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今夜要大幹一場
這一刻!
林楓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理直氣壯的說,既然這婦人如此主動,你又何必拒絕她?
你費盡心思,馬不停蹄的為她尋找女兒,現在從她身上收點利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上吧,上吧!
是男人就上吧!
別猶豫了。
酒樓隔壁就是酒店。
今夜大幹一場,方顯男兒本色。
以免被這娘們兒看不起……
恍恍惚惚間,林楓站了起來,伸手去摟芳姐。
近在咫尺的芳姐,一顰一笑,一呼一吸,似乎都散發出動人心魄的勾魂魅力。
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張開,露出裡面瑩白如玉的貝齒,花蕾般鮮嫩的香舌,輕舔著嘴唇。
媚眼如絲。
風情萬種。
熱情奔放。
極盡性感……
就在林楓的手,即將落在芳姐腰間之際,林楓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於是,猛的一咬舌尖。
從舌尖傳來的疼痛,令得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呼!
林楓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暗道一聲好險。
剛才,竟有邪魔外道入侵自己的心神,試圖控制自己的意識,幸虧自己道心堅定,在千鈞一髮之際,守住本心,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一念至此,林楓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連忙縮回伸向芳姐的手。
「你剛才好像有些不對勁……」
芳姐羞得面紅耳赤,聲音低得只有近在咫尺的林楓才能勉強聽清。
林楓不希望引起芳姐的誤會。
於是,將他的心神被邪魔外道入侵的事,告訴了芳姐。
「原來是這樣啊。」
芳姐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難怪你剛才會說出那種話。」
雖然話是這麼說,卻她心裡有種淡淡的失望。
她倒是希望能在剛才的氛圍中,跟林楓上高速,盡情飆一回車。
「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說話間,芳姐打了個寒顫,警惕的目光,向四周掃視一圈,將包房內的每一個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她卻什麼都沒發現。
這讓她愈發感到恐懼。
林楓一言不發的點了點頭。
對方控制他的心神,其目的就是為了喚醒他與生俱來的原始本能。
然後,與芳姐那啥。
對方幹嘛要這麼做呢?
林楓沉思許久,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林楓沉思期間,芳姐緊抿著唇,安靜的像個十八九歲的少女般,沒讓自己發出半點動靜或是聲響。
直到有服務生,行色匆匆的奔入包房,氣喘吁吁的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正要開口時,芳姐才連忙站起身,豎起中指,壓在唇邊,示意服務生有什麼話,可以到外面去說。
服務生一頭霧水,還沒等她從茫然中回過神來時,她已被芳姐挽著手,帶到了包房外。
「怎麼回事?」
口中說著話,芳姐順帶把包房門關上,以免她和服務生的對話聲,吵到林楓。
「我剛才放在桌上那封信,是有人叫我轉交給你們的。」
「那人說,信封里的內容,對你們而言,非常重要。」
服務生如實應道。
「你說的那人,是男是女?」
芳姐急不可待的追問道。
服務生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只聽到了那人的聲音,我無法從對方的聲音里,判斷出對方的性別。」
「我清楚地記得,當我聽到那人的聲音時,我的手上奇迹般多出了一個信封。」
「我周圍十米之內,沒有半個人影。」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服務生清秀的臉上,浮現出掩飾不住的恐懼與后怕。
「那……那人該不會是鬼吧?」
見芳姐沉默不語,服務生又支支吾吾的小聲問了一句。
「這世上沒有鬼。」
「但裝神弄鬼,故作玄虛的人倒是挺多的。」
芳姐壓制住內心的恐懼,拍拍服務生的肩膀,說了一句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來安慰服務生。
說話間,芳姐又從錢包里抽出兩張百元紙幣,塞進服務生的口袋,「這是給你的小費。」
把服務生打發走後,芳姐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包房門,打算信封里究竟裝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然而。
她才把房門推開一條縫隙,就赫然發現,包房裡空空蕩蕩,桌上的信封不見了,原先坐在桌前沉思的林楓,也不見了。
芳姐打了個寒顫。
將房門猛地推開。
信封與林楓,確實不見了。
包房內設有窗子,但窗子是封死的,不可能打開。
而林楓一個大活人,居然消失了!?
