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主辱臣死
姜繇尷尬道:「呃,做遊戲不小心……」
「你以為我不通世事,明顯這是被打板子了。
「昨晚就發現你沒有修行,今天挨了板子,激發了體內靈韻,你卻不會調運氣息,所以靈氣聚集在了屁股上,看起來腫脹嚇人,其實並沒受傷。」
小方巾繼續說:「你的青袂姑娘有修為,她吸納了你屁股上溢出的靈氣,會有助於修鍊。」
「青袂有修行?」姜繇並不知道這回事。
「嗯,也就是剛到鍊氣境吧。
「她吸納的時候,在你屁股上留下了兩個牙印。」
原來是這樣啊,青袂別養成習慣,每天都要咬我兩口就還好。
小方巾語氣鄭重的說:
「你現在,身負先生靈韻,不能辱沒了先生,這世上沒誰能隨便傷你。
「站到床前,我教你運轉氣息。」
姜繇回手摸了摸,屁股上腫脹完全消退,試探著活動了一下,稍微能感受到一點酸癢,但已無礙。
床前站好,問:「我需要怎麼做?」
「抗擊打,最基礎的入門方法,這個和內廷無關。其實先生的靈韻在你體內,就算你沒有修行,一般修鍊之人的擊打,都可以化解。
「化解的方法有許多種,傳導、吸納、反彈、卸力等等,我先教你傳導法門。
「記住了『以神動意、以意驅氣、以氣控體』,一定要熟記在心。一時難以理解也不要緊,以後慢慢練習,先生的靈韻會帶動你自行修鍊。
「所謂傳導,是將身體任意部位的受力,調動氣息搬運,傳導到腳下,當然,熟練了可以傳導到任意地方……」
當下詳細講解,姜繇聽得雲里霧裡,但好在記憶力超強,集中精力,囫圇吞棗勉強的記下來。
玉兒臉色越來越白。
「我還不能出來很長時間,」那白衣女子眉頭微皺,輕輕打了個哈欠,「看你這房間陳設,不是一般人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人?」
「這是琅琊王府。」
「王府,那還不錯,看樣子你是府里的少爺了。」小方巾繼續說,「明天找人在這屋內,多點燭火,再放一些水果和食物。
「我也要在你體內將養,那塊手帕收好了。」
你也要進我的身體?那個紫玉不是也在,你們兩個……
小方巾看出他的顧慮,疲倦的說:「沒事,我們兩個魂體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只是藉助先生的氣息,恢復魂靈。」
「對了,我為什麼會肚子疼?」姜繇問道。
「你肯定還有很多疑問,但我堅持不住了,」小方巾呼吸有些急促,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每天子時,你都會腹疼難忍,我還會來的……」
話沒說完,小方巾消失不見。
姜繇感到胸口飽脹,隨後一陣安逸的舒適感覺湧來……
第二天醒來。
四大丫鬟圍在床邊,滿面狐疑的盯著自己。
遲疑著,紅伊伸手摸了摸姜繇的屁股,然後盯著床上的枕頭看。
黃羅伸手……扭頭看枕頭……
緋裳伸手……也去看枕頭……
「我給他洗過了,真的好了。」青袂平淡的語氣說道,但是面色漲得通紅。
姜繇伸個懶腰,知道自己腫脹的屁股,一夜間消散,讓她們百思不得其解。
但更能引起她們八卦情緒的,估計是,吐在枕頭邊的那口血。
昨晚少爺受傷,值夜的是青袂。
今早晨起,少爺好了,青袂臉紅了,床上有血……
紅伊、黃羅、緋裳偷偷地觀察青袂,而青袂冷臉不語。
但是紅紅的臉,卻難免不讓人多想。
姜繇心裡暗笑,青袂為什麼臉紅,肯定是剛才清洗的時候,看見我屁股上的牙印,昨晚就我和她兩個人在這屋裡。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正常情況下能咬到自己的屁股。
不正常的人也不可能,哈哈,除非誰的屁股能夠拿下來……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她咬的。
但她只記得趴在我屁股上吹氣,肯定很納悶,怎麼就咬上了?
