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給我咬他們

那小男孩不耐煩的推開白英，「去去去！你說你的就是你的？讓開，我看中它，它就是我的！」

白英趴倒在地，手心和膝蓋蹭破了皮。

宋濂跑過扶起她，怯怯的瞄著那群小霸王，「姐姐，他們好凶。」

白英撣撣膝蓋拍拍手，掐腰道：「別怕，看我怎麼教訓他們！」

幾個男孩齊上手去推虎崽，想要把它趕走。

虎崽齜牙凶目，不停的甩著腦袋，好似下一秒就要爆發。

白英命令：「虎崽，不用忍，給我咬他們，好好教訓他們！」

虎崽聞聲，徹底解脫天性，健壯的身軀扭動幾下將幾人撞倒，向著為首的男孩撲過去。利爪壓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胳膊就是一口。

「別咬斷了，流血就行！」

「啊——」

男孩半條胳膊落入虎嘴，痛的仰天大叫。

宋濂害怕的縮到白英身後。其他孩子見狀，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跑了。

「虎崽，回來。」

白英一聲喚，虎崽不情願的松嘴，意猶未盡的舔著血回到巷子。

白英上前踢踢男孩帶血的胳膊，還好，骨頭沒全斷。

「讓你欺負我們，這次給你個小小的教訓，再敢囂張，下次直接拿你的胳膊喂虎！」

白英奶凶奶凶的警告，帶著虎崽瀟洒進巷，不忘向宋濂說教：「看見沒，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

宋濂懵懂的點頭。

白英又摸著他的腦袋說：「當然，前提是要養好身體，身強體壯，才能打過別人。」

宋濂再次點頭，一路低頭順耳，像只溫順的貓咪。

送到院門口，白英說：「你進去吧，我不進去了。」

宋濂生澀的開口問：「你、走？」

白英深沉的點頭：「有事兒，今天玩不了了，明天再來。」

虎崽咬了人，男孩家長一定會找去裴府，她得先回去哭慘。

白英小短手抵到他唇邊噓了一聲：「今天的事別告訴嬸嬸，不然以後你就沒辦法和我玩了。」

宋濂聽話的點頭，「嗯。」

「真乖，我走了。」

白英帶著虎崽飛奔回府，直奔主院。

「薇姐，奶奶，我回來了！」

白薇瞥眼就見白英灰頭土臉，裙子破了，膝蓋上滲了一點血跡。

她收了老夫人背上的火罐，問：「怎麼了？被欺負了？」

白英吸吸鼻子，眼睛里噙了淚水，「嗯，有幾個小孩欺負我和虎崽。」

老夫人聞聲撐著阿秀的手坐起來，向白英招手，「過來我瞧瞧。」

白英走近，只見她兩隻手劃了好長的口子，還在出血。

白薇掀起她的褲腿，膝蓋上青紫一大片。

老夫人心疼，「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白英委屈的流了眼淚哭訴，「他們要把虎崽搶走，我不給，就推我。還要把虎崽扒皮拔牙。我、我……」

白英抽泣兩聲，哭的更猛，「我被打了。虎崽護我，就咬人了。」

老夫人忙問：「咬死了？」

白英搖頭：「沒有，咬了推我的那人胳膊，流血了。」

老夫人聞言鬆了口氣。

白薇一邊替她擦手，一邊訓道：「哭什麼。這麼點小事就哭，打了你，咬死了也活該。」

白家人，不是給外人欺負的！

白英心裡偷樂，臉上哭得更凶。

「我怕！」

老夫人摟住她道：「不怕不怕，咱們有理，我替你主持公道！」

白英在她懷裡蹭蹭，「謝謝奶奶！」

這時李伯來了，神色不大好，「老夫人，三夫人，太尉夫人帶著他家梅小公子來了，說是咱們府里的虎，咬了梅小公子。」

「太尉夫人？」

咬的竟是太尉家的小公子！老夫人一時犯難。

那太尉夫人出了名的潑辣，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白薇丟了毛巾道：「我去會會。白英，走。」

客廳里，宋苓在接待梅夫人。

「裴大夫人，你瞧瞧，能兒的胳膊都被咬出血窟窿了，你們不給個說法，我就去軍營找裴將軍！」

宋苓軟聲軟氣的道歉，「真是對不住，那隻虎才進府沒幾天，野性難訓。」

「我不管，你們府里出來的，就得你們負責！」

「梅夫人想讓我們負什麼責？」

清冷的聲音飄進，白薇倨傲的跨進大廳，將白英提過門檻，推到梅夫人面前。

「白英，告訴她，虎崽為什麼咬人。」

白英仰頭，眼裡還掛著淚珠，「是這位哥哥先欺負我，要把虎崽搶走，虎崽才咬他的。你看，我也受傷了。」

梅夫人哼道：「你那不過皮外傷，我兒子胳膊差點斷了！」

白薇挑了個椅子坐下，挑眉道：「這就不講理了。事情論對錯，不是誰受的傷重誰就有理。你兒子先欺負人，老虎咬人，是自保！」

「要不是白英在，別說這條胳膊斷不斷，你兒子都得成為老虎的腹中餐！」

梅夫人臉色頓白，「你、你恐嚇我！難不成我還要謝謝你不成？」

白薇回：「謝就不必了，讓你兒子給白英道歉！」

梅夫人登時火冒三丈，「豈有此理！你這個土匪如此囂張，縱容畜生傷人不管，還讓我們道歉。裴府難道就沒有王法么？」

「老夫人呢？我要見老夫人！」

梅夫人叫囂著，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自高自大的人。

白薇來了一句，「老夫人病重不見客。我女兒的事，我來解決。」

「砰！」

梅夫人猛地摔了茶杯出氣，「你不要欺人太甚！這裡是京城，不是你們匪寨，你不講理，裴將軍不能不講理！」

「能兒，我們走，就是告到皇上面前，我也得給你討個公道！」

宋苓忙上前勸說：「梅夫人，您消消氣，小孩子打架，沒必要鬧那麼大！」

白薇踢著桌子，漫不經心的說：「大嫂，讓她去。她不嫌丟人就去。理在我這邊，就是找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白薇的底氣讓梅夫人慌了神。

梅能慘白著臉回家，整條胳膊都在滴血，只說老虎咬人。她就找來了。

若真的是梅能有錯在先，說出去的確沒理。

「能兒，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梅能心虛，小聲說：「我們看見老虎稀奇，就上去摸了兩把，想帶走玩。不小心推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