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朝堂之上

巍然而立的金鑾殿，斗拱交錯，黃瓦蓋頂，前面並排有十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兩條騰雲駕霧的五爪金龍。

伴隨著早朝的聲聲鐘鳴聲傳遍整個京城，天色未亮百官們陸陸續續的走進皇宮上朝。

「上朝~」

嚴安一如既往的站著老地方，扯著細細的嗓子大聲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官朝拜，萬靈臣服，響聲震天。

今日不同以往，如今紹泰皇帝已有子嗣，確立國本、固國安邦，文武百官中的有心人皆剔可挑。

紹泰皇帝程文裕心情愉悅的抱著小程言，聽著御案下面的聲音，他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嚴安瞅了一眼台階上面，伺候了紹泰皇帝半輩子的他，此時心裡已然明了，他不動聲色的眼觀鼻、鼻觀心，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站著。

與他一樣的還有左右丞相、六部尚書還有前、衛將軍。

「陛下，臣有本要奏。」

站出來的是刑部郎中翁澤，為人處世不知變通的他，只剩下了一張臭嘴。

此人渾伶不羈什麼人都敢噴，因此得罪了很多官員，不過頗得紹泰皇帝的賞識。

「哦？不知翁愛卿有何事要奏呢？」

程文裕收起心來掃了這廟堂文武百官一眼，他想不通是什麼原因，竟讓這個立法守舊派的第一個站了出來。

翁澤著吹鬍子瞪眼，看了一眼宗親行列的魯郡王程文理彈劾道：「臣彈劾魯郡王程文理！」

「魯郡王豢養死士，心懷不軌，意圖謀反，其心可誅，縱容府上僕人橫行霸道、欺男霸女、欺詐百姓！」

說完翁澤上前將彈劾的奏摺以及調查的證據遞予嚴安。

嚴安走上前拱手遞給紹泰皇帝程文裕看，程文裕接過奏摺和調查的證據，看過之後雖然整個人很憤怒。

深諳帝王心術的他，此時不動聲色的將心裡不滿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好…好啊！準備魯郡王，你不給朕好好講講你都做了那些『好事』嗎？！」

程文裕冷哼一聲，怒著微氣的看向了站在大殿左邊皇室宗親堆里的魯郡王程文理。

皇室溫養的程文理此時已經嚇癱了，不知所措的他只好閉口不言，畢竟要是現在就交代自己的罪名那妥妥的死路一條。

他只是沒有主意，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件事而已，他又不是傻，真當他會傻乎乎的交代出去。

這時下方的皇室宗親站了出來幾人，為首的老者身拄著拐杖，穿四爪蛟龍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其餘幾位宗室子弟未曾開口，他便先行說道：「陛下，翁澤所言為虛，以臣來看此事必有冤情！」

「是啊！此事必有冤情，還望陛下明察！」站出來的幾位分別是齊親王、閩郡王、越郡王和掌管皇室宗族的大宗正。

程言躺在紹泰皇帝的懷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這出連台的好戲看的他津津有味、嘖嘖稱奇，可惜唯一遺憾的就是無瓜可吃。

「算了，不想了困死了，睡覺睡覺。」

看到已經運籌帷幄的老爹他也懶得繼續看了下去，反正後續他這幾個宗親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紹泰皇帝程文裕看完奏摺后淡淡的扔在御案上，他環視一圈看了看站出來的幾位『宗室親人』。

他冷笑一聲沉住心氣，權衡著朝堂上影響和平衡，隨後看著他們幾位，冷著聲音淡淡的說道：「哼！朕看未必吧，著令三司會審，錦衣衛徹查魯郡王府！」

「此事若有冤情，朕自會還皇弟一個清白，若是調查出了什麼蛛絲馬跡…我想你們…呵呵，好自為之吧！」

紹泰皇帝程文裕冷聲望著他們，這些年的儲位鬥爭導致皇室宗親的權利較大，如今國邦已穩，國朝而立，時候削弱這些個不安分的宗親們了。

「陛下…臣等惶恐！」

以大宗正為首的幾人慌忙下跪，雖心裡坎坷不安的心慌，但這個時候他們和魯郡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萬萬不可認錯落下把柄。

「呵…朕倒是希望你們會惶恐！」

紹泰皇帝程文裕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抱著小程言冷哼一聲就走了。

「臣等不敢~！」

聞言為首的大宗正率先回答，其次再是一眾文武百官皆回應著，無一例外除了幾個太監之外，其餘人全都站著。

畢竟這已經是事關皇權的話題了，不管怎麼先認錯，說自己不敢什麼的。

反正後續追究的又追究不到他們身上，要找也是只能找率先站出來的那幾個倒霉蛋。

「退朝~！」

嚴安見皇帝走遠也趕忙喊了句退朝，隨後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留下一眾文武百官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過這裡面也是不缺老奸巨猾的存在。

「看來我得再苟一點了！」

戶部尚書張元福眯著他那不大的眼睛，瞅了一眼皇室宗親和武勛集團，心裡計算著利弊，不過他作為一個中立派只需考慮自身安危即可。

文武百官之中為首的左相魏淶倒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玄之又玄，意味深長的對他說道：「張尚書，有時也需展露本意也才行呢！」

張元福不明所以的看著魏淶道：「哦？不知魏相所說的展露本意…是何解？」

「五十兩銀子概不退還，並且童欺無叟，價格絕對公道，我以自己的人格擔保！」

魏淶忽悠著張元福花點銀子買情報，再說了這他總該不會虧吧，他保證了自己那窮困潦倒的人格了。

張元福聽到這老傢伙還以自己的人格擔保，就他那沒有保障的品格，他很難相信魏淶這不是在坑他啊！

他不屑的看了魏淶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沒…格！」

言罷，瀟洒帥氣的揮一揮衣袖，就此離去。

唯獨留下吹鬍子瞪眼的魏淶——大成的魏老丞相，獨自一人站在這凄冷的宮殿里，尋找著他那觸摸不及的『高尚』品格。

…………

御書房，

這裡書卷香氣，貴不可言。

程文裕下了朝後抱著小程言回到這裡，此時正玩的不亦樂乎，嫣然已無朝堂之上那盛氣凌人的怒氣。

「咯咯…」

配合老爹玩耍的程言也不由衷感慨，上位之人的臉色說變就變，果真深不可測，尤其是這伴君如伴虎。

「言兒，好玩嗎？」

程文裕此時放下了往日的威嚴和拘謹，平下心來陪伴著華月曦和程言母子。

「嘿嘿…咯咯…」

趴在老爹大腿上程言無力吐槽，的好玩是好玩，要是你不撓我的小腳丫玩那就更好了。

雖然被逗著的自己心裡不太開心，不過他這位便宜老爹好像更開心了，全然忘卻了朝堂之上那些糟心的煩心事。

嚴安從大殿外邊走了進來，如今已經午時三刻了，他躬身上前稟告道：「陛下，該用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