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余裘
「小姐…」
小霜看著火堆里不斷跳躍的火苗,擔憂的輕喚了聲。
悠悠躺在馬車廂里,右嘴角一翹,一臉的譏笑,哼……,她就知道歐陽獻會從這裡走,喪家之犬,不打你更待何時。
隨著馬蹄踐踏所帶來的震動越來越大,火堆差不多都快震塌了。
「小霜,去抄後路」
「是…,小姐你小心點」
小霜應承后,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黑暗裡。
「誰在此地歇息,快給老子滾蛋…?」
一匹單騎快速的來到悠悠馬車旁,厲聲的怒罵著。
「咳咳咳…咳…咳咳…」
馬車廂里傳來了一個蒼老的咳嗽聲。
「你是誰呀,咳…咳咳,這地方是你家的嗎?」
老婦人邊咳嗽邊有氣無力的回懟著。
「少廢話,叫你滾,你就快滾…」
黑衣人見後面的人馬快到了,就怒急了,怒目圓瞪的指著老婦人,讓其快離開。
「我說你眼瞎嗎,我這樣子能趕車?」
「要不你等等,我兒子去拾柴了,就算要走,也得等他回來呀,不然你來趕車也行」
老婦人這會兒似是順氣了,說話的語調都提高了不少。
坐在單騎上的黑衣人,眼神犀利的看著老婦人,他感覺這老婦人有點兒不對勁。
還有車旁那快要熄滅的火堆,和火堆旁那凌亂的腳印,說明之前這不止老婦人跟她兒子兩個人,思及此,黑衣人二話不說的從腰間抽刀就往馬車廂砍去。
「噗通…」
「嘶……」
「噗通…」
就在那黑衣人的刀快砍到馬車廂時,突然就見黑衣人似風中落葉般,猛的從馬上載到地上,直接嗝屁,那馬也跟主人一樣,只嘶鳴了一聲,緊隨主人去了閻王殿。
「唉……,素質太差,跟主子一樣,沒品沒樣的,哼…,早死早超生」
悠悠嘟喃完后,隨手一揚,就聽到滋滋滋聲不斷響起,幾吸之後,馬跟人就只剩一灘血水,慢慢的侵入土裡了。
不多時,就有二十來騎的黑衣人朝悠悠這裡急奔而來。
「嘿嘿嘿…,嘿嘿嘿…,我就說這人呀,心眼多的就是麻煩,唉……,人老了,就是怕麻煩多」
悠悠的聲音剛落,那二十來騎的人馬就已到悠悠馬車前了。
「咦???這兒怎的還沒清場,一會兒王爺到了,怎麼休息」
一個似是小隊長樣的黑衣人,見土地廟前的馬車,還有馬車廂里躺著的老婦人,就疑惑了。
別怪他疑惑,因為之前他已讓手下提前來清理場地了,奇怪的是,這會兒也沒見到手下人在此地。
「你們幾個把這車跟人送前面去」
黑衣隊長揮手讓幾個手下把悠悠的馬車跟人,一起清場送去前面拐彎處的山崖。
「哎呦,年紀不大,心眼子咋就這麼壞了,難道你爹娘沒教過你,害人之心不可有」
老婦人的話剛落,二十來個黑衣人齊刷刷的揮劍朝老婦人的馬車刺去。
「噗通…噗通噗通…」
「嘶…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人馬倒地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嘻嘻嘻……,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吧,我都說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呲呲…,呲……,唉…,又要浪費我的葯了」
隨著老婦人的話落,滋滋滋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刺鼻的血腥味不斷往空中飄浮。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差不多有兩百來騎的人馬,極速的來到土地廟前。
「王爺,沒見到余裘」
被暗衛們圍在中間的歐陽獻,聽到暗衛的稟報,就緊皺眉頭,警惕的朝四周看去。
這余裘是獻王貼身侍衛,早些時候,就帶人先來這土地廟清理場地,今晚大隊人馬好在這土地廟休息。
這會兒卻不見人,怎麼不叫獻王警惕。
「嘻嘻嘻…,嘻…,嘻嘻嘻…」
就在獻王感覺周圍有危險,要決定下令離開時,空中傳來了一個銀鈴般的嬉笑聲。
不過這銀鈴般的嬉笑聲,此時倒讓獻王及眾暗衛們緊張不已,他們太熟悉這聲音了,在東城門時聽著還算順耳,此時聽著卻似催命符。
「既然都已在此處等本王了,那就別躲躲藏藏了,現身吧,好讓本王瞧瞧你是誰」
獻王畢竟是皇宮裡長大的,僅僅只是一瞬間的驚慌,就平和了心態。
「哼……,瞧我?!!你也配!!!…」
一個嬌俏卻冷冽的聲音響起,獻王看準了方向,揮了揮手,就見四五十個暗衛朝那裡飛去。
幾吸之後,原本還在飛奔的暗衛們,猛的感覺自己提不起氣,還伴有肌肉瞬間僵硬感,再後來就噗通噗通噗通的直往下掉,瞬間就消失在灌木叢里了。
獻王一見到此景,就想起了東城門樓時的情景,看來是同一個人所為。
那時此人就想要他的命,當時恰好是國師回京,這才救了他一命。
現下國師正在宮裡跟皇帝周旋,無法來救他,獻王想到此,心底暗自后怕起來。
「哼……,黃口小兒,雕蟲小技也敢在此班門弄斧……」
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中音從遠處傳來。
「蚩…國師…」
歐陽獻一聽來人是自己熟悉的聲音,就高興的大聲呼喊。
「嘻嘻嘻…,嘻嘻嘻…,鄭…蚩…」
悠悠一見來人是齊國國師鄭蚩,就怒火中燒,柳兒跟秋葵都是折在他的蠱蟲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隨著悠悠話落,鄭蚩已帶著十來個暗衛賓士到了歐陽獻身邊。
歐陽獻見鄭蚩在旁,底氣十足的對著悠悠方向放狠話。
「嘿嘿嘿…,既然你知道蚩國師,那你也應該知道蚩國師的厲害吧」
「如要活命,那就把手雷的來處稟明,這樣我們也許會手下留情,放了你們這一些鼠輩」
「哈哈哈…,歐陽獻,你這個癟三,你是癩蛤蟆打哈氣,口氣還蠻大哈」
「今天別說鄭蚩,就算廖常一起來,我也能順利的送你們去閻王殿」
悠悠話落,抬手,就提氣舞動起來,慢慢的,灌木叢深處,就有稀薄的白霧,往土地廟的方向飄來。
歐陽獻的人跟鄭蚩的人,都警惕的朝四周巡視,起先他們並沒有意識到白霧的異常,後來慢慢的感覺到呼吸不順暢時,才猛然驚覺白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