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戀正當時
公元2011年1月1日,中國安邑縣鹽澤。。。。。。
「各位旅客,前面就是蚩尤的故居鹽澤湖,這裡山青水秀,空氣清新。傳說鹽澤湖中更有不世出的寶藏秘魯,一會請各位下車時,盡情遊覽,但別走太遠,汽車在2個小時后就會離開了。。。。。。」導遊小姐叨叨絮絮地說個沒完,似乎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許笑凡不耐煩地轉了個身,眼睛看向了窗外的雨景。
這個冬末的小雨彷彿無盡幽怨的少婦,無休無止的連下了三天,路早已經泥濘,車外的山色顯得矇矓,一層層水霧阻擋著許笑凡的視線,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般,想哭又哭不出來,只能隱隱作痛著。
相處三年的女友說分手就分手,完全無視他的感受,直接就將他甩掉。還美其名曰:愛到不想愛,所以直接甩!
與其說是情傷,更不如說是「智傷」!想我許笑凡英俊瀟洒,貌美才高,卻落得這般下場。一想到這,許笑凡牙齒咬得咯咯響,一股怒氣恨不得把這冬雨咽進肚子里,好澆滅所有的怨火。
下了車,外面星星小雨剛剛下完,一股泥土清新的氣味撲鼻而來。同車的旅客都成雙成對的出來遊玩,看著這對梨樹下面擺pose,那對鹽澤湖畔拍艷照,許笑凡剛平復的心情又糟糕了起來。情不自禁地暗想:祝你們年年無今日,歲歲無今朝!
放眼遠望,眼前是不著邊際的鹽澤湖,微微佛過的輕風在湖面泛起層層漣漪,冷得許笑凡又是一陣哆嗦。
這鬼天氣一年比一年冷,一天比一天糟,莫非真要到世界末日了!望著走遠的導遊和那幫子遊客,許笑凡臉上泛出一絲苦笑:出來散心怎麼越散越辛苦了呢?
一屁股跌坐在青草地上,隨手撿來個樹叉就往湖裡扔去,就像要扔掉失戀的不快一般。
「重陽,我終於找到你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許笑凡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後面有人就將蹲坐著的他撲倒,緊緊地摟抱住了他。
許笑凡回頭打量著這來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戴著一副金邊眼鏡,背著個黑色的登山包,羽絨服裹得十分嚴實,正沖他咧嘴憨笑。怎麼看也不像個神經病啊?
許笑凡奇怪地問道:「重陽節早過了,這位大哥找錯地方了吧?馬上要過春節了。」
這眼鏡青年鬆開了許笑凡,摸了下腦袋瓜子,這才說道:「什麼嘛,我是找你啊!難道你不是重陽嗎?」
原來是認錯人了,許笑凡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粒,渾身都濕了一片,說道:「我不是什麼重陽,我叫許笑凡,你認錯人了!」
「我不可能認錯人,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就是重陽,你就是守護神重陽!」青年顯得有些激動,手又不自覺地緊緊抓住了許笑凡。
許笑凡被抓得胳膊生疼,齜牙咧嘴地叫道:「神經病,你是不是小說看昏頭了,要找重陽到射鵰英雄傳里去找!還守護神!快放開我,我文明人不屑和你動粗。」
青年這才鬆開了他,低頭沉思了片刻,才驚叫地喊道:「哦,我明白了。你肯定還沒有找到重陽神劍,無法恢復記憶,所以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青年搖頭晃腦地說著,伸手往口袋掏了掏,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道:「我叫田少賢,是歷史系的教授,另一個身份是預言先知,很高興能認識你。」說著,手又不自覺地攀上許笑凡的肩上。
許笑凡被嚇得一愣一愣的,接過名片看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只見上面寫道:田少賢教授,歷史系專家,考古學博士,古文字研究者,現代軍事理論家。。。。。。一大堆的頭銜排得滿滿當當。
