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狠不毒,不能立足!

不狠不毒,不能立足!

「把上面的人,全部都給本宮除掉!」

沈凝暄冷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銀血正在看著手裡的名單。

然,聽完沈凝暄的話后,饒是殺人不眨眼的他,也忍不住輕抖了下手:「皇後娘娘,要將這些大臣,全部除掉?」

此刻,他手上的名單,大大小小,有不下二十人。

且其中,還不乏侍郎等要職!

只一夜之間,若是除掉這麼多人,朝堂豈不是要大亂了?宴!

「沒錯!」

定定的,凝著銀血略顯陰柔的雙瞳,沈凝暄神情淡漠道:「方才本宮說過了,斬草要除根,所以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名單上的人,全是上次就夏蘭一事時,依著夏正通的吩咐,上書參奏,逼著獨孤蕭逸廢后的。

這些人中,也許不全是夏正通的門生,但是如今她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

「可是……」

握著名單的手,暗暗發緊,銀血俊眉微攏道:「倘若這些人,全在一夜之間被殺,血雨腥風之下,明日早朝時,朝中臣心勢必不穩……」

「本宮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沈凝暄輕嘆一聲,端起手邊的燕窩粥,拿著湯匙喝了一口,方才幽幽說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今夜你將他們除掉,明日一早朝中便會有本宮安排的新人上位,絕對不會影響朝廷政事,至於你所說的臣心……那些個大臣們,一個比一個聰明,他們不會不知道,本宮所殺全都是與夏家同流合污之人,所謂殺一儆百,本宮此行,也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想要活命的話,便只能一心一意的輔佐本宮!」

執政者,必要恩威並施。

她現在才初上位,既是拿夏家開了刀,那麼便要藉此機會,樹立起自己的威儀。

至於恩嘛!

以後,日子還長!

她可以慢慢來!

「皇後娘娘……」

其實,銀血知道,沈凝暄只要給他任務便可,根本不需要跟他解釋,但是此刻她卻解釋了,十分恭敬的朝著沈凝暄恭了恭身,他應聲領命:「屬下會按照娘娘的吩咐完成任務!」

「嗯!」

淡淡地,應了一聲,沈凝暄對他輕擺了擺手:「去吧!」

「是!」

銀血頷首,剛要轉身,卻又頓下腳步,轉身看向沈凝暄:「皇後娘娘……」

見此情形,沈凝暄不禁微微蹙眉:「怎麼?還有事?」

「是!」

銀血再次點頭,苦笑著說道:「事關國丈大人……今日屬下派人將國丈大人救回之時,他一直叮囑,讓屬下稟明皇後娘娘,他想要見您一面!」

聞言,沈凝暄微蹙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

沈洪濤!

她的父親!

在他沒有早朝之時,她便已然知道,他應該是落在了夏正通的手裡。

原本,夏正通只是想要阻止他暗地裡聯絡朝臣,所以把他軟禁了,但是後來,在夏正通謀反失敗之後,想要用他來跟沈凝暄談條件,卻不想沈凝暄根本沒把沈洪濤放在心上。

但是,畢竟,是她的生父!

是以,在午膳之後,沈凝暄還是吩咐銀血去查他的下落了!

而他在被血影樓的殺手救出之後,想要見她,也是情理之中!

「這件事情,本宮知道了!」

輕輕地,點了點頭,沈凝暄對銀血說道:「明日散了早朝,本宮會見他!」

「那……」

銀血再次恭身,輕道:「屬下告退!」

不久,銀血離開御書房。

沈凝暄身邊的秋若雨,轉頭看了眼桌上的更漏,抬步行至沈凝暄身後,伸手替她揉著僵硬的肩膀:「娘娘,天色不早了,您累了整整一天,也該歇著了!」

「是該歇歇了!」

沈凝暄有些疲憊的輕嘆著,從御座上站起身來。

輕攏鳳袍,習慣性的緩步窗前,她微微抬手,推開窗子,讓夜晚微涼的風,徐徐吹拂在自己臉上,然後悠悠問道:「煜兒這個時辰,應該睡了吧!」

「自然睡了!」

提起獨孤煜,秋若雨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淺笑:「太子殿下可愛的很,才走了剛一日,娘娘便想他了?不過娘娘不用急,明日午後他和青兒就會回來了!」

