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不是替代品
莫微草說話時，靈動的眼睛里綴滿星光，盈盈彷彿是世間最美好的燦爛。
鍾雲楓斂下眼瞼，又對上她的視線，他的眼睛含著希冀，卻又有擔心一切會破滅的不安。
「如果我說，」鍾雲楓猶豫地開口，「你的哥哥沒有死……」你還會這麼喜歡我？
一個低劣的模仿品。
鍾雲楓捕獲到莫微草眼裡明顯一閃而過的震驚與喜悅。
果然……
鍾雲楓眼底凍上冰霜，緊抿唇線，等待莫微草說話。
「哥哥在a國中心基地里，對嗎？」莫微草問。
「嗯。」鍾雲楓淡淡應下，莫微草很聰明，只要說出一句，接下來的事情，她都能猜出一二。
鍾雲楓也不打算隱瞞她，他抱緊了莫微草，不讓她離開自己懷裡。
是莫微草自己說的，她只要現在，那就不能因為過去，而對他苛責。
莫微草瞬間瞭然一切，同時，鍾雲楓身上的不安也傳遞給她。
她抓住了鍾雲楓放在自己後背的一隻手，放到唇邊親一口，安撫他的緊張情緒：「鍾雲楓害怕小草會離開鍾雲楓嗎？」
「你不會。」鍾雲楓很生硬地回答，「剛才你自己說過的。」
「小草可以反悔。」莫微草彎起嘴角。
「不可以。」鍾雲楓立刻道，「不可以反悔。」
「可是鍾雲楓騙了小草，」莫微草一點一點數清他的罪過，「明明知道小草在乎哥哥，還不告訴小草；還要偽裝成哥哥的樣子，讓小草喜歡你……」
「對不起。」鍾雲楓很快打斷莫微草毫無顧忌地扎心，「我知道錯的，你可以不說了。」
鍾雲楓可能不經常道歉，對不起說得很生硬，面容緊繃，抱歉的姿態也不會做。
莫微草將頭依在鍾雲楓脖頸：「鍾雲楓要不哭一哭，小草就勉為其難考慮要不要原諒鍾雲楓。」
鍾雲楓意識到她在逗弄自己，便不肯說話，但又不知道該如何緩和氣氛，心裡焦躁。
但莫微草的頭髮一直在脖頸間亂蹭，擾亂了心神，她就在自己懷裡，還急什麼。
鍾雲楓想清楚后，微微低頭，靠近莫微草藏在發間的耳朵：「如果我說，鍾雲楓喜歡莫微草，可以原諒嗎？」熱氣吹進莫微草的耳尖，送入了心中不明處，莫微草的心漏掉一拍。
鍾雲楓說完還不夠，伸出舌頭，舔了舔莫微草染上了粉色的耳尖，沙啞的聲音帶著莫名的色/氣：「要再說一遍嗎？」
莫微草打了一個激靈，趕緊抬起頭捂住熟透的耳朵：「可以了不用再說了。」
再說就要心臟驟停了。
「原諒我了嗎。」鍾雲楓故意湊近了問，又要幹什麼不好的事。
莫微草迫不得已，抽出一隻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再靠近，猛地點頭：「嗯嗯！」
鍾雲楓心滿意足，抱著她抬了抬，讓她的視線與自己平齊，才繼續將正事道出：「中心基地計劃原本將你和你的哥哥都救出來，沒想到你和莫雲悠異能覺醒，只救出了莫雲悠。後來中心基地得知你到了津南城，派我來尋找你。」
「莫雲悠異能覺醒后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昏迷，所以現在身體極虛弱，不能一同前來，」鍾雲楓將解釋道出，「擔心你會過度防備，所以派我來緩解你的警惕。」
「我和莫雲悠，是同卵雙胞胎兄弟。」鍾雲楓道，沒有迴避她的視線。
莫微草眨了眨眼睛，信息太多，她一下忽然接受不過來，纏著鍾雲楓的力氣也鬆了不少。
鍾雲楓給她換了一個姿勢，坐下來，讓她緊貼自己：「罵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不能說不要我。」
不管你曾經喜歡的是莫雲悠，一開始靠近自己也是因為和莫雲悠一樣的臉，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自己親口說的是，現在莫微草喜歡鐘雲楓。
這一段時間和她相處的人，一直都是鍾雲楓。
在衛星台，她不管不顧要救下的人，也是鍾雲楓。
他不想給莫微草任何反悔的機會，在自己動心之後。
莫微草輕輕撫摸他的手，喃喃道：「小草有點頭暈，緩一緩，鍾雲楓不要緊張。」
「好。」鍾雲楓吻了吻她的額頭，「等你緩過來。」
莫微草閉眼，紛繁複雜的思緒從腦海里飄過，鍾雲楓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許久之後，莫微草抬起頭，直視鍾雲楓的眼睛。
鍾雲楓心一頓，等待審判的降臨。
莫微草很認真道：「鍾雲楓一開始對小草就是臭臉怪，哥哥從來沒有對小草冷過臉。鍾雲楓這一次任務，完成得很失敗。」
鍾雲楓不自覺抿唇，冷道：「嗯。」他也認為很失敗。
看吧，鍾雲楓又變成了冷冰冰的表情，永遠學不會怎麼主動哄小草。
莫微草彎起嘴角：「所以，小草很清楚，喜歡的是鍾雲楓，沒有把鍾雲楓當作替代品。」
緊繃的神經得到釋放，鍾雲楓下意識舒了一口氣，見她得逞的笑，掐住她的笑臉，捏成嘟起的小嘴，氣道：「故意嚇唬我。」
莫微草也捏住他的臉，揶揄道：「鍾雲楓在基地里被這麼多人追，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啊。」
鍾雲楓輕笑一聲，像是認敗地將頭依在她發間：「別聽柴權他們胡說。」
「剛才和你所說的，都是明面上給我的任務。」鍾雲楓繼續道，「但是我認為，中心基地想要將你帶回去，不僅是為了解救受害者。」
鍾雲楓眼睛暗了暗：「根據目前津南城搜集到的證據，已經可以證明末世就是由b國精心策劃而成。但我懷疑，a國領導層已經知道這件事。但就算知道了真相，如今也沒什麼意義，只能讓b國人加緊對抗的進程。」
「從b國得到的情報透露，你是至今為止能力最強大的異能者，如果得到你，意味著掌握了末世戰爭一半的主動權。」
鍾雲楓繼續道：「我不想隱瞞你，我想帶你回a國中心基地，除了喜歡你，還希望你能為a國提供幫助。」
「你願意嗎，和我一起並肩作戰，徹底摧毀b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