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求個恩典
清風聞言，點點頭，開口說道，「這個事情現在要怎麼和程霜姑娘說。」
秦沐雨笑笑，伸手將那信封湊近了搖晃的火燭。
「這些日子，她上躥下跳的，想得比我們要多得多，我們對於她來說，不過就是個退路而已。」說完，秦沐雨回頭，看向清風，開口說道。
「告訴黑羽衛的人，再想辦法衝進去一批，不管怎麼樣，殿下那邊，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清風點頭，開口說道，「是，公子放心。」
……
幾日後。
程霜獨自一人站在高台之上，隔著重重的階梯，看著剛剛下朝的群臣，走在最前面被人左右擁護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鳳立。
直到遠處的人漸漸的消失成了一個黑點之後，程霜這才轉身離開。
她一頭扎進了養心殿內，此時鳳燁正在換衣服。
王全在一旁伺候著，桌子上擺滿了各種點心和東西。
見到程霜進來，鳳燁和王全齊齊朝那邊看了一眼。
鳳燁見程霜的手上拿著一個十分精緻的琉璃盞子，像是新燒制的一樣，裡頭似乎不知道放著什麼東西。
鳳燁揮揮手，自己將那最後一個扣子扣上，頭也不抬的說道。仟韆仦哾
「瞧你這樣，又是有什麼鬼點子要說了。」
程霜聞言，笑著上前，將東西擱在了鳳燁吃飯的桌子上，開口說道，「瞧皇上說的，奴才不過是伺候皇上而已，都是奴才的本分。」想
鳳燁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後語帶調侃的說道，「往日里可沒有見你這麼本分。」
說完，上前坐了下來，伸手打開了程霜帶來的琉璃杯盞，只見裡面的東西明白如雪，下面的底兒卻是淡淡的焦黃色，打開的一瞬間有一股很香甜的味道傳來。
鳳燁還從未見過。
不過，他不會知道，這個舒芙蕾在幾百年之後卻是人人都可以吃到的東西。
鳳燁皺眉說道，「明白如雪，又像是天邊的雲朵一樣，倒是有趣。看來你是花心思了。」
程霜笑笑，伸手將勺子遞給了鳳燁。
鳳燁拿起來挖了一勺，放在嘴裡，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
「甜而不膩，又有一種很輕的口感，朕剛才說這個東西像是雲朵，倒是說對了，就連吃起來在嘴裡的感覺也像是雲朵一樣。」
程霜嘴角緩緩勾起，隨後開口說道，「皇上吃得開心，奴才這心思就沒有白費。」
鳳燁伸手拿起一旁的帕子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轉而說道，「說吧，你今兒這趟心思，求的是什麼恩典。」
程霜想了想，撩起自己的裙擺，跪了下來。
「皇上明察秋毫，奴才果然的瞞不過皇上。」
鳳燁輕笑一聲，「你們做奴才的伺候主子久了，都能夠揣摩幾分主子的心思，做主子的，也是一樣的道理，說說吧，今兒這是為了哪樁。」
程霜眼珠子溜溜的轉動，在心裡過了一遍說辭之後，便開了口。
「也不為別的，就是奴才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奴才的母親過世不久，可是奴才也不好回去幫著守孝，張羅後事，已經是不孝。今年過年，也沒有時間回去看看，昨天夜裡夢到了奴才的母親，說我不孝，是個不孝女，雖然是個夢，但是奴才醒來之後心裡久久的不安，所以想要求皇上您的一個恩典，叫奴才出宮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鳳燁聞言沉吟一聲。
「說起來也是為人的子女的，確實是有些不好了。」他想了想，開口說道，「眼下已經過了年關，宮裡的忙活勁兒也暫時告一段落了，這樣吧，朕給你一天的時間，出宮去看看，和自己的父母說說話。」
程霜聞言，立刻浮現喜色。
「奴才謝皇上的恩典。」
鳳燁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程霜。
「程霜啊，做人，明白，孝順，是個好事兒。」
程霜總覺得鳳燁的眼神必有深意，可是又想不出來鳳燁這話究竟有什麼別的意思，只好笑笑，低頭沒有說話。
鳳燁擺擺手說道，「行了，朕還有很多事情的要處理，你也收拾一下，準備回家去看看吧。」
程霜聞言，起身告辭。
鳳燁看著程霜走了出去，他坐在原地，許久沒有動作。一旁的王全看了，不由的湊上前，輕聲提醒道，「皇上？」
鳳燁回過神來，抬頭看向王全，好一會兒，開口問道。
「王全啊，你覺得，她是回去看自己的父母么。」
王全想了想，笑著說道。
「不管真假，總歸是會回去一趟的。」
鳳燁冷笑一聲，隨即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你派幾個人跟著，看看她究竟要幹什麼。」
「是。」
……
程霜已經是第三次出宮了，所以出去的順序和流程也十分的清楚了。
這次拿了皇上的意思，程霜大大方方的收拾東西就離開了。
出宮后，程霜直奔自己的家裡，依舊是老樣子，只是程歸田卻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程霜四處問也不清楚，只是說，後來程歸田就經常一個人出去轉悠，或者是出去喝茶，或者是出去聽書，總歸是有些樂子找的。
程霜聽后也就沒有多問什麼，只是收拾了東西，就往外去了。
程霜手裡拿著一塊紅磚頭，一路上在接到的很多巷子口都做了一個記號。
程霜拍拍手，在最後一個巷子口留下了自己的記號，隨後將手裡的紅磚頭丟在了地上。
但願，他們可以看到。
程霜這次找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阿綠等人，還有二娘。
這次想要調查秦沐陽的事情，程霜想來想去，覺得誰也不靠譜，只有叫他們才安心。
只是扈二娘和阿綠自從蘇氏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也不知道人現在還在不在京城，但是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更好的選擇，只能先死馬當活馬醫了。
程霜轉身打算離開，走了一會兒，卻被身後的什麼人給拽住了。
程霜下意識的回頭，卻看到了一個穿著花衣裳的小孩子。
這個小孩子看著年紀還很小，至多不過是七八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