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
在黑暗中的仙草悠悠醒來,緩過神來后他驚恐的發現,他什麼都看不見!
但能感受到自己被一個厚重的袋子牢牢籠罩著自己的頭,手腳也被粗糙的麻繩捆綁絲毫動彈不得。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仙草慌亂的扭動被捆住的手腳,喉嚨里傳出嗚咽的聲音掙扎著試圖吶喊出聲。
努力了一會發現沒用后冷靜了下來。
仔細回想了自己是否與人結仇。
毫無頭緒,他根本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被這樣對待。
在無盡的絕望侵襲著自己。
忽然!仙草感受到了地面開始顛簸。
還在疑惑之際,一句帶有幸災樂禍的聲音從仙草的腦海深處傳來。
「看來你要死了哦。」
「呵呵說實話啊比起你,我更想讓這個倒退回貴族制度的城市替你去死呢!可惜,還不是時候。對了我的名字是『卡娜琳』晚安,boy。」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腦子裡!卡娜琳又是誰?為什麼說我會死!」
自己剛剛平復下來的心伴隨著腦海里的聲音又激動了起來。
不管怎麼詢問腦海里始終一片寂靜,不久之後地板又開始震動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快啊!快想啊!一定有辦法。」
仙草不斷的在心理嘶吼不斷的想著。
手腳開始奮力的掙扎,粗糙的麻繩就像是尖刀,刺入了仙草的肌膚,割出了道道血痕疼痛不斷的襲來。
地板再一次震動,可這一次遠比之前的要劇烈許多。
「可惡,可惡啊!」
嘗試了很久的仙草還是放棄了掙扎,嘆息了一口氣,閉上了原本就看不見光線的眼,算是徹底擺爛了。
可是腦中不斷出現種種畫面鼓勵著自己。
「不!絕對不可能!這不是我的結局!」
「這次一定要成功啊!仙草你要是就在這裡死了,可就真的沒有以後了。」
仙草緩緩展開被勒麻了的五指,感受著世間存有的風!屬於自己的風。
強烈的執念不斷控制著身邊的元素,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旋在仙草的手掌,聚集。
這就是能力!風開始加速,在加速,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去觸碰麻繩,也就是剎那之間繩子四散崩開。
掌聲從四周響起。
「都看見了吧,這就是能力者。」
一個正氣十足的聲音從仙草的正前傳來,伴隨著掌聲漸漸高亢。
仙草愣住了。
「同志們,你們知道你們所乾的事嗎?」
「知道,長官!」一聲聲回應從仙草的身後傳來。
「好,很好,但我還是要再講一遍,你們知道你們所面對的嗣者是什麼嗎。」身前的人大喊。
身後的人,沉寂了幾分鐘,紛紛回答:
「它是惡者。」,「它是殺人魔。」,「它是垃圾。」,「它是賤人。」
起先是幾聲隨意不羈的回應,但漸漸的,便變得尖銳刺耳;
「它們是兇手!」,「它們是殺死我母親的仇人。」,「它們是將我家人的頭擰下,吸食腦髓的仇人。」「它們是老子必須趕盡殺絕的仇人。」「狗太陽的畜生,老子要殺光它們!就是它們殺光了我的家人,還毀了我的家鄉。」,「為了人類,為了我的妻子為了死在腹中的孩子,我必須殺光它們!」
……
不再簡短,
不在帶著戲玩兒的語氣,憎恨,憎恨,無盡的憎恨!
在無止的言論中,身前的人大罵:
「你們都會死,一群狗太陽的,你們都會和你們的親人一樣,淪為它們擺弄的玩具!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你們會死!」
「長官,我知道!我就沒想活著回去,我家人全死了,老子了無牽挂,就算只拉一個墊背的,也賺了!」
一個中年,蓬頭垢面的男人,舉手,
「我不會無意義的死去。」
話音剛落,身前的人吼道:
「你確實會死,就跟你想的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你的死,唯一的意義就是興許能餵飽那個畜牲,除此之外,你的死沒有任何意義。你們所到來的這個戰場,將是你們一生中最後悔的埋葬地,你們來這個戰場的選擇,將是你們一聲中最後悔的選擇,你們的死,不會被後人銘記,更不會出現在英雄碑上!沒有任何方式會出現你們的名字,你們沒有姓氏,這就是最成功的例子,也許你們之中有幾個人擁有姓氏,但不要異想天開去渴求,你們的死沒有任何人知道,沒有人會活著回去,你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是站著的死人!」
頭套中的仙草,聽著激情的演講疑惑著,他還在警惕著再次聚集起了風刃。
「當然你們並不是像這個極品替罪羊一樣,擁有異能,會噴水,噴火,在戰場上,你們就是政府,那傻子政府選出的飼料。」
說著說著,那人便揭開了仙草的頭套,突然的驚嚇,打斷了仙草凝聚的風刃。
「你們不是士兵,只是無意義的犧牲品,你們不要將自己想象的那麼偉大,你們只是飼料,沒有任何意義,你們是垃圾,在十小時之前,你們還有機會,但現在,沒有了,我問一遍,你們之中有人想退出嗎?」
驚慌中仙草睜開了眼睛,但強力的光線不得不使他再次閉眼。
「看來你們都不傻嘛。」
不知為何,那人的聲線輕鬆了很多,似乎,還能感受到那人臉上的笑意。
仙草再一次睜開了眼睛,模糊中,他轉頭看向了身前的她。
明亮的光線下,光線的陰影中,那人就像是審判罪惡的判官,偉岸的身影,在光線的映照下,無比清晰,肌肉的線條,是那樣的完美,黑桐色堅硬的肌膚,好似述說著她的力量,勇氣是多麼的讓人畏懼,相信。臉?,臉在光線的陰影里看不清,但,陰影里好像是看的是最清楚的;
她轉身走向仙草身後時,側臉,好美,烏黑的肌膚蓋不住的美,有力量感的美,和她淚汪汪,溫柔的眼睛,形成了明確的對比,完美的側臉,配上了接近寸頭的短髮,用詞形容的話,「美艷的具有力量的丑」
反應過來,那是她?是哪個大吼大叫的男人?她的臉和她是那麼的不相稱。
她從仙草身邊走過,走向了身後的「軍人」。
「你們的名字是軍人嗎?懦夫?」她吼道。
「我們是軍人!一個真正的軍人。」
「真正的軍人不會是逃兵,你們是懦夫,是失敗者,是垃圾,是戰場上最不該活的人。」
「我知道,長官!」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你們是傻子!」
仙草很迷惑,用風將座椅調轉了方向,
「你們看見了吧,那才是生者的樣子,你們是死人。」
她將仙草推到眾人的面前,嘎吱嘎吱的響聲,和窗外飛機引擎的轟鳴,嘈雜嘈雜!
