竄出去,一拳揮向孫安的臉頰。
「砰!」
孫安沖拳出去和那漢子硬對了一拳,兩人同時向後退去。
兩人齊喝了一聲,再次前沖打鬥在一起,拳來腳往,招招硬拼,鬥了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
「好!」
又是一次硬拼后,孫安順勢後撤幾步,喝了聲彩。
他自幼氣力遠勝於旁人,又拜得名師學習武藝。
技成后與人交戰,未逢敵手,想不到今天這個漢子倒有些手段。
因這漢子先是和大蟲搏殺在前,孫安不想占他的便宜。
那漢子也退到一邊,心中暗呼倒霉。
聽見不遠處斷斷續續的傳來馬的嘶鳴聲,他心裡有些計較,也不說話,轉頭就跑。
「你這漢子,可敢留下名姓?」凌羽匆忙間問了一句。
那漢子頭也不回,眨眼間就不見了。
「真是個怪人!」凌羽無奈地搖搖頭。
見此人如此勇猛,他還想著能夠招攬一下的。
孫安提起雙劍,點了點頭說道:「是條好漢!」
「走吧!」
剛走出幾步就聽見路邊傳來黃馬急促的嘶聲,隨後就是一陣馬蹄聲越來越遠。
「不好!」
孫安臉色一變,快步朝小路跑去。
凌羽也隱隱猜到了什麼,急忙追了過去。
果然,小路上之前拴著的兩匹黃馬都被方才那個漢子給牽走了。
「這個奸賊,算什麼好漢!」孫安氣得破口大罵。
凌羽心中也有些惱怒。
兩人本是好意,誰知竟惹出這樣的麻煩來。
好在孫安之前一直背著兩人的包袱,要不然包袱也要丟了。
「此去滄州路途遙遠,若是無馬不知得走到何時。孫安兄弟,不如咱們追上去看看。」
「洒家也正有此意!」
追馬只是一方面,凌羽心裡更想收服此人。
走出去不到半里地,凌羽在路上撿到了一個酒葫蘆,仔細看了看正是他之前用來裝酒的那個。
又過不多時,路邊又撿到了孫安的酒葫蘆。
再追出四五里地,遠遠的看見了一個小村莊。
村子不大,約莫有百十戶人家。
前幾天剛下過一場雪,天氣寒冷,村巷裡看不到幾個人。
凌羽二人在村口遇見了一個老漢,正拿著草帚兒在清掃積雪。
凌羽上前拱手,恭敬地說道:「老人家,我們兄弟二人路經此地,半路馬匹被人竊了去。不知老人家可曾見到有個漢子騎著兩匹黃馬路過?」
老漢抬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兩人,右手放到耳後,大聲說道:「這位官人,你剛才說什麼?我聽不見。」
「無妨!謝謝老人家。」凌羽又向著老漢拱了拱手,和孫安繼續往村裡走去。
老漢面帶微笑的目送兩人離去,而後忽的又收起笑容。
定是肖寡婦家的那個莽漢在外惹了禍事,看這兩人一個戴著面具,一個身高九尺,不似好相與之人,我還是去通告一聲吧。
這次肖寡婦還不得承我的情!
老漢雪也不掃了,
小跑著趕回家裡把草帚兒放好,出門后神采飛揚地向村西趕去。
走出去有一盞茶的時間,眼看就要走到村子盡頭,凌羽和孫安再也沒遇到一個村民。
孫安正自心中煩躁,猛地停下了腳步。
「何事?」凌羽看著孫安似乎是在傾聽什麼,有些不解地問道。
孫安微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哈哈大笑道:「哥哥,洒家聽到那兩匹馬的叫聲了,7﹥那漢子應該就在附近!」
「哥哥,這邊!」孫安說著,向著村子北口大步而去。
又走了一會兒,一個大莊院出現在兩人面前。
莊院的土牆有一人多高,大門兩側各栽著一排十幾棵的柳樹,其中兩棵柳樹下各拴著一匹黃馬。
正是凌羽和孫安兩人的馬!
見此情形,孫安按捺著心中的怒火,回頭沖著凌羽說道:「哥哥,事有蹊蹺。看那漢子的穿著不像是富貴人家。」
「先問清楚再說!」
凌羽顯然也想到了這點。
正在這時,一個莊客從莊院里抱著滿滿一大捧草料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孫安趕上前去,拍了莊客的肩膀一下。
莊客嚇了一跳,手裡的草料脫手而出,撒了一地。
他轉過身,正要開口大罵,卻看到一個寬闊的胸膛,再抬頭看去,就見孫安陰沉著臉盯著他。
莊客滿腔的怒氣都重新壓了回去,一張臉漲的通紅,神色不安地說道:「不知好漢叫住小人有何吩咐?」
「洒家問你!這兩匹馬從何而來?」孫安厲聲喝問道。
莊客身子一顫,恭敬地回答道:「小人不知啊。」
孫安聽到這話,一拳砸在旁邊的柳樹上。
「嘩啦啦!」
柳樹搖晃了半天,樹上的積雪掉落下來,淋了那莊客一身。
「小人真的不知。只是知道這兩匹馬好像是方才有人賣與我家主人的。小人只是奉命拿些草料去喂馬而已。」莊客驚懼地看著孫安銅錘大的拳頭說道。
凌羽見莊客不像是在說謊,便秘開口說道:「既是如此,小哥,可否勞煩你將你家主人請出來。實不相瞞,這兩匹黃馬原是我們兄弟的,只因路上被人竊走,才尋了過來。」
「小人這就去,這就去!」莊客如蒙大赦,慌忙跑了回去。
過不多時,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
當先是一個鬚髮盡白的太公和剛才那個莊客,他的身後跟著兩個衙役,再往後是十幾個手持棍棒的莊客。
「主人,就是這兩個人。他們說這兩匹馬是他們的。」
莊客指著凌羽和孫安,示威性地大聲說道。
孫安怒目瞪了他一眼,唬得他忙不迭地倒退了幾步,又掃了眼太公,知道他是做主的人,開口說道:「老丈,洒家也不欺你!你告訴洒家,這兩匹馬到底從何而來?」
陶太公望著孫安冷淡地說道:「你這後生休要糾纏,方才我已經聽莊客說了。這兩匹馬確實是一個後生賣給我的,花去我八十貫錢。這兩位端公可以作證。」
一個略微年長的衙役向前一步說道:「不錯!方才陶太公買馬的時候我也在場,可以作保。」
凌羽聞言笑著插口道:「太公誤會了。我們兄弟二人並非是想追討馬匹,而是想向太公打聽一下,賣給太公馬匹的漢子太公可否認識?」
「失了馬匹,我們兄弟認栽,可總要知道是敗在誰的手上。還望太公如實相告,小可不勝感激。」凌羽說著向陶太公鞠了一躬。
陶太公笑著捋了捋鬍鬚道:「你這個後生倒是個講理的人。那賣馬的漢子我倒也識得,說是肖寡婦家的一個遠房表親,喚作縻貹。」
「你說他叫什麼?」凌羽聽到太公口中的名字,驀然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