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兩場密謀
湖湘電視台，台長辦公室。
台長面前的煙灰缸已經擺滿了煙頭，他手裡還夾著一根燃著的煙。
而坐在他對面的，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年紀約莫四十歲。
台長吸了一口煙，面色凝重地問：「王總，咱們確定要這麼做嗎？」
那個叫做王總的男人說：「你覺得，是多一個合作夥伴好，還是多幾條「狗」更好？」
台長把煙灰彈進煙灰缸里，吐了口煙圈，說道：「但是，我們現在跟他們已經形成了利益共同體，我們在他們身上能掙到很多。而你們，啥也沒掙到。如果要放棄他們，我們的犧牲更大。」
王總笑著說：「所以，我們會給你更多的補償。不光是我，很多很多人都願意給你補償。」
台長問：「因為他們吃不上飯，能夠讓更多人吃上飯？」
王總：「對，其實我對他們並沒有什麼意見，甚至很欣賞他們。只是在商言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妨礙了很多人的生計。」
台長：「那為什麼，我們不能打造出更多的他們，來掙更多的錢呢？說實話，通過他們辦的音綜，確實湧現出了不少好苗子。」
王總：「能躺著掙錢，幹嘛要站著。是不是？而且，他們可以為了理想，少掙錢，或者不掙錢。但是咱們不一樣，咱們背後都有資本，資本是要增殖的。還有，咱們有一大幫團隊要養。」
台長：「這倒是，做到我們這個層面，考慮問題不能只是自己，不能太理想化。不過，哈哈，我好歹也是有理想的人。」
王總：「那是曾經吧？誰還沒個曾經呢？我還想拍出流芳百世的偉大電影呢？現在不還是得搞賣座的商業片。」
台長：「所以，或許他們再經歷一些，就自然會跟這個社會妥協吧。」
王總：「他們妥不妥協，我不管。但是我只想要大家能吃飯。」
台長：「那你答應我的，可都要兌現。」
王總：「那是必然的。」
而在龍京東三環的一座茶樓的包間里，易辰也在和一個人密謀著。
這個人，就是龍文娛樂的副總裁顏立雪。
她依然是穿著一身職業的打扮，小西服、白襯衫、包臀裙、黑***、高跟鞋……
和第一次找易辰談簽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氣場上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仍然是那副高冷的、咄咄逼人的形象。
只不過，眼前的易辰，比之前，更多了幾分霸氣和自信。
顏立雪笑著向易辰伸出手：「易總，恭喜你們啊，發展得很好啊，節目都是大火。感謝你百忙之中，還同意跟我出來聊聊。」
易辰也伸出手，握了上去：「沒什麼，感謝你的關注和支持。這次不是來找我簽約的吧？」
顏立雪：「你說笑了，當時都沒簽下你，現在你都當老闆了，哪裡簽得下。」
易辰笑著說：「哈哈，那你是來投奔我的嗎？」
上次易辰跟顏立雪提過「自由」，看得出她當時有幾分動心。
尤其是看到後面這幾個月，易辰和「再就業男團」發展得這麼好，能夠自由地做喜歡做的事情、實現自己的夢想，更是讓她嚮往。
不過，她畢竟是在商場、職場混跡多年的，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地冒風險。
所以，易辰這句話，帶有一絲試探的意味，看她怎麼回答。
顏立雪舔了舔嘴唇，略帶誘惑地對易辰說：「說投奔，是，也不是？」
易辰問道：「哦？這話怎麼講？」
顏立雪：「準確地說——是結盟。」
易辰：「代表你們公司，還是代表你個人。」
顏立雪驚了一下，頓了幾秒鐘，然後說：「沒想到你還能想到問這個，一般人不都會覺得我是代表公司嗎？」
易辰微笑著說：「但我知道你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顏立雪：「既然你猜出來了。那我也就開門見山吧。」
她把腿交疊起來，裙子更加向上，露出黑絲包裹下的圓潤大腿。
「我這次，確實是代表龍文娛樂，代表我們王總，來跟你談合作的。但是，同時我也代表我個人，跟你談合作。」
易辰看了一眼她的腿，雖然比不上熱芭，但是也很美。
不過他關心的不是這些。
「王總，王文輝？」
顏立雪：「對，他想跟你、跟你們「夢開花」公司合作，而且是獨家。」
易辰：「他這麼有把握我會跟他合作嗎？你們應該都知道，我跟湖湘電視台關係很好，他們什麼資源都不缺。」
顏立雪：「他有把握。」
易辰：「哦？為什麼？」
顏立雪：「你們的新節目遇到審核問題了吧？」
易辰：「跟他有關？」
顏立雪：「不僅僅跟他有關。」
易辰：「所以，他聯合一些人打壓我，然後再又想跟我合作？」
顏立雪點了點頭：「對。」
易辰盯著她的眼睛：「這些，是他讓你告訴我的，還是你主動告訴我的。」
顏立雪也看著易辰的眼睛：「他只讓我告訴你，他能幫你解決麻煩、走出困境——這是他給你的合作條件。」
「而我給你的合作條件是——」
顏立雪湊過來，幾乎快要跟易辰親上了。
「——是告訴你，他也是打壓你的同夥之一。」
「並且，我可以幫你一起扳倒他。」
易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覺得真不是個不簡單的人。
果然如自己所猜測的，她是個不甘平庸、渴望自由的人。
但是她為了獲得自由、為了目的，可以放棄隊友。
易辰並沒有往後退，而是也往前湊了一下。
「你出賣了他？不怕我擔心，你也會出賣我嗎？」
易辰的語速很慢，充滿逼問的語氣，呼出的熱氣輕微吐在她臉上。
顏立雪不愧是成***人，只是喉結動了動，雙腿並了並，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我不會出賣你，而且我也知道，你會相信我。」
她也一字一句地回答，語氣無比堅定。
易辰：「為什麼？」
顏立雪把嘴唇湊過來：
「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