短暫的失神后,芳姐很快回過神來,轉身下樓。
剛到酒樓大廳,剛才與她有過短暫交流的服務生,穿著黑色制服的高挑身軀,很不自然的顫抖了一下。
而後。
嘭!
服務生的身體,應聲而爆,化作一團團血霧。
人來人往的酒樓大廳,頓時想起了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全場一片混亂。
前赴後繼的向大廳外跑去。
只有芳姐呆若木雞般,愣在原地。
整個人都懵了。
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服務生爆體而亡,碎裂成渣,究竟是什麼回事。
但她卻能肯定,服務生的死,十有八九與把信封交給服務生的那個神秘人有關。
就連林楓的失蹤,也跟那個神秘人脫不了干係。
芳姐捂著胸膛。
呼呼呼直喘粗氣。
內心的恐懼與慌亂,令她有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這一夜。
雪一鳴寸步不離的守在醉得不省人事的雪莉身邊。
而他的腦海中,卻一直回想著,在蘭桂坊遇見的那人,說的那幾句話。
直到天亮時,雪莉才從宿醉中清醒過來。
她一睜眼,就看見雙眼布滿血絲的父親,神情憔悴,與昨天相比,像是衰老了幾十歲。
「爸……」
雪莉心裡一暖,感動得有種想哭的衝動。
「快去洗漱吧。」
「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早餐。」
雪一鳴眼圈泛紅,但他卻不想在雪莉面前落淚,而是找了個充足的理由,落荒而逃。
雪莉嗯了一聲,重重點頭,溫順乖巧得像個孩子。
望著卧室里熟悉的一切,她眼中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而此時在廚房裡忙碌著的雪一鳴,卻是滿心的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待會兒當雪莉問起他,昨夜在蘭桂坊遇見的那人說的話,是真是假時,該怎麼回答。
屈指算來,他已有三年時間,沒陪著女兒一起吃早餐了。
他既希望陪著雪莉一起吃早餐的溫馨時刻,早點到來。
又不希望這一刻,來得太早。
但,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半個小時后。
沐浴后,換上家居服的雪莉,踩著一雙毛茸茸的兔耳拖鞋,來到餐廳。
餐桌上,放著的是,雪莉最喜歡的幾樣小吃,以及水果拼盤。
緊張得手心裡全是冷汗的雪一鳴,如坐針氈的坐在雪莉對面。
但他表面上卻努力裝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一臉微笑的連聲勸雪莉多吃點。
「我要是胖得嫁不出去。」
「你得養我一輩子哦。」
雪莉優雅的抿了一口牛奶,擠眉弄眼的埋怨道。
「沒問題。」
雪一鳴故作輕鬆的笑道。
自始至終,雪莉都沒問起昨夜的事。
這讓雪一鳴暗暗鬆了口氣。
望著雪莉走出餐廳的高挑背影,雪一鳴繃緊的神經都在這一刻鬆懈下來。
昨夜在蘭桂坊遇見的那人,說的話太過敏感,不論是誰都會對那人的話,耿耿於懷,深究到底,不查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是絕不肯罷休的。
他深知雪莉的性子。
可!