哈哈,姜繇強忍著笑。
可惜暫時還不能說出來,不然,那可真是青袂的大型社死現場。
姜繇愉快的想著,但也有一個頭疼的問題,昨晚肚子的絞痛,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而且,為什麼會咳血。
還好,小方巾還會來,到時候再問她。
「少爺、少爺。」丁曉喊著,跑了進來,「太子那邊來人……」
看見姜繇正坐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吃早飯,瞪大了眼睛:「少爺不能這樣坐著,傷口會裂開。」
姜繇埋頭吃飯,含糊地說:「我好了。」
「好了?」丁曉伸手……
「煩不煩,大清早的,一個個的都來摸我屁股。
「怎麼了,我屁股長花了。」
丁曉只好回手摸摸自己的頭,一臉困惑。
「是不是王妃給你治好的。」丁曉認為自己猜測的很對,「王妃想當年也是嶗山玉清宮三聖女之一,就單說咱王妃娘家,東武諸葛家,那也是當朝第一流的修仙家族……」
「別扯了,」姜繇不耐煩的打斷他,「快去找找裴先生在哪裡,昨天就沒見他。」
「我問了,徐福說裴先生有急事,昨天就出門去了。」
「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要好幾天,沒說去哪裡了。」
偏偏不在,葉叔說回來找裴先生商量的,可他卻不在府上。
「那你說,打我的兩個傢伙,沒給我報仇?」
「哪能。」丁曉眉飛色舞的說,「昨天回來,我提著棍子就去了,裴先生不在府中,但賬房徐福和府中管事的幾乎都在。那兩個傢伙早被捆了扔在地上,見了我直磕頭,大叫冤枉。
「徐福說了,要打要殺,隨意,出了事他來頂。別說,這徐賬房對少爺還是仗義……」
「啊,你沒殺他們吧。」
「哪能,多大點事就殺頭,就打了一頓。」丁曉撇撇嘴說。
還好,打一頓是應該的,不管怎麼說自己這罪可受大了。
姜繇把碗往桌上一頓,故意裝作不滿的說:「多大點事?我被打成那個慘樣,你就沒當回事。
「你看看你,還是書童兼護衛,當的可真不怎麼樣。」
丁曉急忙分辨:「哪能哪能……」
「書上不是有句話叫什麼,『主辱臣死』,你應該去死知不知道。」
「啊,」丁曉驚訝的張大了嘴,「還有這種書,我這就要去死了?」
「沒有這句話,」青袂在一邊說話,「是有句話叫『君辱臣死』。
「哼,少爺你算是什麼『君』呢,再說這丁曉也不算什麼『臣』吧,頂多算一個疲賴的惡奴。」
「你……」
「你……」
姜繇和丁曉雙雙對青袂怒目而視。
青梅一臉不屑。
用眼神壓制不住青袂,但自己也不用去死了,丁曉狠狠地說:「要不,我去把那兩個傢伙,再打一頓?」
還是轉移話題吧,姜繇問:「剛才你說,太子怎麼了?」
「啊,東宮那邊來人,說昨天一大早,太子高熱不退。昨天少爺也沒去東宮,所以派來人通知暫時休課,等太子好了再繼續,還問少爺是否有恙。」
「嗯,」姜繇皺皺眉,「太子怎麼會病了呢?」
自己是太子的叔叔,僅僅比太子大三歲。相差幾歲的孩子,小一些的對大一點的會有些依戀,所以兩人玩的很是融洽。
「這個來人沒說,這種事兒,宮裡不說,也不能打聽。」
這傢伙還挺懂事。皇家的事情,不能隨意打探,更何況事關太子。
站起來一腳踢在丁曉屁股上:「老子這幾天哪也不想去,也不準別人來這裡。
「還有你青袂,對所有人說,本少爺在院里靜讀聖賢書,誰也不許打擾。」
「如果夫人找呢?」
「青袂,你少用娘來要挾我,我今天誰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