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你在和誰說過

不過再拉胯，也只是在錨點上受制於人，實力上卻完全不是凡人可以肖想的。

就比如無名妖。

她就是本度神明，掌握的權柄是真言和少部分死亡，運用權柄可以直接讓自己所有的話變成真言，或者直接操控一個人的死亡。

雖然運用權柄需要消耗神力，而且越複雜的操作消耗的神力越多。

但對付凡人，卻依舊是非常輕鬆簡單的事。

經過無名妖的講解，汪凡大致的明白她的底細了。

不過也有點想不明白，「你想讓我成為你的錨點，直接動手不可以嗎？為什麼還要進行考驗？」

之前的悠然假日副本里，他成為白湖月神錨點的過程明明非常簡單，就投個幣就行了。

怎麼換到無名妖這裡，操作就這麼複雜了。

聽到汪凡的疑問，無名妖傲然昂著頭，「我只允許真誠和對死亡懷有敬意之輩做我的信徒。」

得，你混成這樣子也是活該。

人都要掛了，還在這裡挑肥揀瘦的。

汪凡無語，想了想又詢問：「不能改改，臨時降低一下要求？」

他感覺這無名妖也不像是那種不知道變通，完全一根筋的人啊。

但可惜，還真改不了。

這種規則的修改，涉及到神明的各種本質概念，需要專門進行大型的儀式才行，她現在根本就做不到。

也正是因為無法修改規則，人又束縛在汪凡身上不能離開，她才會無奈的想要用各種事件去考驗引導汪凡符合她的信徒條件。

明白了無名妖的用意后，汪凡笑了，「那完了，沒希望了，你只有等死了，我的性格可不會因為你的這些不知所謂的考驗而改變。」

汪凡能大概的明白無名妖的想法，不外乎就是用各種死亡的壓力，和面對死亡的震撼來改變他的觀念。

但...這對他真沒有一點用處。

不要說其他人的死亡了，就是他自己的死亡...死慣了，心裡完全毫無波動了。

無名妖似乎不信邪，畢竟她不知道汪凡能無限重啟的事，也不知道汪凡早就已經死過無數次了。

看她這樣子，汪凡也不在意，「你不信邪，那我們就先按照你的考驗來吧。」

他從床上起身，要往外面走，去之前信封里的第一個地址。

不過往外面走了兩步，他想起來的樣子，「對了，你飄低一點，我不喜歡這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感覺。」

無名妖沉默著看了他幾眼后，從頭頂下來，飄在他身邊。

...

再次來到之前信封上的第一個地址。

汪凡輕車熟路的從樓道窗戶外面爬上去。

那個職業裝女性依舊放著一張餐布在那裡吃東西，看著他爬上來，整個人都被驚呆了的樣子。

汪凡走過去，隨手從餐布上拿起一塊起司蛋糕。

不過這次拿完之後他沒走遠，而是順勢坐在餐布旁。

他一邊吃著手上的起司蛋糕，一邊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個職業裝女性。

在打量的職業裝女性神色都開始有些畏懼后，他才笑著向職業裝女性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怎麼想起來死之前大吃一頓的，真是個聰明的想法。」

「選跳樓也聰明，我有個朋友就比較笨，自殺竟然選割脈，在那裡疼了半天才快死。」

被人誇獎了，職業裝女性卻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反而是一臉懵逼。

汪凡也不管她，繼續自顧自的說著，「不過還是不夠聰明，跳樓其實也疼，特別是腦袋身體撞到地面的那一下，特別疼，那種全身骨頭碎裂，腦漿蹦出來的感覺明白吧，

你不會想經歷第二次的。」

對於各種死法，他還是非常有發言權的。

「對了，你明天之後有個後輩就非常聰明，選擇用煤氣自殺，除了煤氣味噁心點之外，基本上沒有絲毫痛苦和知覺。」

職業裝女性更懵逼了，這突然冒出來的人誰啊，一點不見外的吃她東西就算了，竟然還知道她要自殺。

不過，對於汪凡話的用意，她隱隱感覺到了一點。

職業裝女性遲疑著問：「你是想勸我不要自殺？」

汪凡點點頭，「是有個這個意思，不過你如果不聽也無所謂。」

雖然覺得無名妖的考驗完全是無用之功，但他倒也不介意附和一下。

聽到是勸自己的，職業裝女性反倒是放鬆下來，「你不用勸我了，我已經決定好離開了。」

汪凡已經吃完手上的起司，又隨手拿起一塊，「說說原因？」

或許是感覺自己反正就要死了，職業裝女性也不介意多說一些，「我父親出車禍死了，母親跟著上吊了，已經訂婚的男友知道后和我分手了...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留戀了。」

原來是碰到各種意外事故的原因。

說起來和他年輕時中二的想法來說，確實要不幸的多。

汪凡點點頭，「是蠻倒霉的，碰到這種事接受不了打擊也正常。」

職業裝女性看看他，嘆口氣，搖著頭道：「不是因為接受不了打擊之下的衝動行為，其實已經發生了半個多月的事情了，相比起第一時間，已經平靜很多了...

她頓了頓，轉頭望向樓外的城市群，繼續說道：

「只是突然發現，自己像是被這個世界剝離了一般。」

「以前努力賺錢，給父母存養老錢，買吃穿營養品。和男朋友逛街看電影，規劃兩人以後的新家...」

「這些全部沒有了意義，我找不到生存的目標和方向了，錢多錢少突然也只變成了一個數字，我被丟棄在這個精彩的世界之外了，對即將要發生的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期待。」

聽完職業裝女性平靜穩重的話后，汪凡頗為理解的點點頭，感同身受的樣子道，「那是活不下去，對生活都已經失去了期待，沒有任何慾望，活著也只是具軀殼。」

他轉頭看向邊上的無名妖，笑道：「看來是救不了她了，人家這完全是深思熟慮之後產生的想法啊。」

無名妖還沒說話，職業裝女性就是一愣，「你在和誰說過？」

「和誰？」

「神明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