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往事
村長再次將小孩抱走後,再次下葬,小兩口也是再次挖開墳墓將小孩子找到,一家四口抱頭大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來了一位道士站在了他們身後,然後詢問了他們的事情,等小兩口說完,又詢問了兩人的八字,看了看四周,說是今天天色太黑,明天再告訴他們村民要埋葬小孩。
第二天道長如約而至的見到了小兩口,這就笑著說道:「我剛才看了這村寨的山和水,發現這村寨三面環山,一面靠水,前低后高,猶如大海大江中的一艘帆船,飄搖不定,想必要不了多久,這地方要發生瘟疫或者是戰亂,導致這村莊消失。」
「不過我在算了你們生辰八字后,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事兒,那就是你們的命都是屬金,金乃錨,這艘船要是有你們兩個自然是躲在避風港,再好不過了,但是再好的船也不要四個錨,這樣船承載不了這麼多的金,就算躲進避風港,但還沒遇見風浪,自己就會沉底。」說道這裡,道士很是嚴肅的問道:「是不是這個理?」
兩口子哪裡知道這些風水局,也不敢怠慢,跑去問了村長,村長這人也不壞,一聽說是有外來的道士想收留小孩子,自然一口肯定了小兩口的說法,說道士說的話的確是真的,收留你們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現在錨一多了,船就承受不了了……
最終小孩子送給了道士撫養,這一來回就是二十多年,還是老道士在臨死的時候才告訴張瑜,那時候的張瑜其實已經是一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了。
陳玄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這苗寨能接受自己,也是這個原因?要是這樣的話,這就太誇張了,陳玄的確屬金,但是這麼大的村莊,總不能一個五行屬金的都找不到吧?並且過了這麼多年,還沒出現一個?
二叔說道這裡,還是一臉的壞笑,然後死死的盯著陳玄,生怕他不相信,這就說道:「你別問我這故事是不是老子瞎編的,這都是陳教授告訴我的。」
按著二叔的話,苗人對陳玄這麼好的原因是找到了,但只是他一面之詞,還需要陳玄調查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陳玄很懷疑當年張瑜的死並不是這麼簡單,既然在苗疆出生,又跟著老道士生活了好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蠱女體中的蠱蟲?並且那騰姨也不是無情的人,事先應該就把這事情告訴了張瑜,只是張瑜為什麼還要和別的女人結婚?
陳玄在瞎想的時候,二叔一句話打斷思路問道:「事情我也說清楚了,你回去還是不回去我都勸你了,自己的路自己把握。」說道這裡,打開了帶來的那份禮盒,拆開后,陳玄發現了裡面放著一塊石頭。
「這是陳教授送你的結婚禮物,說是你跟著他也辛苦,這些年難為你了,給你一點補償!」二叔滿不在乎的說道。
而陳玄看著這塊石頭很是熟悉,這石頭像是一個鵪鶉蛋,橢圓形,通體綠色,在光線的照射下顯得發藍,看到這裡,陳玄想到了之前三爺給的石頭,也僅僅是他給的那塊石頭是這種顏色,可以說是獨一無二,只是這形狀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之前是一個不規則的形狀,現在居然被打磨成了橢圓形,和蛋形狀一樣。
陳玄問二叔這到底是啥玩意兒,二叔笑而不語,只是說自己要走了,沒啥時間了,這說完,拍了怕陳玄的肩膀,走出了大門。
陳玄沒法留住二叔,將二叔送到了村口,走到他的身後,接著那些農戶家裡濺射出來的光線,發現二叔頭上多了許多的白頭髮,腰也微微的佝僂了許多,走路也沒有之前那麼霸氣了,不但這樣,還在自己面前裝著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二叔就是這樣,在自己面前,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老。
第二天一大早,阿萍就蹭蹭蹭的跑到了家裡,陳玄抬頭一看,這丫頭穿戴十分的漂亮,穿的是紅色的百皺裙,渾身掛滿了各種的鈴鐺,胸口掛著一個大大的長命鎖,臉上還面帶著紅暈,進門之後就問:「二叔人呢?」
「走咯!」陳玄笑了笑說道,表示二叔來了一下馬上就回去了,阿萍陰著臉問道:「你是又惹你二叔生氣了吧?你叔侄兩人真的是冤家呀!」
陳玄表示和二叔關係挺好的,只是有事情先回去了,然後指著二叔帶來的東西給阿萍看,說是二叔十分的支持我們的婚禮,說完,阿萍的臉色緋紅一片,像是十分的滿足,只是這種滿意的微笑只是持續了半分鐘,突然一把抓住陳玄的肩膀,就叫道:「我看你是不想結婚了!」
陳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這傢伙從被窩裡面拽了出來,然後就是洗漱換衣服,在剛做好這一切的時候,那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估計是村裡的姑娘來玩耍的,誰料沒等去招呼,就豁然聽見這些人七七八八的哭了起來。
陳玄大頭一愣,這是什麼節奏?難不成出事兒了?