掙脫開田少賢的手,許笑凡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嘀咕道:今天恐怕遇到大騙子了,得趕緊跑,一個人整這麼多名頭,當我傻啊!這年頭騙子的水平怎麼這麼低呢,還是我太聰明了?一,二,三,跑。。。。。。
也不知道東南西北方向了,許笑凡風似地飛出,轉眼就消失在田少賢眼前。
田少賢沖著他的背影高聲大嚷著:「別跑啊!這裡很危險,今天晚上你會有劫難啊。。。。。。」
許笑凡轉身朝田少賢的方向豎了個中指,罵道:「劫你媽個頭,瘋子!」悠閑的朝前散步著,失去了蹤影。。。。。。
不知不覺當中,天陰沉了下來。四周都是一人高的荊叢,許笑凡緊張得團團亂轉,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卻怎麼都走不出這一片叢林。旅行車估計早溜得沒影了,這可怎麼辦?肚子餓得咕咕叫,老天爺呀,你不是這樣耍我吧!都怪那個瘋子,要不是他,我怎麼會無原無故的跑這麼遠。許笑凡語無倫次地嘀咕著。
也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正當天完全暗下,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座小村莊。小村莊的一面隱藏在青山樹叢中,另一面緊靠鹽澤湖畔。若不是那零星的燈光發出暗黃的光芒,外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這樣的地方來。
匆匆走進村內,沿著碎石小道前行,一家簡陋的旅店在村中心築立。許笑凡停下來看了下小屋環境,心中憤憤不平:旅遊區就是不一樣啊,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會有旅館。晚上不用露宿街頭就好。
旅店是一家村戶的舊房改造,非常的簡陋,但布置的還算溫馨。點了間很貴,不過也只有一間房,順便叫了個農家所謂的特菜,其實也不過是路邊不要錢的野菜罷了。靠!現在物價上漲連農村都趕上了,許笑凡從心裡鄙視著這個市儈的店老闆。
這店老闆四五十歲的樣子,粗布素衣,一臉的憨笑,引著許笑凡進入內間,臨要出門,又神秘地朝許笑凡說道:「最近村內半夜經常出些事,客人你還是早點休息,外面有什麼動靜你也不用理會,更不要走外面出去。」
許笑凡頭也不抬,顧著埋飽肚子,應了聲:「知道了,我都累死了,哪還有時間出去。」
半夜,風忽然吹得格外猛烈,窗處的樹榦隨風搖晃,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風的摧殘,隨時都要折斷似的。只聽「啪嗒」一聲響,一斷腰粗的斷枝砸在窗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片。
許笑凡從夢中驚醒,起身看了看發生了什麼事。蠟燭燃燒快盡了,估計凌晨四五點了吧,看到破損的窗子,許笑凡直接閉上眼睛無視,倒頭蒙睡,繼續補覺。
「啊。。。。。。」一聲凄厲地慘叫聲就像在耳邊發出似的,傳進許笑凡半醒的腦袋中。一個激靈,許笑凡嚇得翻身滾到了地上。
「我靠,哪個王八恙子鬼叫,害得老子差點摔死!」
揉了揉摔成兩瓣的屁股,穿上羊毛衫,披上外套,打開門來出去外面看個究竟,好奇心可是探索世界的動力呀。再說,許笑凡一直就是個無神主義者,信神信鬼還不如信自己呢!人定勝天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繞過長廊,外廳昏暗的燭光將四周照得並不清晰,除了窗外呼呼地狂風搖著未關嚴實的窗吱吱地響著,大廳內一個人影也沒有。許笑凡慢慢走著,在靠近方桌的牆下,一個人橫躺在地上,看那身穿著打扮,應該是小店老闆了。
許笑凡瞪大了眼,心裡的不安瞬間蔓延至全身:不會是這鄉下有躺在地上睡著的習慣吧?
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那身體前移,走近了看,一個蹲著的人,雙手捧著店老闆的頭,正津津有味地啃著他的脖子,嘖嘖地發出輕響,不時露出兩個墨綠色的如針筒的舌尖刺入脖子一側,吸吮著他的血液。
莫非這世上真有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