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源初箐
[覃言]
「不過，目前還有一個問題，我們要如何才能到達海的底部？」
我將疑問提了出來：「如果用常規的憋氣，蹤身為刺客，經過特殊的訓練，憋氣的能力強過常人數倍亦只能達到臨近入口的程度。」
蹤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我的觀點。
我看了看小月，她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小月，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嗯……我是在想，你說的這個問題或許可以解決。」小月向我說道：「水吸術！聽說這個法術可以讓人在水中呼吸。」
「哇，這太強了，月兒姐會不會這種法術呢？」劉勇激動的說道。
「事實上，我還沒來得及學……我的哥哥便會這種法術，他是在的學院里學到的。」小月遺憾的說。
「不過，村裡有一個老婆婆，一百二十多歲了，聽村裡人說，她曾經是名祭司，能夠呼風喚雨。」小月說道。
「那個老婆婆我見過，老得跟個鬼一樣，她的孫子也是受害者，因此我調查了一下她的家。」劉勇不禁打了個寒戰，「我真是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她太可怕了。」
「……準備一下，我們去見見那名百歲老人。」我站起身，示意小月帶路。
我、小月、劉勇來到了百歲老人的家，這是一座完全背陰的老宅，宅子左右被兩顆大樹擋得嚴嚴實實，而後面又靠著山，很難曬到陽光。
「就是這裡！」小月停了下來指著前面的一座老宅說道。
「你們去敲門吧，我不敢去，那老太婆長得太可怕了。」劉勇說著，腿已經發抖。
「你不去沒關係，能不能不要再說了，搞得我也很慌啊。」這個劉勇，這老婆婆有那麼可怕嗎？
我咽了口唾沫，示意他們在後面等我，我走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沒有任何回應。
「覃言兄，你這樣是沒有用的，都說人家是老人了，耳朵不好使，要大聲點敲門啦。」說著跑過來狠狠地敲打著房門。
或許我知道讓老婆婆可怕的原因了，我下意識的退到了一邊。
「是誰啊！讓我知道我一定要撕爛你！」裡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聲。
「糟了，就是這個聲音，你們去吧，我要跑了。」劉勇說完，轉頭就跑。
門開了，出來一名披頭散髮、瘦骨嶙峋的老人。她的頭髮全白了，又好像被什麼東西炸了一下冒著白煙。
我和小月很合拍地指了指正在逃跑的劉勇，意思是他打擾了老人。
「可惡，又是那個沒禮貌的小鬼，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撕了他！」老婆婆惡狠狠地說，並用修長的手指在門上抓出一道爪痕。
「是小月牙嗎？那旁邊那個傢伙又是？」老婆婆看了看我：「我知道了，是小月的男朋友。」
我們倆都連連搖頭，示意不是這麼回事。
經過一番論述后，眼前的這位白髮老婆婆雖然外表可怕，實際卻是個熱心腸的人，只是討厭像劉勇那樣沒有禮貌的孩子。
她告訴我她叫源初箐，曾經是明鏡城（東夷主城）王室的大祭司，後來年紀上來後退休來到這北海村，現在獨自在做一些實驗。
「小月牙長大了啊，婆子我都認不出了，上一次見到你還是幾年前來著？」箐婆婆邊走邊說。
「什麼啊，還不是婆婆你總是閉門不出。」源初月接著說道：「記得有一次您連續3個月未出過一次門，大家還以為您出了什麼事情。
」
「結果源初覲那個小傢伙直接砸門進來了，我差點就把他撕了哈哈哈。」箐婆婆笑著說。
箐婆婆帶我倆來到一堵牆前，牆上釘著一支蠟燭。只見箐婆婆對著蠟燭吹了一口氣，蠟燭便燃起了青色的火焰，隨後牆體下移，出現了一個通道。
「我知道你們來此的目的，跟我來吧。」箐婆婆說完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我倆對視了一眼，跟了進去。在進門的一瞬間，牆體又上移封閉起來。
「婆婆你知道我們來所謂何事？」小月向箐婆婆問道。
「那是當然，而且我還知道很快我就會長眠了。」箐婆婆淡然的說。
「怎麼會……」小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小夥子，其實你早就看出來了吧，我們源初氏的與眾不同。」走到一扇石門前，箐婆婆用法術將石門開啟。
