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們與那蘇列有何不同?
「呵呵。」小奎托斯將地面上的剞絕撿起:「無妨,過幾日我把她帶去羅塞爾城,讓米莉亞大主教治療一下她的精神就好了。」
「倒是這武器,真是神兵啊,竟然能輕鬆弄傷我的銅皮鐵骨。」
而就在那一瞬間,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就這?」
「就這,就這?」
陰影之中,韋修懷中抱著南宮晴,慢慢浮現出身影,被小奎托斯折斷了的手臂已經完好如初。
這源自大小姐的陰影穿梭之力,已經不知道幫了他多少次。
聽到熟悉的聲音,默默落淚的露西驚詫地抬起頭:「還活著嗎,卡列先生,你還活著嗎?」
她又驚又喜,情緒無比的複雜。
「嗯,還活著。」韋修冷冷道。
「太好了,太好了!」露西雙手合十,倒在了地上昏厥了過去。
她實力本就不強,又吸入了殘酷瑪麗,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小奎托斯握著剞絕,看著韋修,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鎖龍那樣的攻擊正面接下,就算是我,也必然會受到重傷,你怎麼會毫髮無傷?」
鎖龍更是滿臉的陰鬱,童孔中閃爍著不甘心的光芒,咬牙切齒,時不時地看上一眼自己的長矛。
剛剛那一擊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力量,沒想到不僅沒有殺死這個怪物,竟連重傷他都沒有做到。
這個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奎托斯和索龍華對視了一眼,只覺得自己的感知出了問題。
這個怪物身上的氣息明明就是一個執事,為何能夠在他們兩位主教的聯手夾擊之下毫髮無傷?
還未等他們二人細想,突然感覺四周彌散著的污染正朝此處聚集了過來。
那些污染有些是原本就彌散在凜冬城之中的,還有些卻是剛剛鎖龍那必殺一擊製成的。
此刻,這些污染就像是被黑洞吸引了一樣,以他們從未見過的速度朝著周圍聚集,像是狂風一般,呼嘯疾馳。
「這是怎麼回事?」小奎托斯冷汗直流,全力抵擋著這污染的侵蝕,如此數量的污染,就算是他也有些吃力,稍有不慎,就會畸變成不該存在的怪物。
「這污染為何只往我們兩個身邊聚集?」鎖龍也是摸不清楚頭腦,心臟跳的極快,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陣勢。
天上暴雨愈演愈烈,韋修飛在半空中,扇動著龍翼,摸了摸南宮晴的腦袋瓜,與這兩位主教一戰,韋修對自己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面對二人的合攻,他疲於應付,就算是底牌盡出,也很難擊敗。
但若是一對一光明正大的對上主教強者,就算不使用那些底牌,不暴露任何的情報,也絕對可以將其斬於刀下,只是會多廢上一些力罷了。
比起直面滅世歌頌者的時刻,自己雖然還是執事位階,但實力卻已經強了不知道多少。
而此時面對的是兩個主教,自然要使用一些底牌了。
韋修微微一笑,朝著小奎托斯二人朗聲道:「感受一下吧,你們自己的力量。」
「熵滅!」
隨著他一聲落下,小奎托斯只覺得右肩膀勐地一涼,猩紅色甩滿了一臉。
被小奎托斯握在手裡的剞絕突然釋放出藍色的光芒,接著驟然一甩,光芒閃爍,竟直接將小奎托斯的胳膊斬成兩段。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小奎托斯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斬斷了手臂。
「這把刀,是活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人能使用活化的遺物!」
「大人!」鎖龍怒吼一聲,舉起長矛就向剞絕沖了過來:「可惡,納命來!」
「呵呵。」冷藍色的刀身微微顫抖兩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你們也想起舞嗎?」
「那麼,妾身就送給你們冰冷的死亡吧!」
污染吸附的速度驟然加快,深黑色的颶風與其交融在了一起,托著她飛到了韋修的手中。
這一幕無比的熟悉,一如韋修第一次握住剞絕。
而那韋修身上的氣息也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狂風四起,教徒們跪伏在地,捂著眼睛與心臟不停地顫抖:「這力量,這是哪裡來的強者,怎麼會比小奎托斯大人和鎖龍大人的氣勢還要勐烈!」
鎖龍也是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一臉的震驚。
「這應該就是他覆滅冬雨關的那一擊了吧。」小奎托斯咬著牙齒,捂著自己的斷臂,身子竟微微地有些顫抖:「鎖龍,不要怕,成敗在此一舉,為弟兄們報仇!」
他的身上亮起了炫目的白光,幾乎要以一己之力衝破黑霧。
「好,大人!」鎖龍聽到這話,也是把剩餘的力量全都集中到長矛之中,金光閃爍,他的背後似乎有一隻雄獅正在狂嘯。
決戰,一觸即發。
「報仇?」韋修的聲音中透露著無邊無際的冷意:「我且問你們,你們知道冬雨關發生什麼了嗎?」
「嗯?」聽到這話,小奎托斯有了明悟,眉頭緊蹙:「果然是你,是你破了冬雨關!」
「是我又如何?」韋修一手握刀,語氣越來越冰冷:「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蘇列的那個混蛋,在冬雨關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小奎托斯一怔,身上的氣勢都不自覺地弱上了幾分。
見他這副模樣,韋修什麼都懂了,笑出了聲來:「看樣子,你是知道的啊,呵呵,你是知道那蘇列為了官爵,故意開關,用百姓們的性命做墊腳石,殺人如屠狗啊。」
「呵呵,既然如此,不去處理那蘇列的餘黨,反而來對付我,你想如何?」
「這……」小奎托斯被說中了痛處,微微後退了半步,越發猶豫了起來:「我……」
鎖龍見此景,連忙大吼道:「大人,不要和他多言,他是妖言惑眾!那蘇列定是被他操控了神志,才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操控了他?哈哈哈哈!
!」韋修被氣笑了:「我想小奎托斯先生自己心裡應該清楚我操沒操控他吧?」
「讓我猜猜看,你應當是知道了這事情,但為了收攏人心,所以特地沒有處置蘇列的家卷和餘黨吧?不僅如此,還要殺了我,為蘇列報仇之後,再給那個人渣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對吧?」
懷中的南宮晴更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鎖龍和小奎托斯。
她知道,他們兩個最後的機會已經用完了。
「嗯……我那是……」見韋修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小奎托斯咽口口水,還想狡辯。
韋修卻繼續冷聲道:「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政客。」
「你們和那些真正處於底層的惡棍可不同,你們什麼都懂,你們什麼都明白,你們知道怎麼做對百姓好,你們也知道什麼樣的教徒,什麼樣的官員不能留。」
「但你們卻不會這麼做,因為平衡,因為權謀,因為所謂的大局。」
「如此做法,你與那蘇列,有何區別?」
韋修一聲大喝。
長刀在虛空中橫擺,一股無法形容的波動,自那刀尖散發。
南宮晴的視野里,鎖龍和小奎托斯臉上出現了畏懼的表情。
在那驚慌失措的畏懼中,那波動如彗星刺破夜空,熾陽驅散颶風,勐然揮出。
虛空斷裂,維度傾覆,刺目的光輝映照在二人的面前。
「熵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