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地面鋪滿了紙張
我沒用多大力氣門就吱呀的開了,隨著門的移動上面的灰塵也都被揚起,我用手遮著口鼻看向那裡。
也許是門的轉軸太過老舊,門一推之下只開了一條縫隙,縫隙裡面一片漆黑,我把手機的燈照向裡面。裡面像是有很大的空間,手機上散射的光照不到太深的地方,我通過光亮只能看見靠近門的地上好像鋪滿了紙張。
門的裡面因為空氣的湧入,原本靜止和散落在地上的浮塵被攪動,那些被攪動的浮塵在燈光下,像是在水裡遊動的細小生物一樣讓人感覺不適。
我只好再次去推門,因為不想吸入那些浮塵,所以我用右手捂住口鼻,用左手去緩緩把門推開。之前在監控室變化時,因為緊張而折斷的藍色圓珠筆被我丟回了桌子上,但漏出的藍色油墨我並沒心思可以去擦拭,所以在用手推門時不可避免的抹了些在門上。
隨著我手的觸碰,門上那些還未剝落不過已經乾裂翹起的油漆,也隨之掉落。被抹上的油墨替代和覆蓋了原本的油漆,之前整個門上只有斑駁的暗淡的黃色,現在靠近扶手的一塊變成了深色的藍。
門完全打開,開門時吹起的風讓之前照到的地上的紙張有些飄動,我看到地上真的有很多的紙,除了靠近門口的位置沒有,其他能看見的地上都被紙張所鋪滿。
紙張的顏色並不統一,有的因為時間的原因已經變得褐黃,有的則像是新的一樣白澈,白色的紙張大多覆蓋在褐黃的紙張上面。
我又看向門的兩邊,門的左邊有一根掛衣服的衣架桿,門的右邊是一個書柜上面還擺著很多的書,書名很多已經變得模糊看不清了,書架的最上面還放著一堆像是醫學用的器具,我知道且看見的有顯微鏡、手術刀、口罩和好幾個量杯。
手術刀放在一個小的鐵盆里,我去拿那把手術刀想用它來用來防身,可是一拿之下手術刀和那個鐵盆一起被拿了下了,我拿到以後仔細去看,才發現鐵盆里都是一堆像干泥一樣的黑色物質,手術刀的刀頭被那些黑色的泥死死黏住,我用力拔了好幾下也沒有拔出來。
我急得想哭,就把手裡的鐵盆向地上扔去,鐵盆連帶著手術刀摔在地上,一聲響后我卻看見那把手術刀竟然和鐵盆分開了,連帶著原本盆中的像干泥一樣的黑色物質也被摔了出來。
我蹲下身去撿手術刀,手術刀的上面還粘著些許的黑色干泥,我試圖用出門時戴在身上的鑰匙弄掉那些干泥,但那些干泥好像是焊在上面一樣,怎麼也弄不下來。
拿到手術刀后,我好奇的看了眼被摔脫下來的黑色干泥。那些干泥被摔在地上,沒有像泥球或者土球那樣被摔成一灘一灘的碎末,反而是像石塊一樣被摔裂成了好幾個小塊。
我蹲著用手術刀撥弄那些小的泥塊,看見那些泥塊被摔裂的面的紋理都是像肉絲一樣一條一條的。
看清那些紋理后,我就拿著手術刀迅速起身,我甚至都不敢用腳把它們踢開,只能小心翼翼的繞開它們,我不知道為什麼對那樣的紋理感覺害怕又嫌惡。
我繞過那些石塊后,因為害怕一直攥著手術刀。雖然手術刀上還沾染著一些拿著噁心的干泥,但在隨時可能被其他東西傷害的環境里,手裡有能傷害其他東西的物品,這讓我些許有了些安心。
我再次用手機照向四周,裡面好像很深哪怕進來了手機的燈光也找不到盡頭,兩邊的牆壁上什麼都沒掛著,牆壁的周圍也什麼都沒擺放。
向里看去除了地面上鋪滿的白色和褐色的紙張,向上看、向左看、向右看都只能看見灰濛濛的水泥牆。
我不得不踩著紙張向里走去,走了十幾步能看見地面上仍然都是紙張,紙張不知道疊了幾層,腳踩著上面因為沒有直接接觸地面,而紙張之間的摩擦力又小,所以在上面走就好像腳上塗了潤滑劑一樣,有幾次向前邁步時腳下的打滑都差點讓我摔倒。
我繼續走著,手機因為一直開著手電筒,所以隨著時間的增加已經變得越來越燙,為了不讓手機因為溫度過高而出問題,我只好不時用手背和鑰匙等,這些溫度比較低的東西給手機降溫。
我又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燈光照到的盡頭我看見了一張桌子。我進這房間拿到手術刀后的這一路里,除了地上的紙張第一次看見別的東西。
我很想小跑到那張桌子的旁邊,但手裡攥著手術刀讓我必須穩步的走過去,如果因為紙張而摔倒,那可能手術刀會在讓我受很重的傷。
靠近那張桌子,我看見桌子上有很多擺放整齊的筆記本,還有一本筆記被攤開放著桌子上,筆記本的旁邊還有一個筆筒裡面有很多黑色的水筆。
我攤開的筆記本上面有著很多記錄,裡面大量的文字是用黑色的水筆寫上去的,而有一些小的批註則是用藍色的筆勾勒,我沒有看見筆筒里有藍色的筆,就想起了之前被我折斷的藍色於圓珠筆,隨之看向自己的手。
我的左手還攥著那柄手術刀,手術刀也被染上了一些油墨的藍,手上的油墨已經快要幹了和筆記本上的顏色對比,簡直一模一樣。
沒有人會浪費時間在這裡看那些筆記,我把那些筆記往自己身上的口袋裡裝,還好外套的口袋能夠裝下筆記大小的東西,我剛把桌子上攤開的筆記本和摞起來的第一本裝在身上,我的手機就忽然響了一聲。
我看向屏幕,屏幕里顯示手機的電量還有百分之二十。我只好開始四處尋找有沒有能點亮的東西,因為我手機逐漸升高的溫度和快速消失的電量,讓我不知道這唯一的光源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我發現桌子側方的下面有一盞檯燈,我把它拿到桌子上,檯燈是老式的連接牆內電線的款式,我看電線並沒有明顯的破損,就抱著僥倖的心理去嘗試打開開關。
沒想到這不知道放置了多長時間的檯燈居然還能點亮,但在點亮的一瞬間我就看到桌子的下面的駭人東西。
桌子下面有一個大石頭,石頭是紅色的,石頭上面布滿著向昆蟲口器和螃蟹鉗子一樣的白色凸起,而最讓我感覺害怕的是石頭的上面搭著一條幹枯且遍布傷口的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