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擔所有的苦

初宴垂首又垂眸，一言發。

玉合歡早就習慣樣的奏，事牽連廣，也該逼著迅速做決定。

抬手到同齊肩的高度，正準備拍一拍的肩，再說一句「別勉強自己」樣的話，話都到了嗓子眼，眼瞳陡然一震，似恍然明白了什麼，忙收回話。

手也緩緩移到手肘處，挽住的臂彎。

沒說話。

也沒回答。

樣的默契也一次兩次，玉合歡清楚管看似多麼優柔寡斷，的心裡實則早就一塊兒明鏡，能看清事情原委始末，看盡浮沉悲歡。

「合歡，讓很失望吧。」

忽然樣問，玉合歡除了雙瞳又震顫一記，真的知該給怎樣的反應。

關於問題，若如實作答，該說：「一些。」

但現需的親的支持，其最需的相信，只能說：「沒，心裡就像日海面，閃光，也將光輝鋪灑向無數期待光明的的眼。」

的頭垂得更低了些。

想一笑宛然，卻扯開緊繃的唇角。

玉合歡也垂眼帘。

走一路，卻還知如何使雙憂傷的眸真正閃耀起朝陽般的光輝。

陰霾當空，行必定霧靄纏身，後退更見路。

兩並肩走通往鯤族王宮的路，一路盡聊著一些令深深思索后，越往深里想就越展開愁眉的話題。

「對起，初宴。」

玉合歡說完一句，探一指沾了沾眼角，一滴淚墜指尖。

算得晶瑩，也算得渾濁。

玉合歡瞪雙眼，那雙眼知何已沒了以往的靈氣，但卻依舊水汪汪的，自然還算得一雙美眸。

重點。

「必抱歉。美眸為幻夢夢眼。」

玉合歡仍些恍惚，緊盯著指尖那滴淚。

「夢眼？聽說蠱眼，陣眼……夢魘……」

玉合歡說歸說，目光依舊只凝聚那滴淚，那一雙美眸眼瞼開合的程度一點沒變，甚至連眼光也曾流轉。

緩緩將拇指靠近承載著那滴淚的手指，正準備捻，的手卻快一步，指尖掠那滴淚……

「手的溫度……」玉合歡陡然回神，目光依舊自己的指尖，只目光再空茫，了焦點，更發散許多情愫。

初宴接了那滴淚，指尖陡然一顫，由於鮫妃令的聯結，已能萬分精準地感應到彼此的氣息與靈力。

「什麼聲音？的手怎麼了？怎麼會灼傷？因為的那滴淚嗎？」

灼傷。

全海族最難忍之痛。

面經歷的事情里，從困龍島暖身相救，到菱花幻境，再到界，每次因傷蹙眉多於一眨眼的間，那定然只因灼傷。

只一次，的眉心連一縷微波都曾捻起。

「里幻夢，只都保持清醒才能走。」

幻夢的效力算領教了，一旦陷入其，感官就會被麻痹，覺痛覺苦，更談悲喜。

的情況自己剛剛的樣子如一轍。

好候笑了。

其實也算得笑，但唇角揚起的一抹弧度足以令心安。

「會沉溺其，同阿白相處的百年裡，已習得幻夢之術。」

聲色平靜。

那一雙美眸此如同曉風浮動星漢，所的擔憂驚懼那抹淡淡的哀傷，都了顏色也了波光。

焦點也重新凝聚的眉間心。

能候笑啊……差點忘了，的父君……的父君曾為重塑骨血，縱然神智強勝抵一切魔魘，但一副骨血知……」

「忘了……那父君賜予的骨血。」

初宴微闔雙目，輕輕晃了晃逐漸混沌的腦袋，晃了兩后便停止動作，一手握拳，手腕內側輕抵陽穴處。

氣息略些穩。

但卻還拼著一絲殘力，緊盯著玉合歡雙眸的目光也未一絲動搖。

「鯤族目標，……」

語一半，會兒輪到玉合歡付之一笑，只雖微展唇角，但眉頭卻未雲捲雲舒。

就知面說什麼，如何能釋然，一間語氣也急躁起。

「方才也聽到了，向、向曾明示親疏。方才也聽到了，尚未婚，已改口稱阿父為父君，還願同共擔風雨嗎？」

初宴連忙搖頭：「的。合歡，其實一直贊同同甘共苦，以為真正愛一併為擔所的苦，反之也會為奉所的甜。」

「好一句為擔所的苦。作此想，亦如，以所的苦，依舊就一一半。」

「想說……」

「夫郎啊，至今日仍般優柔寡斷，又何嘗最初的樣子也淡然閃光的亮點。」

玉合歡燦爛一笑。

相信一句心聲能探聽到。

「奚洲白，請現身吧。」

其實於一方君主的尊嚴，玉合歡也很清楚，自己應該於主動。

但面對的偏偏奚洲白。

先說當年的那隻鯤妖，就相處察覺的一些細節，種種因素都告訴，奚洲白絕非表面所見般瀟洒。

只偏偏初宴的至交好友。

對，怎麼也受影響，生么荒謬的想法。

至交好友那又何妨，最命的，奚洲白靈海國師。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而靈海國師一發，牽得。

只原本屬於之間的心聲，但此刻……

「既知一發牽得，為何還入鯤族幻境！」

玉合歡循聲望，卻並沒對奚洲白的身影。

反倒初宴，一回眸就對準了奚洲白的處。

一切絕能以兄弟之間的默契解釋。

一定線索，只用心找，一定能夠找到「默契」的源頭。

若奚洲白一早就初宴身所部署，論初宴否察覺，都一樁極其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