聞言,沈凝暄淡淡勾唇。第一女相:微臣要拒婚

眉心輕顰著,轉身面向窗外,瞭望著窗外的夜景,她眸光淡然無波道:「若雨,夏天過了,秋來了……」

————獨家首發————

夏末初秋的天,亮的稍晚。

翌日,四更時。

寢殿里,尚還掌著燈,沈凝暄便已然起身。

洗漱,更衣,一身鳳袍的她,在梳妝台前盈盈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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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獨孤宸已然以獨孤蕭逸的身份,將一切都交到了她的手裡,今日,她將和齊太后一起上朝,開始主持燕國朝政。

不久,與她梳好頭髻的秋若雨,替她帶上了鳳冠。

看著鏡中妝容得體,卻仍舊清麗逼人的自己,她伸出手來,取了桌上的眉筆。

「皇後娘娘?」

看著她取了眉筆,抬手兀自畫著眉,秋若雨不禁神情微訝!

「若雨啊!」

輕輕的,將自己一側的眉尾上挑,沈凝暄拿著手裡的眉筆畫著另外一側的黛眉:「你說……經由昨日一役,宮外的老百姓,會怎麼形容本宮?狠辣?蛇蠍?還是其他?」

「呃……」

面對沈凝暄的疑問,秋若雨微怔了怔,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昨日短短一上午,宮中血流成河,京城外的夏家軍營,更是殺聲震天……而這一切,全都出自沈凝暄之手。

或許她知道,沈凝暄有多不容易。

但是若讓百姓來評,便一定會偏向於那些慘死的人!

狠辣會有!

蛇蠍也會有!

至於其他的嗎?

也一定不會少!

抬眸,從銅鏡中看著秋若雨悶悶不語的樣子,沈凝暄不禁輕笑了下。

視線迴轉,滿意的看著自己那兩道飛揚跋扈的黛眉,她笑意更深!

適時,一身黑衣的銀血,自殿外而入。

見狀,她微斂了淺笑,從梳妝台前起身,轉頭看向銀血。

「皇後娘娘!」

行至沈凝暄身前恭身,滿身都是血腥味的銀血,聲音低沉道:「屬下前來複命!」

斜睇了眼銀血身上噴濺的血漬,沈凝暄面色不變,淡聲問道:「事情還都順利嗎?」

「回皇後娘娘的話,一切順利!」

恭身,將手中染血的名單重新呈上,銀血接著說道:「名單之上,無一遺漏!」

「很好!」

淡淡地,點了點頭,沈凝暄伸手接過銀血手裡的名單,看都不看,便揉於掌心,然後沒頭沒腦的忽然問著銀血:「銀血,你覺得本宮狠毒嗎?」

聞言,銀血微微頷首!

見銀血頷首,沈凝暄不禁自嘲笑著,轉頭看向秋若雨:「連一個殺人無數的殺手,都覺得本宮狠毒,看來本宮確實太過狠毒了!」

秋若雨聞言,不禁苦笑著輕搖臻首,然後說道:「皇後娘娘要守護的,是燕國的江山,若是不狠不毒,又何以立足?」

「不狠不毒,不能立足!」

輕喃著秋若雨的話,沈凝暄頗為贊同的點著頭,然後抬步向外:「若雨,陪本宮去前朝,做燕國歷史上的第一毒后吧!」

「刀山火海,若雨甘陪皇後娘娘共赴!」

言語之間,秋若雨狠狠瞪了銀血一眼,然後快步跟隨沈凝暄而去。

接收到秋若雨最後丟來的那一眼,銀血有些無可奈何的抿緊了薄唇。

半日之間,掌控數萬士兵的生殺大權,卻可以說殺就殺。

一夜之間,殺光了所有與夏家有關聯的大臣……

這些,即便是男人,有的時候,也難以面不改色的下決斷。

但是沈凝暄卻可以!

她可以心平氣和的看著一切在自己眼前發生,然後平靜淡漠的,讓他剷除悖逆之臣!

如此,難道還不夠狠毒嗎?!

他方才頷首。

絕對是真實的心理表現!

————獨家首發————

金碧輝煌的前朝之中,龍椅兩側,已然添置了兩把新座,齊太后已然先到。裙下之臣

大殿中,眾臣早已知曉夏家朋黨被暗中誅殺一事,全都人心惶惶,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入殿,沈凝暄先對齊太後行禮!