「我知道,長官!」
堅毅的聲音帶著畏懼的顫抖。
仙草睜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高呼無懼的人,全部高舉著手臂,臉上被恐懼布滿,瞪大的眼珠,和驚恐的神情,完全不能讓人相信,這些懦夫是高呼,我會死的勇士。
仙草努力的去相信,去相信自己所憧憬的偉人。
但急促的呼吸,還有高舉的粗壯的手臂,勉強認證,但顫抖的身體,不停冒著冷汗的臉頰,甚至被尿沾濕的褲子,一次次就的駁回了他們是的想法。
那男人的回應好像激怒了顫抖的她,
「你在說一遍,信不信我送你去死!」
「我知道!長官,我甚至希望你給我個痛快的,請!趁我還沒有,為了家人,去反抗你。」
「你還敢反抗,你知道嗎?我殺死逃兵沒有任何責任!」
她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你知道為什麼對那些畜牲沒有用的東西我要帶在身上嗎?就是為了殺死你!」
砰!槍聲響起,幾乎就在拔槍的一瞬,現場寂靜。
……
「我再說一遍,你們的死,沒!有!意!義!有的只是死亡,你們不怕嗎?」
「不怕長官!」
「你們不會被後人銘記,不會被家人悼念,不會因為今天死在了這裡,就變得光榮,上天堂,要是這樣可以的話,就不會有罪人了,你們是罪人,自己的罪人,為了守護與自己無關的人,獻出了自己的生命,你們不會去往天堂,你們的死是自殺,你們現在的時間,屁都不是,你們站在這裡,不如去城裡找個酒館,睡幾個姑娘,你們現在,就是糞土,回答我,你們後悔了嗎?」
「是的,長官!」
「你們是傻子,你們為什麼站在這裡!」
「我們有要守護的東西!」
「你們不可能守護得了!」
「是的,長官!」
砰!槍聲再次響起,飛機的天花板上,打穿的兩個彈孔,一個詭異的身影飛過。
「那就是你們要面對的!」
「我知道,長官!」
……
仙草看著這一切,他也流下了汗水,他也清楚了,他為什麼在這裡,他詛咒著,本該坐在這裡的,安尼·史蒂芬不得好死,
他祈禱著,自己能活著,他目睹著,真正的戰場,毫無懸念的戰場,和戰場上的勇士和懦夫,他注視著他們,驚嘆著,恐懼著,他看著他們深邃的眼睛,被恐懼填滿的眼睛,顫抖的身體,緊攥著的拳頭。
「我給你們一個生的希望,去戰鬥,戰鬥到那些畜牲一個不留!」
她,扔下了槍,
「裡面有四發子彈,本來是留給我和我的學生的。」
說完了話,她走向了機艙的尾部,
「這裡,是軍隊研發的裝備,外骨骼,和7.325元素刀,雖說不能像能力者一樣,但至少你們可以殺一頭,或者砍下它的一條腿,一根手指頭,一層皮,就算是你生命的價值了。」
她穿上了裝備,打開了機艙,跳了出去。
應該是她運氣不好,出艙的一瞬,便被翼型嗣者咬住,被帶到了飛機左翼。
應該是她戰鬥經驗豐富,她切斷了嗣者的翅膀和嗣者一同,墜落。
一聲慘叫后,她再次飛上了高空,火熱的能量從外骨骼的腰部後背不斷噴出。
她在嗣者之間飛翔,不懼嗣者的光芒,她在用刀劍在嗣者間舞蹈,綠色的鮮血,浸染了他的外衣,她殺死了一頭又一頭,頭盔和厚重的外骨骼擋不住她的鋒芒,她犀利的眼神宣告著嗣者的死亡,唯一能看出她血肉之軀的就是那自己砍斷的左腿不斷滲出的鮮血。
咔嚓,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從她的左手傳來。
「緊急緊急,檢查到戰鬥員失去戰鬥力,緊急緊急,已發出求救訊號。」
咔嚓,咔嚓,
前一秒,剛剛「殺死」的嗣者,拖著不斷冒出蒸汽的傷口,咬住了她的四肢,不三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廣播中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三號機,1660號,生命垂危,請求急救,更正,更正,三號機,1660號已死亡,請各編隊繼續行動。」
眾人沉默著,仙草終於割開了麻繩,站起。
「各編隊注意,已到達,戰區上空,作戰開始,注意注意,1660號這樣的逃兵,可以處已刑法,注意注意,1660號如此的逃兵,可以處以刑法。」
廣播打破了沉寂,眾人紛紛穿上裝備跳下。
「1599號確認死亡,1300號確認死亡,13301號確認死亡,1999號確認死亡,16671,130,11,1325,113,114,…...」
「確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