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計劃調整

「嗡。」白蛾拍打著翅膀停留在張國慶手上。

「去去，別煩。」

隨手揮舞兩下趕走白蛾，張國慶向著沙發仰躺而下，兩腳順勢踏著拖鞋搭在茶几上，時不時還搖晃兩下。

長嘆出口氣，剛剛送走李陽江的路上張國慶還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奮起反擊，所幸事情沒有向著那樣的方向發展而去。

他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動用異常去傷害一個已經納入自己團隊的人。何況動用異常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接下來怎麼辦，怎麼安排？」

李陽江的意外加入打亂了原先的計劃，最大的風險承擔問題已經被稀釋了不少，只是下一個問題也來了。

忠實度。

按照原先的計劃，張國慶應當是在完成了對蛾子的飼養和馴化后才招募同伴，現在的情況卻是倒過來了。

需要在這個時候去加快蛾子的研究么？

張國慶皺緊眉頭，黃白色長塊結構在視野中律動，似乎有什麼在其內等待孕育而出。答案自然出現。

迫切需要，但同時又需要做好更多準備。

「怎麼成天都是這種需要人動腦子的事情，煩躁！」抱怨兩句，張國慶還是壓榨起他本來就不多的腦汁。

以目前對李陽江的掌控程度，恐懼，威懾，這算是大棒胡蘿蔔給了大棒，一兩周之內不需要過於擔心。

藉助對方去幫自己購置一些物資應該是完全沒問題的，只是必須得在對方的可承擔範圍之內，過多難保不了對方催生出更多惡感。面對異常，多準備一些並不礙事。

尋找需求，解決需求。

紙與筆頭相摩擦，墨跡逐漸鋪至最後一行。

【等規格的戲劇面具5副】

【一致的黑大衣或黑斗篷3具】

【良好的硬質頭盔、勞工鞋、防切割手套】

【一整套實驗用玻璃器皿】

【精準電子秤】

【鋼化玻璃制觀察箱】

【測試用建材】

【基礎的光學顯微鏡】

【酸鹼、硬度等測試器】

停筆，一份清單就此完成。這份清單足夠解決張國慶目前面臨的絕大部分問題，包括社交、掩飾行蹤與實驗和收容異常的需求。

這樣的條件當然是比不上大學實驗室里那些高精尖儀器的，但張國慶也沒有傻到將手頭上的東西胡亂示人的程度。

物品如此，張國慶現在還需要一個安頓異常的場所，一個安全的收容倉庫。

揉揉有些發酸脹痛的太陽穴，深夜大量地思考讓張國慶有些疲勞，何況今日的情況如此之多。

「這樣下去遲早猝死，等會做完早點睡吧。」

深呼吸兩口，強打起精神繼續思考。

還有人際問題，目前的直接知情人只有怪人與李陽江，前者無法管控且多半不會主動泄露信息，後者則還處於控制中，保持警惕和多敲打就行。

間接知情人或者情況目擊者呢？

派出所里的人，去往商場路上的那群乞丐，店員，大排檔里的三兄弟還有自家小區里。要說的話他們都是情況目擊者。

「嘖。」

太過不小心了。但事已如此，只能期望他們能儘快遺忘「遭遇了怪人」這一事項。拿起簽字筆，張國慶往第一行添上一些批註。

【等規格的戲劇面具5副(要求全覆蓋不影響視野，且可正常穿戴出街。)】

或許角色扮演者的身份很適合自己。哈，弗蘭肯國慶！

吐槽自己兩句的張國慶突然回憶起個被他所遺忘的隱患，那位敲錯門的鄰居：

「差點搞忘了，明天一早就帶著李叔去把事情給掩蓋過去，這事也很重要。」

李叔，李叔。

藉助他的身份和一些人際網自己才能解決目前面臨的絕大部分問題，如有必要可以再給他看看肌肉。

關於他的信息檔案也應該要快速建立，包括職業和生活細節相關，要是可以的話以後小團隊人多起來了還可以相互介紹認識一下。

在解決了這些基本的社交和物資情況后，也就是異常研究的正式開端了。

張國慶需要從無到有建立一套針對於異常的測評流程和規範，不為了別的，只為他自己的安全找想。

也許其他研究者已經摸索出了標準的研究方案了？就像怪人的組織那樣，但想要獲得這些信息的前提是自身擁有價值。

誰和沒槍的人談判啊，樂得。

「樂，我可不會非暴力求和，畢竟我就一個人，死不過來。」

「誰說生化環材不行了？看看我這嚴整的規劃和邏輯！」

捏著清單手腕一抖，上面整齊方正的字體展示著張國慶的思維結果。

「但是生物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因為二十一世紀的未來是他們的，現在則另說嗷。」

作為一位高貴的應用化學專業生，張國慶向來是以化學為尊的。俗話說一科出萬科稱臣，生物這樣專註的學科，向來是張國慶重點拉扯的對象。

張國慶這哥們期末考試的時候多少是被有機化學和生命科學給噁心過。雖然這課也是他自己選的。

疑惑地左右看看，張國慶總感覺有誰在說他壞話，查找無果后再次把注意力放回清單，開始審視起來是否有不妥之處。

斟酌一番后張國慶打算把儀器需求一類的需求作為次一級需求，將收容儀器和掩飾身份方面需求作為主要需求。

先保護好自己，然後就是藏好這些東西。

差不多就這樣了，打開手機一看已經十二點半了。

「搞定！先睡覺了！」

邊打哈欠邊起身伸懶腰，舒張到最大程度的雙臂碰到了什麼。

不需要回頭，張國慶也知道那是什麼。

氣球人這種神出鬼沒，一沒見影子就嚇人的習性已經對完全張國慶完全不起效果了。

張國慶打完哈欠，頓感疲倦上涌，當即打開卧室房門就一下倒了上去。

希望明天更好。蛾子也不要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發生更大的變化。

迷迷糊糊地睡卧在床上，張國慶已經有些睜不開眼了，連沒蓋好的被子都懶得再去動一動手。

「晚安。」

迷糊中張國慶似乎聽到了什麼，被子也被重新拉扯好，如同陷入一片溫暖中的張國慶安然入睡。

同床的氣球人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