待她落座,眾臣紛紛行禮。

「免禮吧!」

輕抬手,命眾臣免禮,沈凝暄微冷而銳利的視線,自眾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秋若雨身上。

秋若雨會意,上前一步,朗聲高呼:「有本早奏,無事退朝!」

語落,月凌雲從眾臣中出列,在大殿上恭身:「稟太后,皇後娘娘,末將負責查抄夏家,查得金銀珠寶無數,古董字畫成千上萬……」

聞言,沈凝暄黛眉蹙起。

秋若雨則步下高台,伸手接過月凌雲手裡的奏章,轉身行至齊太後身邊,先給了齊太后。

齊太后打開奏章后,緊蹙著娥眉仔細看過,復又讓秋若雨呈給了沈凝暄。

沈凝暄接過奏章,目光簡單一掠,不禁哂然笑道:「這夏家,還真是富可敵國!」

「是!」

月凌雲頷首,恭身請命:「如今夏家所有的查找之物,全都安置在大殿之外,皇後娘娘您看

……」

聞言,沈凝暄淡淡揚眉:「昨日,本宮曾說過,誰拿到夏正通的首級,重重有賞,雖然最後夏正通是被活捉,但是該賞的,還是要賞的,這些侯爺拿去打賞便是!」

沈凝暄此言一出,眾臣皆都變色。

就連齊太后,也微微變了臉色!

要知道!

夏家底蘊深厚,金銀珠寶無數,古董字畫成千上萬,這些難道都要拿去打賞?!

「母后!」

見齊太后變了臉色,沈凝暄不禁淡笑著說道:「千金散去還復來,這些銀子給了我們的將士,他們才能為我們拚命,還有就是,本宮不想欠人人情,所以新越的五萬兵馬,在返回新越之前,一定要重賞!」

聞言,齊太后微微頷首。

月凌雲則恭身領命:「末將替將士們謝太后!謝皇後娘娘!」

輕輕地,將手裡的奏章,丟到一邊,沈凝暄垂眸問著月凌云:「夏正通現在怎麼樣了?」

「他……」

月凌雲皺了皺俊眉,輕聲說道:「他昨日親眼看著夏家眾人被誅殺,簡直生不如死,如今已然瘋癲!」

「瘋了?」

聽到月凌雲的話,齊太后不禁黛眉緊緊蹙起。

見狀,沈凝暄卻一臉不以為然的冷笑著說道:「瘋了好,瘋了好,就把他跟龐德盛關在一處,讓他們瘋子對瘋子,慢慢互相折磨吧!」

聞言,月凌雲領命,眾臣皆都暗中吃驚!

可是,即便如此,卻沒有人敢言語半聲!

毒啊!

真毒!

若一般人,對付亂臣賊子,必是欲先除之而後快。

但是沈凝暄卻不殺夏正通!

她只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

半晌兒,見眾臣人人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卻誰也不言語,沈凝暄不禁輕聳黛眉說道:「各位愛卿,可有本要奏?」

……

……

她一語落地,殿內靜悄悄一片,無人應答。

見此情形,沈凝暄不禁淡淡勾唇,輕道:「既然眾位愛卿無本要奏,那麼接下來,本宮倒有事情要代皇上宣召……」

聞言,眾臣紛紛抬眸,看向沈凝暄。

在眾人的矚目下,沈凝暄神情淡然,清冷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中自然也不能一日無相,沈洪濤、李庭玉聽旨!」

「臣在!」

首先應聲的,是李庭玉。

至於沈洪濤,則在怔愣片刻之後,方才顫聲應道:「老臣在!」

靜看著大殿上恭身聽旨的兩人,沈凝暄沉眸說道:「皇上有旨,自今日起,由你二人,擔任燕國左右兩相!」

「臣,謝主隆恩!」

「臣,謝主隆恩!」

這一次,沈洪濤的反應不慢,只見他激動萬分的與李庭玉一起恭身領旨。

隨著左右兩相獲封,昨夜被暗殺的朝廷眾臣,也紛紛有了替代者。凌霄劍仙

早朝過後,夏家的陰霾終於散去。

燕國迎來了屬於沈凝暄的時代!

