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進宮謝恩
可賞心悅目歸賞心悅目,承佑帝還是故意板著臉,看著他們二人。
慕成雪也不心急,而是從容地領著秦兮若進殿,然後帶著她一併給承佑帝磕頭認錯。
「之前是元哥魯莽,未能理解叔父的一片苦心,頂撞了叔父,」慕成雪就伏地道,「還請叔父責罰!」
「這會你倒是認錯認得快!」承佑帝就冷哼著,「之前讓你跪奉先殿都沒有用!罷了罷了,都起來吧!只是你給朕記住咯,這媳婦兒可是你自個兒求來的,將來不管遇著什麼事,你都不能怨到朕的頭上來!」
「元哥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會怨恨?」慕成雪就扶著秦兮若站起身來。
「哼,你自己記住今日所說的話就成!你們小夫妻新婚燕爾,多餘的話朕也不說了,只是成了親,以後就切不可再像個孩子般胡鬧了。」承佑帝終於放軟了語氣。
一旁的福公公見了,就忙提醒:「王爺還沒有去慈寧宮請安吧?去了慈寧宮后再去一趟坤寧宮,雖然這些年娘娘已不問世事,但王妃身為娘娘的表侄女最好還是去磕個頭。」
慕成雪就謝過了福公公,和秦兮若辭別了承佑帝退出了大殿。
手心裡都快攥出汗的秦兮若這才鬆了一口氣。
慕成雪看著她的樣子便笑:「你又不是沒在御前服侍過,怎麼還會這麼緊張?」
「此一時彼一時,我那時候只是真人身邊的一個小跟班,有什麼事都有真人替我頂著,自然不用那麼害怕。」秦兮若就替自己辯解著。
「可如今你成了我的妻,便由我替你擋風遮雨了,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慕成雪就捏了捏秦兮若的掌心,可到底顧忌這是在宮裡,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秦兮若就沖他抿嘴笑了笑,正準備說話時,卻聽得身後有個聲音在身後笑:「這不是寧王么?怎麼站在了殿外說話?」
秦兮若就回了頭,看見夏靜妃正帶著人施施然地往這邊而來。
她便轉過身,站到了慕成雪的身後。
慕成雪就沖著夏靜妃的方向拱了手,道了一聲「靜妃娘娘」,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夏靜妃的目光卻越過了他,直往他的身後打量。
之前她們這些后妃都替寧王甄選過寧王妃的人選,最後得知皇上竟選的是皇后的娘家人後,都很是吃驚。
畢竟皇後娘娘早已不管這些俗事了,她們也沒聽聞皇後有鐘意什麼人。
因此,后妃們都很好奇這寧王妃到底是誰,憑什麼將她們選出來的人都給比了下去。
可當夏靜妃的目光掃到秦兮若的臉上時,她就遲疑了一把。
這面相……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慕成雪卻不想同她寒暄,只說了句還要去慈寧宮請安,就帶著秦兮若離開了。
夏靜妃卻站在那愣了好一會神,然後同跟在身邊的宮女容琴道:「她是不是長得有點像那個女道姑身邊的人?那個叫什麼的丫頭來著?」
「兮若!秦兮若!」容琴就上前了半步,同夏靜妃悄聲道,「上次我們去給李真人送禮時,就是她接的,只說李真人很忙,將我們都攔在了外邊。」
「可她不是個丫鬟么?怎麼又成了皇后的娘家人?還嫁給了寧王?」夏靜妃的腦子裡就滿是問號。
容琴也表示不解地搖了搖頭,她們這些困在宮裡的人,除非有人幫著遞信,否則很難知道宮外發生的事。
之前她們在寧王府還埋了幾個眼線,後來全被寧王用各種借口打發了,以至於如今寧王府里發生的事,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可看著秦兮若跟著慕成雪離開的背影,夏靜妃的心情卻變得莫名地好。
她曾視寧王為心腹大患。
畢竟他曾經的身份擺在那,又深得承佑帝的喜愛,覺得哪一天承佑帝立了寧王為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她的兒子被立為了太子,馬上就要娶朝中名望最高的文淵侯的孫女為妻,而慕成雪卻討了個丫鬟做老婆。
從此之後,慕成雪同她兒子之間的差距就會變得越來越大。
之前夏靜妃還有些遺憾,她不能母憑子貴。
可如今她卻想明白了,等她的兒子登基做了皇上,那肯定是要尊她為太后的呀!
到時候不管是李貴妃還是姜成妃都得給她磕頭。
每每想到這,夏靜妃的心裡就像喝了蜜糖水一樣的喜滋滋。
*
慈寧宮裡,清秋道人正扶著鄭太后的手,帶著她在院子里走圈。
雖然已經開了春,可這春寒料峭,只有中午的時候太陽剛剛好,適合鄭太后這樣大病初癒的人出來走動走動。
配合著清秋道人這兩個月的醫治,鄭太后那有些歪斜的臉稍許恢復了正常,說話雖不似從前那麼利索,但至少能讓人聽清她在說什麼了。至於原來都快動不得的那半邊身子,在熏蒸、針灸和服藥的三重藥效下,也能讓她踉踉蹌蹌地出來走上幾圈了。
鄭太后之前很難接受自己又要像小兒學步般從頭來起。
而且身為太后的她,其實並不一定非要自己走路,她可以讓宮人們抬著她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可清秋道人卻執意要她雙腳落地,並告訴她,如果她不用這兩條腿走路,那這兩條腿只會變得越來越細,細到完全撐不起她,到那個時候,她可就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鄭太后一聽這話就害怕了。
於是每天都會在午後,咬著牙在院子里跟著清秋道人走上幾圈,從一開始的三四步,到現在的三四圈,兩個月的努力卓有成效。
因此當有人來報寧王和寧王妃求見時,鄭太后就很是高興地宣了他們進來,而她則坐在了事先就準備好的羅漢椅上歇息。
「元哥……身邊的丫鬟……真的嫁給他了?」鄭太后就有些吃力地問陪在她身邊的清秋道人,「這事……是你……辦的吧?」
「回娘娘的話,小道只是善意地提醒了皇上幾句話,是皇上自己參透了這其中的事,成全了他們。」清秋道人不敢居功,「說到底,還是他們兩個自己有緣份,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