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一夜
北風呼嘯而過,樹上的雪花被風吹的嘩啦啦的掉落下來。
一個年輕的男子從樹林里走出來,雪白的長袍上不粘人任何的污點。如同他臉上的那張銀質的面具一樣,閃著純白的光輝。
厚厚的積雪上竟然看不出多深的腳印,他步履輕盈如同行走在平坦的大路上。
他腦海里還回蕩著那句讓他現在想來有些毛骨悚然的話,『你弄來的大蟒皮還算是合適,不然你這張臉也就毀了。』
九幽想來就后怕,那個巫雨真是個極其變態的傢伙,好在他為他辦事的時候沒有私心,不然他都不知道那張蟒皮是用來給自己易容用的。
如果他做了手腳,最終害的竟然是自己。
好在現在他不欠他什麼了,這樣他也覺得比較安心。只是現在他要趕緊回朝復命,在這裡的幾天他已經取得了巫雨的信任,也已經打聽到那進入林家的女子的底細了。
她果然是經過易容潛入林家的,她的目的就是報復,不只是想要讓林家破產那麼簡單。
還想要讓林家家破人亡。
似乎這件事除了與那女子本身有關,還與在天朝關押的一個死刑犯有關。
總之,他現在只想著趕緊離開這裡。
那個巫雨不會離開山谷,他似乎對人世間有太多的仇恨,竟然變態的喜歡人們互相殘殺。
讓他覺得可怕的是巫雨現在的樣子也不是他本來的樣子,他自己也給自己做過易容,沒人知道他以前的樣子,也沒人知道他以前的事迹。
他一路飛快的穿過樹林,可是卻在快要出樹林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還是那三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人,他們三個人都遮著臉,看不清他們的年齡和樣子。
九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對方不先表明立場他不會先動手的,而且這三個人的身手不一定在他之下,他不一定佔到便宜。
中間的男子抽出了他的長刀,那天斬蛇皮的那柄刀。一抹寒光一閃而過,冰冷異常。
「幾位有什麼事嗎?在下似乎與各位沒有什麼恩怨瓜葛。」
九幽似乎預感到這是一場不易避免的戰鬥,可是他還是很有風度的問了一句。
就算是不可避免要交手,他依然要搞清楚對方的目的。
結果對方並沒有說話,直接劈刀就沖向他。九幽知道來者不善只好應招,結果來回幾個回合他都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而且對方似乎並不想留他活口。招招都想要置他於死地。
他最後也不得不想辦法脫困,他使出了以前常用來脫身的煙霧彈。
然後趁黑衣人不注意躥出了樹林。
估計那幾個黑衣人再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具屍骨了。
他一般不太喜歡這麼卑鄙出黑手,但是對方既然不問來由的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時候。他也只好這樣做了。
對他來說,這就是你來我往。他的煙霧彈里還有毒粉,只要吸入哪怕是微量一點兒都會中毒身亡。
他離開那裡,最不放心的其實是巫雨。
慧妃剛剛讓宮女將逢時送去了太后那裡。太后近幾天身體不太好,可是就是喜歡跟逢時在一起。所以她給逢時換好衣服就讓宮女帶過去了。
其實逢時在太后那裡,她也覺得安全,至少她不用擔心有人敢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麼。
只是近來困擾她的事太多了。
「娘娘,帝上說今天晚上要過來這裡,讓娘娘準備下。」
一個小太監站在門口傳話,原本已經有些走神的慧妃愣了一下。「哦,知道了,多謝公公。」
慧妃皺著眉頭有些擔憂。這是怎麼了。不是最近都在柳妃那裡嗎?為什麼突然要來她的宮裡。他都有近半個月沒來了,這突然要來,她還有些不適應。
只是她也不明白帝上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一方面看似在砍掉柳棟的翅膀,縮減他的權力。
可是另一方便他似乎對柳妃更好了。這半個月他哪個妃子那裡都沒去。每天都在柳妃的宮裡過夜,這突然過來她這邊。還真讓她有些擔憂。
這若是重新讓柳妃嫉妒的話,她不是又惹禍上身了。
好不容易才替自己將罪名摘掉了,現在再被誣陷一次的話,她不知道是不是還會像上次那麼幸運。
現在只是想替公主趕緊將那個偷偷給宮裡送錢打點死牢的人抓住,如果知道是誰在做信使,或許公主就可以順藤摸瓜知道現在跟雨娘長的一樣的女子是什麼來歷了。
就在那太監離開沒多久,就發現來了不少的宮女端著一些布匹賞賜來到她的宮前。
「李公公,這是?」
慧妃皺著眉頭,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又有賞賜,還有帝上晚上過來作陪。
