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兩個北辰夜
內景里，白袍老者和鳳無心說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久到他都忘記了時間。
「老夫當時收了九個徒弟，不是跟你吹，個頂個的天才。」
吹噓著自己收的徒弟有多麼的厲害，傲視群雄，成為世界的聖明。
但是後來，一切開始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生了。
「你也清楚，亂世出梟雄盛世出賢明，當時的老夫已經看到了未來會發生的一切，便沒有阻止徒弟們施行陣法……」
白袍老者繼續說著他所在的文明毀滅之前的種種。
用他的話來說，他卜卦問天，看到了文明將要毀滅的畫面。
便想著讓徒弟們放手一搏，或許會有逆天改命的機會，讓世界重新回到正規之中。
可偏偏，事情出了差錯。
「什麼差錯？」
「那個人動情了也入魔了。」
老者口中的那個人也是雷無聲木天玄提起來便咬牙切齒的人，九天。
按照輩分來說，九天是白袍老者的大徒弟，也是雷無聲木天玄陰易和水棉的大師兄。
起初，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前行著，直到小師妹的出現。
老者也算到了小師妹是大師兄的劫難，卻不曾想到，也是整個世界的劫難。
「這個劇情我聽水棉姐說過，小師妹以身殉道，九天心有不甘，便在陣法中作祟，最終導致了整個世界加速走向滅亡。」
「對。」
點著頭，白袍老者重重的吐了出一口氣。
「所有的種種都怪老夫，若是老夫沒有心軟，便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或許……」
或許他所在的那個文明也不會過早的消亡，更是將當日的禍根延續到今日。
「這也不能全怪你，你也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
「哎，沒想到你個丫頭看似不懂禮數，卻能明白老夫的苦衷。」
白袍老者伸出手，輕輕地拍在鳳無心的肩膀上。
「天下間的一切唯有命數不可違，臭丫頭，不是老夫打擊你，你們所在的世界也將會成為一片絕無之地。」
「誰說的？」
「老夫說的。」
「你說的又如何，我又不信命。」
「你剛才不是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么？」
「對啊，我說了我又不信，我說我用五千萬兩黃金買個餅你信么？」
這老頭有意思，她說的話只是單純的說說而已，還當真了。
「……」
白袍老者看鳳無心的眼神兒那樣嬸兒的……鬧心。
合著小丫頭片子逗她玩呢唄。
「等等……」
老者的視線又是一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看著鳳無心。
「你。」
「我什麼。」
「你。」
「我什麼？？？」
「有趣，哈哈哈哈，真有趣！」
忽然間，老者哈哈大笑起來。
渾厚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虛無的內景里。
「沒想到了，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天道之外命數之外的人，怪不得雷無聲木天玄他們寧可自身消亡也要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所以呢？」
這種話她已經聽了很多遍，耳朵都快長繭子了，所有到底有個啥用。
「所以，老夫剛才說的話只是命運的一條發展支線而已，真是可惜了，太可惜；！」
搖著頭，老者一臉可惜了的表情。
「若你出生在老夫的那個年代，一定會將所有偏路軌道的錯事搬回正軌，什麼雷無聲木天玄什麼九天統統滾一邊去，老夫就只收你一個徒弟。」
白袍老者繼續大笑著，笑的鳳無心一臉的不明所以。
現在說這些話有個屁用。
「喂，先別笑了。」
伸出手揪著老者的鬍子。
「咱們兩個也算是熟人了，既然如此也就別這個考驗那個考驗，直接告訴我怎麼離開內景開啟守護秘法。」
「不急，老夫好不容易見到如你一般的絕世天才禍害，怎能白白讓你離開。」
話音落下，白袍老者大手一揮，四周的虛無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看不到邊際的書閣。
「啥意思？合著今兒不拼個你死我活誰也別想離開唄？」
見老者不打算放自己走，鳳無心鳳眸一挑，眼神之中的殺意瞬間湧現。
「你個女娃子……怎麼三兩句話不來就惱了，你看看這是什麼？」
白袍老者從書架上隨手拿下來一本書扔到了鳳無心手中。
「這些可都是老夫畢生心血，別說外人了，就算是陰易他們跪在老夫面前求爺爺告奶奶老夫都不會讓他們看上一眼。」
「畢生心血？」
存著狐疑的態度，鳳無心打開了藍色封皮書。
當書本打開的那一刻，一股金色的光茫從書中不斷地湧現著，飛入鳳無心腦海中。
「這是……好耀眼！」
「丫頭，好好看，在內景關閉之前儘可能的吸收更多的知識。」
此時的鳳無心已經完全聽不到老者聲音，變成金色的鳳眸專註的看著書中的內容。
與此同時。
北辰夜所在內景中，一隻又一隻的妖獸衝上前。
手掌握著黑霸氣長劍的北辰夜大開殺戒，即便是洶湧如柴水的妖獸群也不敢上前。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隻妖獸被斬殺后，虛無消失。
潺潺流水聲回蕩在耳畔，尋著聲音向前，出現在北辰夜面前的一汪溫泉。
溫泉中，衣著清涼的女子們朝著他揮手。
「阿夜，來呀，我們一起。」
「夜郎，來呀，一起！」
「郎君你還在等什麼。」
其中身著粉紗的女子走上岸邊，每走一步紗裙便落下一分。
只是……
還不等粉紗女子開口誘惑，便被北辰夜無情意見斬去了頭顱。
「夜郎……你好狠的心。」
隨著女子的死亡，溫泉幻境消失，從一片虛無中漸漸出現一道黑影。
等到黑影走進一看，北辰夜竟然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一身玄衣蟒袍，深邃的眼眸陰鷙充滿了殺氣。
「瞧瞧現在的你，本王真替你悲哀。」
蟒袍北辰夜冷眼不削的看著真正的北辰夜，二話不說，縱身上前一劍刺出。
叮叮噹噹——
北辰夜幾劍抵擋，蟒袍北辰夜再次攻上。
「沒用的，本王是你，你也是本王，若是想活著離開內景你我二人合二為一。」
「死！」
北辰夜長劍揮出，刺中蟒袍北辰夜的肩膀。
只是一劍刺中對方肩膀的時候，北辰夜的肩膀上也出現了血窟窿。
「本王已經說過你是本王，本王即使你，你傷了本王便是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