的確，結合之前的種種猜測，我不得不懷疑，源初氏到底有什麼秘密。首先受害人全部是源初氏男性不說，面前的箐婆婆，想必年輕的時候亦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這就是你們這些小年輕不知道的事情了，也難怪大部分源初血統的男人都死掉了，傳承這塊出現了問題。」箐婆婆邊走邊說，我們跟著她來到了一副畫像前。
其實這就是答案：
「畫像上，在一塊大陸中，岸上站著幾名人類，海里游著幾名人魚。」
「另一副圖像則是，一名人類男性和一名長著雙腳的人魚女性牽著手，旁邊還有一個嬰兒。」
「婆婆，這個是……」小月有點吃驚。
「難道……」我不知道我的推論正不正確，直到看見箐婆婆將腹部露了出來。
她的腹部兩邊，居然長有魚鰓！平時若不使用魚鰓，幾乎看不出來，箐婆婆是直接展露給我們看的，所以魚鰓一張一合尤其明顯。
小月驚訝的捂住了嘴，我也感到十分震驚。
「這麼說，小月也？」我直直的盯著小月。
「我一直以為，這是我小時候貪玩不小心弄傷的。」她緩緩地撈起衣擺，她的腹部兩旁各有一道類似划痕的痕迹。
「這個故事，是我的爺爺告訴我的，現在，我認為有必要講給你們聽。」箐婆婆找來兩把凳子，示意我們坐下。
「在很多年前，東夷還是一塊獨立的海島，海島上生活著人類，這些人類便是現在東夷國人的祖先。而大海中生活著人魚族，人魚族天性兇殘，經常殺害落水的人類。而人類也一旦逮到機會，便會報復那些被捕撈上來的人魚，就這樣兩族對峙了許久。」
「直到有一天，人類族長的兒子長大成人，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他獨自駕舟遊盪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恰巧人魚族的公主也到了叛逆期，無法忍受大海下枯燥無味的生活。
他們在一處小島上相遇了，兩個懵懂的年青人雙方沒有偏見，他們互相欣賞，互相羨慕。」
「她為他唱歌，他為她撫琴。很快他們便相愛了。」
「於是這座小島成了他們日後見面的場所，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隨著見面次數愈加頻繁，雙方首領都發現了這個現象。」
「因為這個事件，雙方的戰勢一再升級。跨越種族的愛情，在那個時代就是一種禁忌，是無法逾越的障礙。」
「族長兒子拒絕了父親所有的婚姻要求，立誓非人魚公主不娶。常常深更半夜划船前往昔日的小島，對著夜色借酒消愁，期望有一天能夠再次和她見面。殊不知人魚公主早已被軟禁，再也不能離開海底。」
「又過了很久，人魚公主借著自己很無聊的借口，要求父親讓自己的好朋友每天過來陪自己說一會兒話。父親答應了，而人魚公主的好朋友便成了她的眼線。」
「她知道了處於人類世界的他生活的痛苦，他相思成疾，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她擔心極了，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死掉，她要去救他。」
「南海鮫人族有一個巫婆，據說可以將人魚族的魚尾化作人類的雙腿。人魚族的少主不忍姐姐繼續傷心，告訴了她這個消息並將她放走了。」
「她來到鮫人的海域找到了巫婆，巫婆要求她用自己身上最珍貴的東西同她交換。」
「後來啊，他們兩個終於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雙方族長無可奈何，因為只要自己孩子開心，或許就足夠了，畢竟這是父親之間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孩子這麼幸福過。只是，他再也聽不到她那動人心弦的歌聲了。」
「人魚公主雖然化作了雙腿，卻依舊保留了人魚的能力，而那名人類男子便是複姓源初。他們的後代不僅擁有極高的法術天賦，並且天生長有魚鰓，能夠在水下長時間呼吸。」
說到這裡故事便結束了，箐婆婆遺憾的說：「可惜，這個故事並沒有傳承下來，許多源初氏的人都不知道。」
「箐婆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故事呢？我並非源初族人，並不需要知道才對。」我向箐婆婆說道。
「小夥子，我希望你能夠幫助覲那小子渡過此劫。」箐婆婆眉頭緊鎖，向我說道。
「我該怎麼做？」我說道。
「你一定要到海底去找到覲，記住，千萬不要讓覲愛上那人魚，萬不得已就……殺了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