這讓她心中惶恐不安。
李公公笑著先給她作了一個揖,「奴先恭賀娘娘生辰快樂,青春永駐啊。」
那公公一臉的笑容,滿面春分的吩咐宮女們將那些賞賜的東西都搬到了屋裡。
「這些都是帝上賞賜娘娘的生日禮物,娘娘奴才先退下了。」
李公公是帝上身邊的紅人,他也是仗著得寵很多理解也只是隨意的表示下,並沒有像其他的太監那樣對任何人都是畢恭畢敬的。
他將東西送到,就帶著那些人離開了。
生辰?慧妃苦笑了一下,她怎麼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以前過生日都是公主帶她去做一套新衣服,現在公主不在身邊,她竟然連生日都忘了。
「小玉,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她看到派去死牢打聽的宮女回來了,臉上掛著笑容似乎有所收穫。
「娘娘奴才今天真的有所收穫,那老頭喝了我送他的酒,一直稱讚。」
那宮女高興的附在慧妃的耳朵邊上說了一句,「他讓我明天再去,不過卻說明天要和個人見面,不讓我這個時間去,要晚一些。」
她是個聰明的丫頭,也就是說這個時間跟老頭見面的人可能就是她們要找的人。
「那你怎麼說?」
慧妃看著她。
「我就說我反正沒事,我就拿了酒去給他,反正也不會打擾他。他顯示猶豫了一會兒,後來點頭同意。」
那丫鬟知道慧妃給她的酒可是貢酒,這酒不是誰都喝的到的。所以那牢頭也不是不識貨的主兒,以為牢裡面那個死囚犯真的是那丫頭的哥哥。實際上卻不知道那是小玉自己編的,裡面的死囚誰不願意認個天上掉下的妹妹。
每天有吃有喝的多好。
反正好像是個認錯人的丫頭,他只要不否認就行了。
而牢頭則以為是小玉為了見哥哥偷偷的用好酒賄賂他,他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晚上慧妃果然等來了帝上,只不過他似乎看上去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頹廢,帝上的臉上掛著笑容。
是那種很溫暖,很柔和的微笑。
「今天是你的生辰,寡人卻沒空陪你。也沒有好好的給你慶祝,你不會埋怨寡人吧」
衛空幻獨自倒了一杯酒,卻將酒杯遞給了慧妃。
慧妃雙手接過酒,感激地看著他。她怎麼會埋怨他,能夠陪在他的身邊就是她的願望了,她哪裡去奢求這些。更何況是他記得她的生辰,這已經讓她感動了半天。
「臣妾怎麼會怪帝上,帝上每日為朝政操勞,應該多注意休息才是。臣妾的生辰帝上不必掛在心上。」
慧妃不會說什麼情話,但是說的卻都是她的心裡話。
她當初選擇留下,和後來想要逃離其實都是因為愛他。
喝了幾杯酒,帝上的臉色開始微微泛紅,他將慧妃擁在懷裡只將她的面容看成了紫洛。
「你不怨我?」
他悠悠的目光滿含深情,讓慧妃有些喘息不來。
這種深情的目光,他以前從來對沒有過。
慧妃只覺得她臉頰發燙,心跳加速。如此深情湛湛的眼眸讓她如同被太陽溫暖的陽光沐浴,她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那溫柔的愛河。
「怎麼會,帝上應該憂國憂民,臣妾的事真的不必掛在心上。」
她恍惚中就被拉入了紅鸞帳內,一夜纏綿。
第二天,衛空幻正在熟睡當中,忽聽得外面的太監在叫門。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突然發現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裡的人是紫洛,他滿心的歡喜,然後他馬上扭頭看了一眼枕邊人。
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落寞和空虛重新襲上心頭。
但是看著慧妃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幸福的依偎在他的身旁的時候,他又有些不忍。
愛他的人,他不該如此殘忍的對她的。
於是他起身下榻,替她蓋好了被子。
一番整理后他就匆匆離去了。
待到慧妃醒來,帝上已經離開有一陣子了。旁邊的被窩都是冷的,只有被子和枕頭上還沾染著身上的氣息,訴說著昨夜的纏綿。
慧妃想起昨天恩愛的一晚,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她從來沒有感覺過那麼熾熱的愛,如此的溫暖包圍著她。
起身換好衣服,然後讓人給小皇子送去了今天要換的新衣。
想著下午小玉還要去死牢,她讓人準備了她要帶去的美酒,今天她一定要知道那個替孫小虎打點兒的是誰。
即使牢頭不說,她也一定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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