陳玄是屁股燒火一把的跑出去,到了大廳一看就發現四五個姑娘圍著阿萍一個勁的哭,阿萍也是滿眼淚的說這話,幾個大姑娘圍成一團,可以說是相擁而哭,這架勢像是死了爹媽一樣的難過,並且這些姑娘說的還是苗話,陳玄是一句都沒聽懂。
陳玄這一急,也沒管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心裡怕是出事兒了,對著這群姑娘就就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上好的日子哭啥啊?是不是哪裡出了事?」
這一句話說完,始料未及的是這群姑娘突然都停了下來,然後很是木訥的看著陳玄,然後看看阿萍,而阿萍將陳玄看了一眼后就陰著臉叫他出去。
陳玄有點尷尬,居然被轟了出去,之後才知道這是哭嫁。
漢人也有哭嫁,主要是體現依依不捨的情懷,父母對女兒的思念,女兒捨不得父母,而苗族的哭嫁的內容就更為豐富了,先是罵,一罵媒人無情,要說媒將骨肉分離,二罵姊妹無意,不能相隨到老。
陳玄撈著頭對解釋的兄弟表示感謝,就納悶了,怎麼知道有這些風俗了?給陳玄解釋哭嫁的兄弟也實在,這還說不止這些了,還有刮臉、紡織被子,總的來說,只要是沒叫自己過去,他們幹嘛都不要去參合,不然就會出洋相的。
苗家的風俗不僅奇怪,並且步驟十分的多,到了中午的時候陳玄和阿萍還端著酒碗四處敬酒,而苗家最出名的就是流水長龍宴,大都是村民將自家的桌子都拼接在一起,然後輪流吃,很不誇張的說,從早上一直到晚上都沒停下來過。
不過這次還算不錯,到了下午的時候,飯局算是安穩了下來,拉布宣布婚禮正式開始,而陳玄是緊張的不得已,心裡都七上八下的,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雖說事先都說好了,要幹嘛都得和陳玄說一聲,但想想現在的婚鬧也十分的厲害,別人要是要修理自己,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拉布這人平日裡面是十分的嚴肅,今兒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十分的和藹,並且還十分的幽默,開著玩笑逗著村民哈哈大笑,而陳玄是一臉發矇,因為他們說的都是苗語,自己根本就聽不懂。
婚禮上的叩拜算是最後一個環節,苗家也有這種叩拜,並且還是讓人算出來的時間,什麼時候叩拜天地是最好的,這都是經過嚴格的計算,按著陳玄的想法這跪下去磕頭就成了,事情很是簡單,阿萍也是孤兒,所以高堂這位置當仁不讓的給了拉布。
場面十分的火爆,並且四處掛紅披綠,可以說很是氣派,四處都是喜氣洋洋,苗人本來就十分的粗狂豪邁,由於將陳玄這個外族人當成了錨,這次算是全村出動,愣是讓喜氣燃了半邊天。
就在一鞠躬,二鞠躬的時候,第三鞠躬還沒完成,也不知道是誰在身邊叫了一句:「快跑!蠱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