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重,我對我老婆還需要自重么
月色下,時淺曼妙的身姿輕輕地俯趴在男人的胸前,眼尾帶著笑意:「霍爺,承蒙你三年的照顧,今夜,我可就不客氣了。」
「時淺,你敢!!」
一聲怒吼瞬間爆發出來,霍霆衍怒意滿滿地盯著自己身前的女人,氣得險些將牙根咬碎!
十分鐘前,他一向看似溫柔體貼的妻子時淺電聯他,說想聊聊離婚的事情。
沒想到,他一時不察,趕過來后居然被她下了葯!!
「霍爺,放心,只要好好跟我睡過今夜,我會乖乖離婚,絕對不打擾你和你心愛的溫月小姐……」
「時淺!我最後警告……」
「噓,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時淺難得這麼大膽地跟他講話。
略帶狂妄的女聲,在霍霆衍心中激起了千般怒意,卻在剎那沉澱了下來。
「時淺,如今看來,你能那麼碰巧地救下爺爺,也是你費勁心思設計的吧?」
「這三年,你裝得夠辛苦啊。」
唇齒相碰,薄涼的譏諷脫口而出。
「這三年裡,我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我裝得倒也不辛苦。」時淺笑得越發燦爛,身體甚至隨之顫抖起來。
這就是她愛了八年的男人。
婚後對他更是事無巨細,將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
可在霍霆衍的眼裡,她不過是時家為了上位,想方設法地送進來的聯姻工具罷了。
即便她當年捨身救下霍老爺子,險些遭遇意外,這些他統統看不見。
不過,時淺想通了。
她捂不暖這塊石頭。
她看著男人如上帝精心鐫刻般的容顏,冰涼的指尖緩緩地遊離在溫熱結實的肌肉上,昏暗光線下營造出的立體感顯得格外誘人。
她心中一陣淪陷,不禁嘖了一聲,「好想給你畫一副靜態人像留作紀念,真美。」
霍霆衍看著和往日溫柔毫不相干的時淺,她熱烈的紅唇勾著薄薄的笑,張揚而又放肆的模樣好像才是她本來的樣子!
一股火熱化作兇猛的野獸,在霍霆衍的身體中遊走。
他的眸色逐漸晦澀,直到兩瓣柔軟貼近了他,清冽的香氣湧進他的呼吸里。
「阿樹,可惜我們第一次還得我自己來……」
溫柔而又沙啞的女聲響起。
阿樹是誰?
該死的時淺,居然還敢拿他當替身?
曖昧的空氣停滯了剎那,隨後又如狂風海嘯般席捲而來!
霍霆衍脖頸中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見,充滿情潮的雙眸緊緊地鎖住了身下的小女人,「這麼想要,就要看你承不承受的住了!」
時淺瞪大了雙眸,她居然被壓倒了?!
這個男人是怎麼有力氣的!!
一瞬間,屋內蒸騰起火熱的氣氛。
她神色一慌。
下一秒又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牙根。
八年,她愛了他整整八年。
就讓她貪戀最後這一次吧!
反正今夜過後,她和他便是同道殊途了!
……
三個月後。
遠赴的時淺手裡拿著驗孕棒,徹底地愣在了原地。
不是吧?
就那一夜,她就懷上了?!
可是,她跟霍霆衍已經離婚了啊!!
……
京城下了一場大雪,整座城市被包裹在銀裝素衣中,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望不到盡頭,純凈得令人不忍破壞。
而路邊正站著一個雪白的身影,素凈的大衣輕飄飄地搖曳在雪花之中,人景如畫,僅僅是這麼一個身影都美得令人挪不開眼。
「時淺,你到小區門口了?我最後勸你一句,現在回M國也來得及,時家這麼多人,不缺你一個送葬的。」
時淺纖細的指尖被凍得泛紅,攥緊的電話那頭傳來時歲淡淡的聲音。
她呼出一口氣,無奈中帶著幾分坦然,「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於情於理,我都該回來看他最後一眼。」
「也就你心軟。」
那頭說罷,便掛了電話。
時淺知道,時歲這個她最小的姑媽是為她好。
她雖然也算生在豪門,可從小就被父親當成聯姻的工具去培養的。這個所謂的父親,對她來說有跟沒有都一樣。
只是父親走了,她要想辦法把母親接走。留她一個人在時家,她不放心。
時淺收起手機,她正欲走進小區,身後卻傳來一聲急促的喇叭聲!
「滴滴!」
時淺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就被一陣衝力撞倒。
「霍爺!好像、好像撞到人了!」司機握緊了方向盤,略顯緊張地看向後視鏡,「咦?那是溫月小姐嗎?」
後視鏡里,霍霆衍半闔著眼,微蹙的眉頭印證了他的不耐,視線投向車前正在拍拍大衣起身的女人。
這一剎那,他盯緊了那個身影。
不是溫月,
是她!!
他絕對不會認錯。
時父去世,她果然回來了!
「下去看看!」
司機不由多看了兩眼,這才發現並不是溫月小姐。
他剛想應聲,就看到自家霍爺矜貴的身影居然親自下車了?!
今天的霍爺很不對勁,不僅主動要參加和霍家向來不對付的時家家主的葬禮,還親自下去看被撞的女人……
可是,他怎麼突然感覺氣溫降低了好幾度!
時淺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不適,眼前驟然多了一雙鋥亮的皮鞋,她帶著笑抬頭,淺淺開口道:「我沒事……」
眸色相對,剎那間電光火石!
「時淺,別來無恙。」
怎麼會是他!!
時淺的腦子瞬間空白,連呼戲都秉住了。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她便恢復了平靜。
冷漠的笑容看起來既疏離又淡然,「霍先生,好久不見。」
了,你還敢回來?」霍霆衍完美無缺的眉眼染上冰寒,神色淡淡地不漏一絲情緒。
時淺鎖著他墨色的深眸,絲毫不怯場,「霍爺怎麼知道我里沒有回來?」
簡短的一句話,瞬間冰得溫度瞬間下降!
「時淺,你能耐了。」
霍霆衍低低地喚了一聲,盯著她那雙清冷中帶著倔強的眸子,他猛然將她單手抵至車邊,兩個人的距離近到呼戲可聞。
寒冬大雪紛飛的日色下,兩個人的神色出奇一致的冷冽。
「霍爺,請您自重!」
時淺單手抵住了他的胸膛,臉色微惱。
他的氣息包裹著她,心跳在一瞬間不禁加速前的夜色似乎又在眼前翻湧了一遍。
「自重?我對我老婆還需要自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