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會哭了不起嗎？
「你怎麼不講話？」顧擇俞表情無法理解，口吻教育：「你剛才的冒失行為傷到你妹妹了，知道嗎？」
「冒失的不是她。」
低啞的嗓音在溫一耳邊響起同時，一外套披在溫一的身上，擋住被飲料弄濕的衣服。
也擋住，溫一所有的難堪。
她被人拉著往後退一步。
顧淮序站在顧澤俞與溫歌的面前。
「姐姐衣服髒了，我先帶她去換。」
顧淮序帶著溫一離開。
她被帶到洗手間，服務員送來衣服。
顧淮序遞給溫一，「換上。」
溫一併未反應過來。
顧淮序突然湊近，挑眉，「還是姐姐想我幫忙換？」
「不用，我自己來。」溫一趕緊接過衣服往洗手間內走，順帶上鎖。
顧淮序低頭點煙，聽到上鎖的聲音，嘴角微勾，帶著幾分戲謔的笑。
一根煙結束，溫一換好衣服走出。
溫一見著靠在洗手台上的顧淮序，心臟莫名的加速跳動，有點尷尬的靠近。
她舔了舔唇，想說點什麼，又詞窮。
而在溫一內心墨跡尷尬時，顧淮序突然伸手把溫一拉到自己的面前。
溫一驚到，「你……」
顧淮序盯著溫一，幽深的目光像漩渦，讓人沒什麼抵抗力。
他的臉不斷靠近，溫一的心臟不斷加速跳動。
他的氣息噴洒在溫一臉上，清清淡淡又帶著溫熱感，令溫一不由自主想到在床上時的他。
又乖又帶勁。
他的唇也很軟，每次吻上都很上頭，什麼不開心都能忘記。
情難自禁之間，溫一緩緩閉上眼……
「姐姐，嘴角臟。」
顧淮序的聲音響起，溫一猛的睜眼。
男人正拿著溫毛巾，手捏著她的下顎，仔細的擦拭溫一的嘴角。
他突然側頭，「姐姐剛才不會以為我要吻你吧？」
「沒，沒有！」溫一心虛的將視線移開。
顧淮序故意湊上來，與溫一四目相對，露出無辜心疼的表情。
「姐姐剛才被冤枉很難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吻當安慰嗎？」
提及剛才一事，溫一落寞的垂下眼眸。
顧淮序突然湊近，在溫一唇上輕輕吻了下，「剛才為什麼不解釋？」
「解釋什麼？」
「明明你是被嚇到的那個，不是你的錯。」
「作為一個姐姐，沒保護好妹妹還讓妹妹受傷，就是我的錯。」溫一有些自嘲的說道。
「沒錯就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沒錯。」
「什麼？」
溫一詫異抬頭，顧淮序此時沉著臉，眸光幽深與平日大不一樣，氣場上很強。
溫一還莫名時，顧淮序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帶著人往餐廳走去。
他速度很快，溫一被迫跟著。
明明在她眼中是一個乖巧小奶狗存在的男生，在這瞬間溫一突然覺得他背影挺拔，氣勢奪人。
顧淮序帶著溫一回到餐廳。
醫生正在給溫歌處理傷口，溫歌哭的梨花帶雨，顧擇俞在輕聲細語的安慰。
溫一見到這樣的場景就想躲。
可顧淮序卻強硬的拽著溫一，走到餐桌這邊。
顧擇俞抬頭見此，眉頭緊蹙，「溫大小姐你應該道歉。」
「顧大少，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別……嘶，疼。」溫歌想為溫一說話，但傷口太疼，她眼淚不受控制的開始掉。
我見猶憐的樣子，令在場人看著都憐愛心疼。
顧淮序突然輕笑一聲，「會哭了不起嗎？」
「阿序？」顧擇俞不理解的盯著顧淮序。
溫一表露詫異。
顧淮序朝旁邊給了一眼神，隨後工作人員搬來桌子，上面放著電腦與投影儀，投屏放在幾人的面前。
「這是剛才的監控畫面。」
隨著顧淮序冰冷冷的聲音響起，屏幕亮起，剛才吃飯的畫面隨之播放。
溫一一直很文靜的坐在旁邊，直到溫歌突然湊過來說了一句話，溫一這才條件反射的跳起來。
在飲料潑到溫一身上的同時，溫歌故意撞了溫一的手臂才導致餐刀飛起划傷溫歌的手臂。
畫面停止兩秒，隨後開始重複播放。
已經一目了然的結果，可顧淮序讓人重複播放，尤其是溫歌故意撞溫一上在特寫重複播放。
本是哭唧唧的溫歌，表情一瞬間僵住。
整個現場，尷尬、安靜。
直到，顧擇俞起身的動作製造出聲響。
顧淮序鬆開溫一，雙手撐在桌上，逼近溫歌，「溫二小姐，我給你幾分鐘讓你狡辯？」
這話嘲諷的讓被揭穿的溫歌更難堪。
可只是僵硬幾秒時間，溫歌的眼淚卻斷了線一樣不斷往下砸落，她眼睛很大此時哭的空靈感又悲傷。
溫歌捂著受傷的手起身，面向溫一，鞠躬，「對不起姐姐。」
溫一下意識看向顧淮序。
溫歌說，「我剛才一直哭，不是傷口疼，是我心裡疼，我冤枉了我很愛的姐姐，我覺得非常難受。」
溫一蹙眉。
「我很喜歡顧大少。」溫歌崇拜的看著顧擇俞，說道，「我心裡一直有根刺，不明白為什麼跟我相處那麼好的顧大少到最後會選擇姐姐。」
「我很想想祝福，也很想放手，可是……」
「對不起，是我嫉妒我不懂事讓我做出這樣的事，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溫歌哭到崩潰委屈，一直在跟溫一鞠躬。
「對不起！」
在這句話落下之後，溫歌捂著臉跑離餐廳。
餐廳現場再度安靜。
溫一視線移到顧淮序身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以何種語言和心態面對這一切。
她是家裡的姐姐，從小到大被教育要乖巧懂事，要幫父母分擔。
一發生與溫歌和弟弟有分歧的地方，她多解釋一句都會遭遇父母的教訓，讓她不要再找借口狡辯。
久而久之，習慣沉默，習慣吞咽下所有。
如今是第一次。
第一次以這樣方式，昭告天下，溫歌的委屈與她無關。
她溫一才是受害者。
溫一目光忍不住移到顧淮序身上。
「不好，有人跳樓了！」
「有人在頂樓，要跳樓！」
「好像是剛才那位溫小姐……」
隨著門外有人的呼喊，顧擇俞第一個衝上去。
餐廳工作人員跟在顧擇俞背後。
顧淮序看向溫一，還未開口時，溫一伸手拉住顧淮序的手臂往人群相反的方向離開餐廳。
溫一帶著顧淮序一直往前，離了餐廳挺遠距離才停下。
她坐在公園路口的長椅上。
顧淮序坐在溫一身邊，「不去看看她跳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