剛才,雪莉卻始終沒提到昨夜的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倒不如我主動向她坦白。」
雪一鳴終於下定了決心,「不敢奢求她能原諒我,我只求問心無愧。」
「這麼多年來,我對她如何,她比誰都清楚。」
雪一鳴正要去找雪莉,把當年的事,全部告訴雪莉時,不料卻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你是不是打算把當年的事,向雪莉坦白?」
「我勸你別犯傻。」
「以你對雪莉的了解,你應該很清楚,即便你不求她能原諒你,你也必將永久的失去她。」
電話那頭的人,一開口就直奔正題。
波瀾不驚的一番話,猶如道道驚雷,在雪一鳴耳邊,轟然炸響,震得雪一鳴心神俱寒,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人的聲音,不論是語氣,語調,還是語速,都與昨夜他在蘭桂坊遇見的男人,一模一樣。
「你……究竟是誰?」
雪一鳴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如果不想失去女兒,那你就繼續瞞著她,讓她自己查……」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雪一鳴這邊,就直接掛斷電話。
向來謙謙君子的他,此刻也因為氣急敗壞,而大爆粗口。
直到怒氣消散了十之七八后,他才撥通了阿旺的電話,叫阿旺親自來見他。
「東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阿旺一見雪一鳴,就滿臉關切的問道。
雪一鳴吸了口氣,示意阿旺坐下說話。
「竟有這種事?!」
當阿旺從雪一鳴口中,聽到雪一鳴昨夜在蘭桂坊的經歷時,阿旺整個人都驚得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依你之見,對方究竟想幹嘛?」
雪一鳴很想聽聽阿旺的看法。
「那人該不會是小姐的……」
阿旺刻意壓低了聲音,遲疑著應道,「生父吧?」
雪一鳴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絕不可能。」
「她的家人父母,全在當年的那一場大火中,被燒成了焦炭。」
短暫的沉吟后,雪一鳴又補充道:「事後,我擔心有人暗中搞鬼。」
「有找人鑒定了那幾具被燒焦的屍體的dna,鑒定結果與活著時,完全相匹配。」
「這足以證明,他的家人父母,全被燒死了。」
阿旺蹙著眉,沉吟不語。
「更何況,她的家人,全是出身底層的農民,祖上八代都是在地里刨食的底層小人物。」
「而昨夜那人,卻是貨真價實的修鍊者。」
再度開口的雪一鳴,語氣與之前相比,顯得愈發的肯定,「她的家族,若是真的出了一尊修鍊者的話,又怎會棲居在窮山僻壤的小村莊里?」
當年的事,阿旺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其中的細節,他並不清楚。
畢竟那個時候,他還沒得到雪一鳴的重用,不是雪一鳴的心腹。
「如此說來,昨夜那人的用意,十有八九是為了挑起你和大小姐之間的仇恨,以便他坐收漁人之利。」
阿旺的眼中,閃爍精明睿智的光,但手心裡卻全是冷汗,「但他究竟能從中得到些什麼好處呢?」
「損人不利己的事,沒人肯干。」
「這人會不會是聖堂的人?」
雪一鳴哦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阿旺說說看。
「這三年來,聖堂的人,一直盯著雪家的家主令。」
「為了得到家主令,他們費盡心思。」
「可是,你卻在前幾天,把家主令給了林楓。」
阿旺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們不敢跟林楓叫板,於是只能把怒氣轉移到你身上。」
「所以,以大小姐的身世之謎為切入點,企圖害得你父女相殘,反目成仇。」
雪一鳴拍了拍手,他對阿旺的這種說法,表示同意。
「可惜,以我的實力,無法將聖堂連根拔起。」
阿旺的臉上,浮現出掩飾不住的愧疚與憤恨,「否則,哪怕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決不允許那幫狗雜碎在暗中搞鬼。」
雪一鳴一聲輕嘆,緩緩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當年的事,畢竟是我有錯在先。」
「即便阿莉選擇離我而去,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這是我的報應。」
「我罪有應得。」
眼看雪一鳴轉身欲走,阿旺急忙搶步上前,攔住雪一鳴的去路,焦灼不安的問,「你這是要去找大小姐,向她坦白嗎?」
雪一鳴並沒吭聲。
只是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剛才說過,昨夜當你抵達蘭桂坊時,大小姐已經喝醉。」
「一個喝醉的人,能夠將昨夜那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嗎?」
阿旺的質疑,問得雪一鳴頓時愣住。
不等他開口,阿旺又補充了一句,「哪怕那人湊到大小姐耳邊,一字一頓的說出那些話。」
「以大小姐當時的狀態,很有可能什麼都沒聽到。」
「更何況,你之前陪著大小姐一起吃早餐時,大小姐並沒提到昨夜的事?」
「以大小姐的脾性,她要是知道她的身世,另有玄機的話,她能忍住不問?」
雪一鳴張口結舌,頓時被阿旺這番話,問得無法辯駁。
只能很是尷尬的問阿旺,「那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