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忍不住揍你
老夫人出聲制止：「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吵得我頭疼。」
「娘，她……」
孫悅窩氣，又說不過白薇，心裡一時不平衡。
老夫人不願聽她聒噪，問道：「你來這兒什麼事？」
這幾日白薇替她醫治，身上疼痛明顯減輕，心情爽快許多。今兒愣是被孫悅攪了。
孫悅瞅向白薇，恢復神氣。
「娘，望兒快四歲了。他滿月、百日宴、周歲都沒辦。如今回來，怎麼著也得補一樣，好讓外人知道咱們裴家有后。」
孫悅此話一出，肚子里鐵定打好了算盤。
老夫人順著她的話問：「你想怎麼補？」
孫悅說：「當然是宴請四方賓客，大辦一場。我翻過黃曆，下個月十號是好日子。」
老夫人轉而問宋苓：「你怎麼看？」
宋苓笑道：「府里冷清了幾年。如今三弟凱旋，三弟妹回府，您又得了孫子，辦一場也好。一起熱鬧熱鬧，添添喜氣，保不準咱們裴府日後就開枝散葉了。」
孫悅不爽的回瞪宋苓，原本是給裴望辦的事，到最後全落裴朗兩口子的好。
老夫人聽的順心，點頭笑道：「那你去辦吧。」
孫悅又是冷哼，什麼事都讓宋苓來，她倒要看看宋苓管這個家能管多久！
「望兒，咱們走，有你伯母操辦，我們大可放心。」
孫悅陰陽怪氣一頓，又剜向白英，「還不快把你的畜、老虎喚遠些，要是咬到望兒，我非得扒了它的皮做衣裳不可！」
白英哼道：「你不逗它，它就不會咬人！」
「切，誰願意逗它！」
孫悅心氣不順的抱著裴望出屋，哼哼唧唧的走了。
白薇收拾好銀針，進行第二次施針。
老夫人說：「孫悅是吏部尚書家的千金，自小被她爹娘寵壞，性子驕縱，說話刻薄，你別放在心上。」
白薇笑笑，「不會。」
這種只會逞口舌之快的婦人，壓根入不了她的眼。
她轉頭吩咐，「白英，把虎崽帶院子去，別讓它到處亂跑。」
「知道了。」
白英不情願的嘟嘴，老虎不跑真成寵物了。
阿秀遞來一碟桂花糕，摸摸她的頭安慰：「小姐別悶悶不樂，吃點點心。」
老夫人也說：「你真喜歡老虎，養就是。不傷人就行。」
白英這才好受些，府里不能跑，大不了天天出去溜。
老夫人又向宋苓叮囑：「既然辦，就辦大些，別失了將軍府的體面。」
宋苓畢恭畢敬回：「是，我明白。我這就去庫房瞧瞧。」
那垂下的眼眸添了不甘。
孫悅要好，又喜歡出風頭，得了兒子就想大肆炫耀。
宋苓嫉妒，無奈自己肚子不爭氣，嫁進裴府近十年沒能得一子。日後，連個傍身的孩子都沒有。
白薇注意到宋苓偷偷摸肚子，心下有了猜測。當初的絕胎葯，怕是這位大嫂見不得別人有孩子，故意報復。
絕胎不是落胎。若不是她強行保住白英，這輩子，她也不會有機會做母親。
想到這，白薇收緊了目光。替老夫人施完針，回到蘭院，立馬找來管家李伯尋問。
李伯如實回：「當日您下花轎昏迷，大夫診斷胎氣不穩。開了安胎的方子，是大夫人喂您喝的。」
果然，問題出在宋苓身上。只是宋苓隱藏的太好，找不到證據，無法拆穿她的罪行。
當真後院深似海。她這還沒進來，就被擺了一遭，真是可笑！
裴朗進屋，就見白薇靠在窗下，戚戚然哂笑。
「誰惹你了？」
白薇偏頭看來，繞出桌案，自動與他保持距離，「沒什麼。」
她回的冷漠。裴朗頓了身子，看著他們相隔半屋的距離苦笑：「你是不是太刻意了。」
白薇認真回：「保持點距離好，不然我會忍不住揍你。」
但凡多看他幾眼，白薇就會想到那個該死的良飛，恨不得讓他下地獄。
裴朗無奈，「我不明白你的惡意從哪來。」
白薇揉著手腕，「與你無關。我只是控制不住打人的衝動。」
裴朗捏捏眉心，「你這樣，我怎麼帶你去看線索？」
「線索？」
「殺害你三叔的線索，去不去？」
白薇只得妥協，「行吧，保持三尺距離。」
兩人才至院門，副將趙明匆匆過來，將裴朗拉到一旁私語。
裴朗沉了臉色，略帶愧色的看向白薇，「你等我一下，我出去處理點事。」
白薇聳聳肩，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裴朗顧不得解釋，疾步而去。
「薇姐，你看，虎崽吃的可歡了。」
白英從水榭中露個頭，揮舞著小手招呼。
白薇走近，就見虎崽大口吃肉。那是白及帶來的生鹿肉，還帶著血。
「白英，老虎獸性重，你這樣喂它，哪天它餓了，很容易出事。」
白英不以為意，「我會好好馴化它，不讓它亂咬人。」
她真心喜歡老虎，府里又沒有人陪她玩，有個老虎作伴也挺好。白薇便沒有多說，隨她喜好。
眼見半個時辰過去，月亮高掛，裴朗沒有回來，倒是趙明來報信了。
「夫人，將軍他今晚不回來了。」
趙明左躲右閃，就是不敢看白薇，傳完話就走。連白英都看出古怪。
她安置好虎崽，顛顛爬上床，開始八卦：「薇姐，我知道裴叔叔去哪。」
白薇替她擦手，「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了，還溜進去瞧過呢，就在後街。」白英得意的仰著小腦袋，一臉求誇獎。
白薇抬手一個毛巾敷臉，在她臉上揉了好幾圈。
「你什麼時候喜歡窺探別人隱私了？」
白英癟嘴：「我是好奇。裴叔叔不像是花心的人，怎麼可能養外室，還有個孩子。」
「孩子？」白薇下意識停了手傾聽。
白英點頭：「對，男孩。應該比我小，最多三歲。水土不服生病了，怪可憐的。琥珀色的眼睛唉，賊漂亮！」
白英一想到那雙眼睛，好似蒙塵的珠寶，讓人心生憐憫，念念不忘，忍不住想動手拂掉上面的塵埃。
「裴叔叔一定是可憐他父母雙亡，又體弱多病，才去幫忙的。」
白薇狐疑，「你怎麼知道他父母雙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