————獨家首發————

散朝之後,眾臣退朝。

沈凝暄與齊太后卻仍舊不曾起身。

微微側目,看向龍椅另一側的齊太后,沈凝暄聲音微緩:「臣妾的安排,提前沒有跟母后商量,母后可有意見嗎?」

聞言,齊太后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沈洪濤是你的父親,李庭玉對珍兒一片真心,他們兩人都沒有兵權在手,為左右相再合適不過,只是……」

「只是什麼?」

但見齊太后略帶遲疑,沈凝暄不禁蹙眉問道。

齊太后輕嘆,苦澀說道:「燕國祖制,駙馬不可入朝為官,你這樣做,不等於斷了李庭玉跟珍兒之間的緣分嗎?」

「他們之間的緣分,不是早就斷了嗎?」

淡笑著如此回了齊太后一聲,沈凝暄蹙眉看著齊太后。

齊太后聞言,不禁面露急色:「那是珍兒被李庭玉傷透了心,走進了死胡同,在鑽牛角尖,你不知道,珍兒心裡到底有多在乎李庭玉!」

「母后又不是臣妾,怎就知道臣妾不知呢?」

看著齊太后滿臉的急色,沈凝暄挑眉,對齊太后狡黠一笑,她從座位上起身,在齊太後身前站定:「李庭玉確實是個人才,不過既然師姐喜歡,我們也不能棒打鴛鴦,臣妾現在這麼做,無非是想要師姐看清自己的感情,母后不覺得,讓李庭玉為了師姐放棄仕途,也許會是他們之間破鏡重圓的一個絕佳機會嗎?」

「這……」

聽完沈凝暄的話,齊太后眸光微閃。

淡淡一笑間,沈凝暄伸手扶著齊太後起身,邊往後殿走走

,邊輕聲說道:「不瞞母后說,對於右相一職,臣妾心中另有人選!」

「誰?」

轉頭看了眼身邊的兒媳婦,齊太后出聲追問道。

沈凝暄頓足,輕道:「齊家家主——齊暉!」

聞言,齊太后臉色微微一變:「哀家的二哥?」

「沒錯!」

輕挽著齊太后的手臂繼續向前,沈凝暄目光沉沉,幽聲說道:「母后不覺得,月家現在太過搶眼了嗎?」

深凝著沈凝暄微沉的臉色,齊太后心思微轉,道:「你擔心月家會成為第二個夏家或是如家?」

「只要有臣妾在,便不會,但是以後的事情……」沈凝暄苦笑著,一嘆,然後無奈說道:「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正因為說不清楚,所以她要未雨綢繆。

如此,才能保全月家!

「可是齊家……」

沈凝暄不護著月家,讓齊太后難免也開始審度自己的母家。

她也擔心啊!

「母后……」

輕喚齊太后一聲,沈凝暄淡然說道:「臣妾要重用齊家,便是要培養可以牽制月家的勢力,不只是齊月兩家,臣妾相信,臣妾的父親,也不會是省油的燈!」

「你想要三足鼎立之下尋平衡?」

多少瞭然沈凝暄心中的想法,齊太后不由暗暗欽佩起來,伸手握住沈凝暄的手,她凝眉說道:「不管你怎麼做,哀家都會無條件支持你!」

「臣妾謝母后!」

沈凝暄微微福身,朝著齊太後行了一禮。

「趕緊起來!」

拉著沈凝暄起身,齊太后眉心一蹙,話鋒微轉道:「皇后啊!有件事情,哀家覺得應該告訴你!」

聞言,沈凝暄眸光微定,看著齊太后。

迎著她的目光,齊太后出聲說道:「哀家,已經派珍兒,去北源尋找逸兒了!」

「是嗎?」

聽到齊太后的話,沈凝暄平靜的心弦,被輕輕撩撥著,「玄武那邊,遲遲沒有動靜,希望師姐這次,能夠有所收穫!」

————獨家首發————

沈凝暄回到天璽宮的時候,沈洪濤和月凌雲舅甥兩人,早已候在大殿上。

甫一入殿,看見兩人,沈凝暄微彎了唇角,剛要啟聲,卻聽秋若雨低眉說道:「皇後娘娘,子真先生,來跟您辭行了!」

ps:感謝大家的月票~~謝謝大家~~~現在距離月底還有半個月,啊啊啊~~謝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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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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