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幫她上藥
溫一詫異抬眸，對方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那軟綿的唇貼上溫一唇時，沒任何行動，只是輕輕地貼著，吻著，最後到溫一傷口時，更是溫柔的撫過。
「疼嗎？」他問，聲音帶著幾分壓制的沙啞。
就這麼一問，溫一的眼淚便從眼眶中滾落。
剛才被打那麼疼，她愣是一滴眼淚沒有，卻潰敗在這樣一句詢問里。
「不哭。」顧淮序低頭吻掉溫一臉上的淚水。
他動作很輕，手輕輕滑過溫一身上的傷口。
結果溫一越哭越狠。
顧淮序撐身體起來，連帶溫一一起抱起。
他坐在床上，將溫一放在他的腿上。
也沒說什麼，只是讓溫一趴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輕輕拍著她的頭。
這種姿勢，說是曖昧，更像一個大人在安慰傷心的小孩。
可明明，大人是溫一，小孩是顧淮序。
但溫一併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追究身份輩分，就很想就這麼靠在顧淮序的肩上，縮在他的懷裡。
他身上的味道與溫度好像能止疼。
顧淮序輕輕地撫著溫一的頭，並且在她耳邊哼著很輕的一段歌謠，歌詞溫一沒聽過。
但從顧淮序這種低音炮的嗓音哼唱出來，特別好聽。
好聽到，溫一竟逐漸熟睡……
溫一再度有知覺時，感覺肩上一陣清涼，她睜開眼盯著熟悉的天花板，人有些恍惚。
身上涼颼颼的，肩上感有溫熱感。
「醒了？」
溫一側頭，便見顧淮序正半跪在床邊，藥膏點在他手指上，他的手指認真的塗在溫一的肩上。
溫一後知後覺，忙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薄被子順勢掉下來。
裡面……什麼都沒穿！
溫一大腦一片空白，盯著顧淮序張張嘴，又低頭看著自己一絲不掛，嘴角顫著太厲害，牽動傷口，疼的溫一發出『嘶』的聲。
「剛上藥，會疼。」
顧淮序忙坐在床邊，摸著溫一的嘴角。
「你，我……」
「你剛睡著，我喊你沒反應，便帶你去洗澡，然後給你上藥。」顧淮序認真的盯著溫一解釋。
溫一眨眨眼，不知道說什麼。
剛才顧淮序懷抱太安心，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睡著。
按理說，溫一睡眠淺，一有動靜便會醒來，顧淮序都給她洗澡，她還沒醒……
「姐姐我剛才幫你洗澡的時候，發現你之前傷口還沒好，姐姐下次要剋制一點，雖然我很想……但不想看姐姐一直傷不好……」
「啊！」溫一聽不下去，伸手打了下顧淮序。
氣的眼睛都瞪圓。
下一秒，顧淮序突然湊過來，在溫一唇上落下一吻，「姐姐，你在邀請我嗎？」
「可是，要先處理好傷口，這些天姐姐還是忍一忍，你傷口不好，再來會越來越……」
「閉嘴，不要講話，上藥。」溫一選擇裝死，閉上眼。
顧淮序輕笑，桃花眼閃爍，宛若狡詐小狐狸。
他給溫一上藥。
雖是在逗哄溫一，可在看著溫一這些傷時，表情還是凝下。
眸底隱藏著風暴。
「因為溫歌的事打你的？」顧淮序聲音有些變。
溫一睜眼，盯著前方，「他們覺得我目光短淺，自私惡毒破壞溫歌與顧大少的姻緣。」
顧淮序上藥的動作停頓幾秒，隨後繼續，「你打算怎麼辦？」
「顧大少的確成熟紳士，做事也分寸穩妥，溫歌與他的確很配，不像我……」溫一有些自嘲。
顧淮序將葯上完，起身去拿衣服。
溫一打算自己穿，但被顧淮序拒絕，他幫溫一穿。
溫一雖不好意思，但沒拒絕。
這個弟弟很乖也很懂事，知道她有傷所以逗她哄她。
也正因為太乖了，所以溫一總不想拒絕他。
「很欣賞顧擇俞？」顧淮序問。
「他很優秀，在他知道誤會我後來找我道歉，並且特意跑一趟溫家幫我解釋……甚至他還知道我受委屈不會說……」
溫一深呼吸，「是我很欣賞的那一類型人。」
「你的擇偶標準，顧擇俞？」反問的話，可顧淮序語調肯定。
溫一覺得他聲音有些沉，讓人感覺很有壓力這句話。
可再抬頭時，顧淮序正沖她笑，溫一便覺得可能剛才只是心理作用下的錯覺。
畢竟有時候，人的心理會影響自己的判斷。
溫一也不扭捏，「是，如果選擇對象，我會喜歡是顧大少。」
「既然如此，為什麼約會的時候帶上溫歌，跟顧擇俞獨處的機會也讓給溫歌，嗯？」
「因為所有人都說，溫歌和顧大少是良配，我是破壞者。」
「可你並不甘心如此。」
溫一本是要露自嘲的笑，卻因顧淮序這句直白的話，而僵住表情。
兩個人目光對視時，溫一莫名感到幾分心虛，忙將視線移開。
可下一秒，顧淮序伸手捧著溫一的臉，逼其跟自己對視。
「你只是不善言辭，但你聰明且不軟弱。」顧淮序直白的說道，「你要怎麼選擇，你心裡都清楚。」
溫一將顧淮序的手拿下，將視線移開。
被戳中心思。
溫一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乖乖聽話，替嫁給御庭園那位傳說，性情暴戾醜惡無比的二爺。
要麼，嫁給顧擇俞。
溫一的目光重新回到顧淮序身上……
這個、突然出現的意外。
溫一在回溫家的路上已經想好，怎麼處理跟顧淮序之間的意外。
本想找個機會約他談一談。
倒不如趁現在……
「阿序。」溫一輕輕的喊出聲。
顧淮序表情略有意外，「嗯？」
「我想跟你認真談一談。」溫一補充，「我們之間的事。」
顧淮序雙眸眯了眯，起身從旁邊拉過椅子，反著坐在雙手交叉在椅背上，「姐姐想怎麼談？」
溫一內心斟酌一番，「之前在酒吧里，我們……那時候我喝醉了，並且將你誤認為顧大少，才會那樣。」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是，現在姐姐要選擇跟顧大少結婚，我在姐姐這邊礙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
「姐姐不用多說，我明白，姐姐選擇哥哥我也理解，畢竟不管是姐姐還是任何人，都是選擇哥哥這樣優秀的人，我呢……」顧淮序低垂下眼眸，自嘲，「什麼也不是。」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溫一急忙否認。
顧淮序這樣黯然自嘲的樣子，很扎溫一的心。
她像看到總是被忽略被否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