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繼位新君
打定主意后,胤彥聲音沉沉道:「諸位,明日我們便動手,此一戰,若成,爾等都將是未來的大功臣,若敗……諸位不必顧忌我,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必為了我而讓自己身陷囫圇……」
說完這話,屋內寂靜無聲,好半晌,還是對面那位大漢率先表態。
「二王子不必為我等考慮,我等知曉您心善不願連累我們,但事已至此,即便沒有二王子您在這,那暴君也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大漢說完,屋內其餘人也跟著一起附和。
胤彥聞言抬起頭,雖說對方的態度早已預料之中,但如今這般人人避之不及的時刻,還能說出這話來,實在讓他感到有些動容。
「好!我胤彥能有各位襄助,得之我幸,多餘的廢話我也不多說,待事成之後,本王子絕不會虧待在座的各位。」
屋外的寒風還在呼嘯,但一股火熱高昂的士氣卻從屋內散發而出,使得這常年冰寒之地,也多了一絲暖意。
翌日,陰沉了許久的霜城之上,帶著絲絲暖意與希冀的晨光,撒在了晶瑩剔透的王宮城堡的屋頂之上,照的這一片天地宛如寶石般散發著光芒。
兵器交錯碰撞的聲音,以及激烈的打鬥聲從宮門口一直往裡延伸。
也不知赤那王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對胤彥等人太過放心,他雖只帶走了三十萬人馬,但留守在宮中把守的人卻還不到兩千人。
胤彥等人的計劃進行得出奇的順利,不稍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帶著人打到了正殿。
或許是赤那王太過殘暴,早已惹得群眾不滿,胤彥亮出象徵自己身份的玉牌后,所有人都選擇了繳械投誠。
一場本該死傷無數的奪權之戰,就這麼輕易的結束了,而遠在大齊的舒穆祿赤那卻對此毫無察覺。
其實這場奪權的順利,也算是意料之中。
北越民風雖有些開放,但百姓們對王室的信仰極為深刻,且北越律法深入人心,胤彥推翻暴政,繼位新君,實則是撥亂反正的好事,百姓們自然都是支持的。
至於先前為何臣服與赤那王,一則是懼於赤那王的殘暴,二則是因為赤那王放出了先君一家全部身亡的消息,如此之下,百姓們出了臣服也再無他法。
兩日後,胤彥正式繼位北越新君,並開始下令緝拿反賊舒穆祿赤那……
目送著佟昭衍和三十萬大軍從豐都城往南而去,站在城樓之上,溫璟與李嘉月並肩而立。
「若佟昭衍也敗了,朝中能擔重任的武將怕是再沒有了……」眯著眼望向逐漸遠去的黑潮,李嘉月心情沉重的嘆了口氣。
此次南征,周將軍為主帥,佟昭衍輔之,後者到底不曾上過戰場,能讓他輔佐,已是給了莫大的殊榮。
「我們,也該再次啟程了。」
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略顯老氣橫秋的少女,忽然伸手去將對方被風吹散的髮絲挽到耳後,後者卻也是伸出了手。指尖驟然觸碰在一起,兩人皆是一愣,而後溫璟展顏一笑,那將縷髮絲挽好。
李嘉月卻是緩緩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此間事了,或許她也該將一切都說明白了……
各懷心思的二人在城樓之上又站了一會兒,之後便是雙雙回府,各自去準備了。
十三衛和影衛的人已經都回來了,戚神醫和秦楊則是帶著那三千精兵留在了渝州,以便給予後來的佟昭衍等人一些幫助。
時間就這麼一日一日的過去,除去渝州變成了一片死地,大齊別的地方卻是沒有絲毫影響,而這所謂的安寧,不過是暴風雨前的沉默罷了。
佟昭衍南下之後的第二天,溫璟李嘉月和李穆祝七娘這四人,再一次悄然離開了豐都,而十三衛也是尾隨其後。
在幽郡王府住了好些日子,穆爾和赤那早已將幽州城逛了個遍。
今日——是他們計劃開始實施的時候。
一大早,謝淮衡的院子里就放飛了好幾隻信鴿,而穆爾和赤那也是用著自己的方法將命令傳達了出去。
已有近三個月身孕的文王妃,如今渾身的氣質越發顯得慈愛了,原本這個月該是迎李晗音這位側妃進門的,但因著文王妃有了身孕,這過門一事便一再耽擱,到的最後,只是派了頂軟轎,就將李晗音抬進了門。
雖然已經進了幽郡王府的大門,但李晗音實則一次也沒見著過謝淮衡,下人稟報,後者日日都歇在文王妃院子里,李晗音聽聞總是嫉妒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這日,謝淮衡與穆爾二人在書房議事,文王妃難得的獨自帶著丫鬟在花園裡散布,李晗音遠遠便瞧見了那道讓人嫉妒的身影,於是嘴角一勾,原本打算去書房尋謝淮衡的腳步拐向了花園。
「待得世子出生,王妃便可安安心心了。」丫鬟站在文王妃身後,奉承著。
文王妃掩唇一笑,輕輕撫上尚且平坦的小腹,莞爾,「還不知道是小世子,還是小郡主呢。不過王爺說過,不論是世子還是郡主,他都喜歡,只要是我們二人的孩子……」
「到底是姐姐有福氣。」
文王妃話音剛落,就聽得身後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臉上的笑容一滯,身後緩步而來的李晗音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李側妃。」文王妃慢條斯理的抬眸,情緒穩定的看了對方一眼,復又垂眸。
李晗音笑了笑,盯著對方的肚子看了一會兒,然後徑自走到對面坐下。
「姐姐的肚子可算是爭氣了一回,否則王爺後繼無人,姐姐豈不是要愧對列祖列宗了?」隨後,又有些得意挑釁的掩唇一笑,「從前只有姐姐一人,王府子嗣自然是有些艱難的,不過如今本側妃來了,定然會努力給王府開枝散葉的,也算是妹妹替姐姐分憂了。」
對方毫不掩飾的激將,文王妃恍若未聞,對於李晗音一個妾在自己面前稱「本側妃」一事,也是毫不在意。
「府中近來管教太鬆了,本王竟不知,一個卑賤的妾室,也敢在夫人面前耍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