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宏才遠志
「你真的不怕？那可是黃金萬兩啊！」孫安瞪著凌羽惡狠狠地問道。
凌羽淡然一笑搖搖頭，說道：「我不怕！」
聽到這個回答，孫安頓時一愣。
他想到了很多種答案，但萬沒想到會得到當事者如此說。
「你為何不怕？」孫安手上加大了力氣。
凌羽此時卻是神色不變，淡淡笑道：「我認識的孫安是一位義氣干雲，光明磊落的漢子，他的豪氣豈是區區萬兩黃金能夠買得的？若真為萬兩黃金折腰，豈不空負了屠龍之名？」
客戶都是聰明滴，善良滴。
人家都這樣誇你了孫安！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臉上再淡然，凌羽的心中仍是十分忐忑。
聽完凌羽的一番陳詞，鬆開了他的手腕，仰天哈哈大笑道：「凌兄高看洒家了。萬兩黃金洒家還是很動心的。」
「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若要靠出賣自家兄弟來換取財富，這萬兩黃金不要也罷。若凌兄真有意入主梁山，洒家願助你一臂之力！」
凌羽聽完這一席話，心中頓時長舒了一口氣，緊接著道：「還有一件事需要提前講好，免得壞了咱們兄弟的情分。若取了梁山，我要做梁山之主！」
孫安聽完並沒有意外，只是說了兩個字：「理由？」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凌羽的人品和見識雖然讓孫安欣賞，可這並不代表他就夠格讓孫安拜為主公。
凌羽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若是哥哥做這梁山之主，未來當如何？」
說完轉頭看向時遷，又問道：「若是時遷兄弟做這梁山之主，未來又當如何？」
看著兩人陷入了沉思，凌羽繼續說道：「這世道，若有其他活路，誰願落草為寇？要麼一生為寇，生前親友蒙羞，死後徒留罵名。要麼接受朝廷招安，可招安哪有那樣簡單？」
「即使成功招安，之後呢？」
「我們本就是被朝廷陷害才淪落至此，難道我們還要反過來再去禍害他人？」
落草，孫安之前確是有過這個念頭。
要不也不會說出願意和凌羽一起拿下樑山。
可落草之後該如何，他確實沒有想過。
落草只不過是尋個逍遙自在，哪管生前身後事？
輕嘆了口氣，凌羽接著道：「大宋立國百餘年，外有大遼、西夏、吐蕃、大理番夷環伺，內有貪官污吏魚肉百姓，名聲凋敝，強盛之邦名存實亡！」
「我，凌羽，要走一條不一樣的強國富民之路！」
「我要讓百姓不再流離失所，人間再無饑寒壓迫！凌羽所指，萬夷臣服！日月所照，皆為漢土！」
「兩位兄弟，可願輔佐我成就一番霸業？
凌羽這一字一句，聲音雖輕，那一字字卻如千鈞之力敲打在兩人心頭。
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孫安不禁為之震撼，秦皇漢武何等風采，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沒想到凌羽竟有如此大志！
「時遷願為哥哥執鞭墜鐙，百死無悔！」
說完便向凌羽跪拜，這一刻他從心底真正認可了這位結義的兄長。
如果真能輔佐哥哥成此霸業，我時遷必定可以讓世人正視，徹底洗刷過去的屈辱。
生前拜將封侯，死後萬世香火！
哥哥並非拿話誆我，而是真的在這麼做。
孫安見狀也單膝跪地，朗聲說道：「孫安也情願追隨哥哥，只是希望哥哥苟富貴，
莫相忘！」
孫安這一拜，也是心服口服。
他雖然認為這一志向過於宏大，可心中仍抱有一絲幻想：萬一實現了呢？
就是不能完全實現，只實現了一半，他的人生也算是完美了。
「好兄弟！」凌羽向前攙扶起二人，目光遙望向面前的梁山。
梁山，我來了！
......
凌羽三人一行回到了破廟，再次交談，彼此間親近了不少。
時遷好奇發問如何奪下樑山。
孫安的目光也看向凌羽，他心中雖然也有些主意，可還是打算先聽聽凌羽的計劃。
「要取梁山，不可力敵，只能智取。」凌羽先為此次梁山之行奠定了基調。
如果只看高端戰力，孫安一個人就能橫掃目前梁山的三大頭領。
可是目前梁山上還有幾百個小嘍啰。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就算三人能勉強從金沙灘一路殺到聚義廳，那得死多少人啊！這些可都是他未來的手下。
孫安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哥哥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嗎？」
凌羽看了看門外，招呼過兩人，繼續低聲私語。
其實在和孫安表明心跡之前，他就已經有了兩手準備。
若是說服不了孫安，單憑他和時遷，武力值顯然不夠，只能去石碣村和阮氏三雄拉拉關係，想辦法收服三人，共謀梁山。
而要走這條路，還有一個最大的隱患，就是晁蓋。
若是拉上阮氏三雄謀划，必定會引出吳用。吳用、晁蓋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拉住一個，帶來一串。
天王晁蓋有錢有勢，自然不會屈居人下，以凌羽目前的實力根本沒法無法和他競爭老大的位置。
現在孫安歸心，自然就可以實施更為穩妥的計劃了。
至於耐心等待林沖抵達梁山，之後再火併王倫之事，凌羽根本沒有想過。
現在距離林衝上梁山起碼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
眼下時間才是凌羽最缺少的，也是他能立足這個世界的最大優勢！
他必須抓緊時間招募人才、搶佔地盤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這樣才有足夠的實力應對十年後的戰亂。
況且，兩三個月的時間，就是他自己的安全也沒有保障。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凌羽就安頓張氏和錦兒在破廟之中躲藏好，把金銀財物和三人的兵器都交給兩人防身。
安頓好這一切，才帶上面具和時遷、孫安朝著南面湖邊的酒店走去。
面具是之前路過鄆城縣城的時候，讓時遷去買的。
通身由楠木雕刻而成，戴在臉上只露出雙眼和口鼻。
這次上梁山，必然有一場惡戰，帶上兩名女子不但束手束腳，萬一誤傷張氏，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雖然破廟也未必安全，但也只能如此安排了。
本來他打算留下時遷照顧兩女，可無論凌羽怎麼說，張氏都堅決不同意。
雖然不知道凌羽此行具體如果實施計劃，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勝算。
張氏也知道此次凌羽是去拚命，自然也不能拖後腿。
為了不讓二人擔心，凌羽答應張氏，今日申時之前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