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魚之淚

「不，不敢快活了......」女妖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段辰和善的笑道：「大姐，我有兩個問題，你好好回答的話，說不定我會放了你。」

「問題一，你們海妖是怎樣從海底「鏡城」來到陸上的？」

女妖眼珠子一轉，狠心道：

「我們發現海底聖遺迹中有座祭壇，沾染聖女鮮血后，便可通過鏡子開啟傳送之門。

但只有極少部分的特殊族人可以通過，為了幫助更多無法通過的族人，我們被任命為『先遣隊員』來狩獵人類心臟。

帶回去給族人食用后，便可以徹底變成人類，混入陸上世界。」

段辰聽到女人心音沒有說謊，便滿意的點點頭。

這幫海底異族，竟然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人間，怪不得最近失憶人口增多，公會任務繁重。

都是這幫傢伙搞的鬼。

「問題二，你從「鏡城」出來后，殺了幾個人？」

女妖見段辰鬆懈了，妄想狡辯。

「還沒殺呢，你是我第一單......」

但她的心聲出賣了她。

（我先殺了一個女人，替換成她的樣貌，又接連殺了三個年輕小伙，四個中年大叔……

只要自己稍微擺弄一下姿態，男人就像狗一樣撲上來了，實在太輕鬆簡單了。）

「八個，嘖，大姐你還挺能幹嘛，可惜你遇上了我。」

段辰看著臉色蒼白的女人，如同在看一具死屍。

「求求你不要殺我！大哥，我錯了，我也是被迫的，如果不動手，祭司大人會殺了我的！祭司大人也已經混入陸上了，你不殺我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找他！」

女妖流出晶瑩剔透的淚水，好似一個真正的人類。

但她的『演技』，在段辰眼裡，只剩下滑稽可笑。

因為段辰清晰的看到她的心音——

（傻逼小子，我根本不知道祭司大人在哪兒，我只知道他喜歡活吞章魚，下巴有道疤痕。呵呵呵，等你放我出去了，就休想再抓到我！）

「你放心，放，是不可能放了。但沒關係，你這兩條線索我都會留意的，感謝你為世界和平做出的貢獻。」

段辰心中一沉，如果海妖不是亂入世間的妖魔，而是有組織有計劃的侵入，那可比預想的棘手。

抓個小兵不管用，必須得想辦法揪出藏匿在人間的祭司。

「你！你不能偷看我的心聲！」女妖驚慌失措，如果全被他知道了，自己哪還有生存的價值？

豈不必死無疑！

「幹完這票總算能換輛好車開開了。」

「奧迪還是寶馬呢......」

段辰似乎在認真思考，完全無視了女人楚楚可憐的求饒。

女妖瞳孔顫抖，原來最初見面時他說的『幹完這票』......是指自己。

「我也給你個忠告以表感謝吧。」

段辰微微一笑：「下輩子不要隨便上陌生男人的車了。」

砰——！

扣動扳機。

女妖暴睜著雙眼倒在血泊里，很快化為一灘散發海腥氣息的爛肉。

一串晶瑩剔透的白珍珠項鏈從女妖脖頸掉下來。

出淤泥而不染，散發著熠熠生輝的光澤。

那些異族來客身上偶爾會掉落些物品，產自秘境之中，不屬凡品，每件都價值不菲。

段辰干特工將近10年，還從未遇到過，只因在這小小的蘇城中，實在沒有什麼大案，小妖小怪也掉不出什麼值錢玩意兒。

但這串項鏈，段辰一看便知不簡單。

掏出專用探測器一掃，物品詳細信息映入眼帘——

【名稱：人魚之淚】

【品質：普通】

【備註：傳說中人魚公主的眼淚墜成珍珠，象徵愛情純潔美好。把它送給心儀的姑娘，能提升20%好感度，且佩戴后，可提升佩戴者10%忠誠度，助你告別綠帽煩惱。】

「好東西啊。」

段辰眼中透出驚喜。

然而讓他驚喜的還在後面。

當他打開女妖隨身攜帶的黑色旅行包，除了那顆詭異驚悚的女人斷頭外，下面滿滿當當全是耀眼的金子。

「好傢夥，這女妖還是個小富婆啊，難道海底「鏡城」是個黃金鄉？」

一隻女妖尚且如此，那碩大的一個海底城市，豈不就是藏於海底的金庫！

如果能去「鏡城」兜一圈，還不發了？

段辰想到自己那點慘淡的工資，狹窄的出租房，不禁喜上眉梢。

窗外大雨嘩嘩落著，收音機播放著最新異聞——

「本台最新消息，海底「鏡城」引發全民關注，披著人皮的異族混入人間。

有人說是沉默的文明『亞特蘭蒂斯』復甦，

也有人說是靈異現象。

請小心你身邊一切記憶錯亂的人。

因為他們——

很可能已經不再是【人】……」

段辰嘖了一聲，不滿道：

「這幫無良媒體，再這樣大肆渲染下去，只會讓海妖藏得更深。」m.

將卡羅拉停在路邊，段辰點上一根熊貓煙，煙霧繚繞中，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

沒有說話，等段辰先開口。

「老張，任務完成了。」

「三萬一口價。」電話對面響起沉穩的老頭兒聲。

段辰皺起眉頭，「太摳了，不能多給我申請點獎金？這樣我猴年馬月才能換輛好車。」

「外加一張超市打折卡。」電話那邊語氣不容置疑。

段辰知道撈不到更多油水，嘆了口氣。

他瞥了眼金幣和項鏈，眼中透出狡黠，「既然如此，擊殺女妖的戰利品我就不上交了啊。」

老頭兒冷哼一聲，聲音里有些許笑意：「隨你吧，小兔崽子，就那仨瓜倆棗的，公會也不惦記。」

「好，這可是你說的。」

段辰心情頓時愉悅起來。

有了老張的允諾，這一包金幣和珍珠項鏈若是出手了……

嘿，別說奧迪寶馬了，指不定能買輛蘭博基尼！

段辰嘴角不禁浮現出笑意。

「不過老張，「鏡城」遠比想象複雜，說是海底有聖遺迹，還扯到了聖女，八成和邪教組織有關，而且海妖祭司已經混入陸上，危險級別d+，需儘快排查。」

「高天凱那小子傷了，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再給我派個特工來搭把手，我這沒個搭檔，多少差點事兒。」

電話那頭的老頭兒嘆了口氣，「小兔崽子，不是我不給你人，而是最近都忙得很，蘇城一共才幾個特工你也知道，等下次公會考核，我和上級多申請幾個名額。現在困難時期，你克服一下。」

段辰嘖了一聲，手指不爽的敲擊著方向盤。

領導都會畫大餅，什麼困難時期，什麼克服一下，真是恨不得把他一個人當一個團用。

「小兔崽子，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公會看好你，下次去大京區特訓的名額，我一定推薦你。」老張呵呵的笑著。

「那工資這方面……」

「喂，喂——起風了，我這信號不好啊，回聊。」

嘟嘟嘟……

電話斷了。

「……」

段辰抽抽嘴角，這摳門的老傢伙，裝傻充愣依舊有一套。

算了，不和他計較，這年頭幹活沒點兒外鑿兒，真是得餓死。

他看了眼閃閃發光的金幣，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