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敵人的敵人
程霜低頭，默不作聲。
鳳梧說道，「既然你直言快語，那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
說著鳳梧湊近了，抵在程霜的耳邊低聲說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現在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你說是嗎？只有鳳立不安全了，這鳳昭才能更安全的回來，你說是不是？」
程霜看向鳳梧，開口說道，「您是皇子，而我只是個奴才，我不明白，殿下找到奴才這裡來，是太高看奴才了，還是太小看大皇子了。」
鳳梧聞言笑笑，開口說道，「我不是高看你，你有這個本事。」
鳳梧圍著程霜緩慢的踱步，「一個從小地方出來的女子，一步步的能爬到皇上身邊，有了今天的位置和人脈，你的身上自然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的。再者……」鳳梧意味深長的看著程霜，「我不信，四弟走的時候，沒有給你留下什麼？況且，宮外，不是還有一個秦沐雨么？秦家的老二早就跟了老四了，這個事情，老四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程霜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鳳梧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也不必說什麼，我來也不是要威脅你做什麼，畢竟現在回不來的是老四，而我只需要安安靜靜的看著，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畢竟，具體是老大留還是老四留，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差別。但是對你就不一樣了。」
程霜笑著抬頭，看向鳳梧。
「要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差別的話，殿下您今天也就不會在這裡出現，和奴才說這麼多的廢話了。」
鳳梧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了。
「大皇子在朝中的勢力是如何的，而四皇子又是如何的，您心裡是有數的，奴才跟在萬歲爺身邊這麼久，耳濡目染，心裡也是有些數的。如果不能夠兩個一起除去的話，最好的就是藉機讓大皇子的勢力元氣大傷，想必，您還有三殿下在外面的時候，也沒有少使力吧？」程霜笑著說道，「可惜，大皇子還是回來了，秦沐陽也毫髮無傷，還失去了四殿下這個牽制平衡的東西，看起來，您似乎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啊？」
鳳梧死死的盯著程霜，半晌，忽然拍起手來。
啪啪啪。
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空氣里回蕩，格外的刺耳。
程霜一動不動的看著鳳梧，後者沉聲說道。
「得，是個人物，但是我還是那句話。現在我來，是給你一個機會的，你做或者不做，隨便你。」
兩人靜靜的對視，半晌鳳梧點點頭，轉頭就要離開。
「等一下。」
鳳梧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他轉過身去看向程霜。
「看來鳳昭對你確實是不錯，能叫你豁出命去做這件事。」
程霜開口說道，「我希望你不要和我耍花招。」
鳳梧笑道，「怎麼會，就像是你說的，比起你們，鳳立和秦沐陽，更叫我頭疼。」
話音落下，鳳梧看看周圍，沉聲說道，「這裡人多眼雜，實在是不適合說話，換個地方。」
鳳梧帶著程霜到了一個荒廢的宮殿里。
推開大門，揚起的塵土叫程霜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揮動著手輕輕的閃開眼前飛揚的塵土，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荒草，一副衰敗的樣子。
看起來這個宮殿很久沒有人收拾過了。
程霜皺眉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鳳梧的眸子渾然變的十分的深沉，看著周圍的景象，笑著說道，「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鳳梧上前，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桌前，伸出袖子輕輕的擦乾淨了上面的灰塵，徑自坐了下來。
初春石頭的溫度還很低，坐下去的時候還有徹骨的涼意。
程霜坐在了鳳梧的對面。
「看來，二殿下關於過去的童年，也沒有一個太美好的回憶。」
鳳梧冷笑一聲，開口說道，「這些個皇子，有哪個是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度過了自己的小時候，不過，比起鳳昭來說，我還是幸運一些的。」
程霜聞言，默默的沒有說話。
鳳梧抬眼笑著看向程霜，「知道旁邊的宮殿是什麼地方么？」
程霜聞言，下意識的回頭去看。
來的時候程霜就注意到了，這邊的這個宮殿很有趣，一般來說，一個宮殿都是分為主殿和偏殿的，可是這裡卻只有一個偏殿，主殿卻不知道哪裡去了。
鳳梧開口說道，「那個宮殿是鳳昭生母所在的地方，被人活活的掩埋了。」
程霜聞言一驚，抬頭看向鳳梧。
後者笑著說道，「怎麼，你很震驚？但是我更加震驚，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出來，你似乎也知道這些事情，真是難得。這個東西，就連鳳昭現在估計也不一定知道。」
程霜皺眉說道，「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需要鳳昭回來，把後續的事情處理完，否則，這些事情就算是我都告訴了你，也沒有用。」鳳梧笑著說道，「其實很簡單，想要對付鳳立，最關鍵的點在於秦沐陽，秦沐陽不死，鳳立就永遠有可能東山再起，這是最要命的事情。」
這一點你程霜心裡也清楚，畢竟，秦沐陽是鳳立的主心骨，許多事情要是沒有了秦沐陽的話，鳳立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
「關於秦沐陽，我可以告訴你兩件事情，第一，這次刺殺鳳昭的事情，是秦沐陽一手策劃的，據我們所了解到的情況是，鳳立並不知情，並且，鳳立似乎並不打算這麼做。」
「鳳立會護著鳳昭？理由是什麼？」
「因為淮揚地區的事情，這邊的關係比較複雜，是鳳立這次賑災最難處理的一個地方，我們本來是打算在這裡給鳳立設置一些麻煩的，可是沒有想到，鳳立居然先我們一步，把這個事情交給了鳳昭，而鳳昭也很奇怪的同意了。」
程霜皺眉想了想，開口說道，「也就是說，這個事情交給鳳昭之後，和鳳立就沒有什麼大的關係了，就算是有也不過是約束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