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神仙
董家村距離奉西市大概兩個小時的車程。
在路上，董師傅大概把老神仙的來歷跟朱在天他們講了一下。
老神仙的真名已經沒人知道了，從董師傅記事兒起，老神仙就一個人獨自住在村口的一個小土坯房裡。不過聽村裡的老人說，他不是本村人，至於什麼時候搬到董家村的，沒人記得住。
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老神仙的兒女親戚的，不過村裡的人經常去老神仙家：有求醫問葯的，有算卦占卜的。
誰家有個紅白喜事的，也都會把老神仙請去，坐在居中上座鎮場子。
董師傅在城裡做推拿理療。回老家過年的時候，老神仙發現他因為用力不當，損傷了筋骨，就傳授給他一套口訣。
自從修練口訣以後，董師傅感覺精力十足，而且給客人推拿的時候，經常還能治療一點客人的腰酸背痛，成了王牌推拿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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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晚上9點左右，在董師傅的指引下，車直接開到了老神仙的小院兒門口。
朱在天他們下車一看，房子里似乎有盞小燈。董師傅直接走進了院子里，扣了幾下房門：「老神仙，老神仙，有客人來了。」
「二毛，這麼晚帶幹嘛？」小門打開，一個身形有點佝僂的光頭老人站在門口。
「老神仙，我的幾個客人想跟您學功法口訣。」董師傅招招手，讓朱在天他們一起進房去。
朱在天三人快步跟了過來，跟老人道歉道：「老人家，不好意思，打攪您了。」
「沒事，我這不是還沒睡呢。」老人聲音很是宏亮，「快，裡面坐。」
老神仙從架子上拿了四個粗瓷茶杯，給四人倒上了茶水：「從城裡過來，累了吧。先喝茶。」
「老神仙，剛才我給他做推拿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我的真氣。我跟他說這是跟你學的，他就說想找你拜師呢。」董師傅很直白的把朱在天的意圖說了出來。
「我這點皮毛，怕不叫人笑話了。」老神仙笑道。
朱在天趕忙說道：「老人家，您別謙虛。董師傅的真氣很強大，而且和我體內的真氣並不衝突。」
「哦？你也練過？」老神仙有點驚訝。
董師傅趕快說：「這位客人，很厲害。我真氣都耗盡了，他還不覺得累。」
老神仙不說話，凝神朝朱在天看去。
過了半響，老神仙又仔細看了看馬明明和孫迷你。
「二毛，你明早還要回去上班。現在也晚了，先回家休息去吧。」老神仙似乎催著董師傅走。
「那你是要教他了？」董師傅還沒反應過來。
「你先回去，我跟這幾位客人有話要談。」
董師傅這下是聽明白了。朱在天等人站起來，謝謝董師傅。
孫迷你和董師傅一起走出了院門。
「師傅，這個您拿著，今天辛苦了。」孫迷你把一個信封直接遞到了董師傅手裡。
在董師傅的再三推辭下，孫迷你還是想辦法把一萬塊錢塞到了他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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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仙看孫迷你回到屋中，嘴角動動，似有笑意。
孫迷你也故作單純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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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跟我來。」老神仙起身朝裡屋走去。
「嗯？」孫迷你看看朱在天和馬明明，發現兩人都起身走了過去，自己也沒再說什麼，趕快跟上。
裡屋燈光很暗，地上除了幾個蒲團以外，再無他物。
老神仙示意朱在天三人坐在蒲團上，然後似乎念了幾句什麼。
朱在天覺得有一個透明大殼子把自己這四人籠罩在裡面，深吸一口氣，居然感覺十足靈氣。
孫迷你眼中金光又閃爍起來，似乎也在吸收罩中的靈氣。
馬明明似乎沒有什麼感覺，還是端坐在蒲團上。
老神仙看看三人的反應，已然心中有數。
「你們不怕嗎？」老神仙笑著問道。
朱在天也笑笑：「能夠傳授如此至陽真氣給董師傅，必定不是歹毒之人。」
「哈哈，說的好。」老神仙似乎很高興，「我現在就把口訣傳授給你。」
孫迷你和馬明明只看見老神仙嘴唇微張，卻什麼也聽不見。
朱在天一會兒點頭，一會兒若有所思，一會兒似乎在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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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個小時，只見朱在天跪下，朝老人磕了三個頭。孫迷你和馬明明才知道傳功結束。
「多謝師父。」朱在天仍然跪著，「徒兒一定謹記教誨。」
「在天，我傳功給你，當受得起你這三叩首，但是我不能當你的師父。」老神仙正色道，接著輕輕扶起朱在天：「我不是不願意收你這個徒弟，是我實在擔當不起。」
朱在天有點不解。
老神仙繼續解釋道：「你的師父另有其人。」
「誰啊？」孫迷你好奇的插話進來。
「天機不可泄露。」老神仙說道，接著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了。我猜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誰吧。」
孫迷你臉上寫滿了問號。
馬明明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
老神仙朝馬明明微微一頷首，接著又看著孫迷你，笑著說道：「我和你的祖師爺可是大有淵源。」
話音剛落，只見老神仙朝前趴下，脖子一伸，變成了一隻巨大白龜。
朱在天和孫迷你被嚇了一跳。
老神仙又幻化回人形：「我就是他們師徒幾人經歷的最後一難。」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觀音為了湊九九八十一難，故意派通天河的大白黿(yuan，二聲)去打濕經書。
「我原以為他們修成正果之後，再無劫難，沒想到...」老神仙欲言又止。
老人收了陣法，把三人送出門外。走之前，悄悄拉住孫迷你拉到一旁嘀咕了幾句。
孫迷你從包里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塞到老神仙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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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賓館以後，三人鑽進水元閣。
「老神仙可能知道我們的事了。」朱在天突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馬明明問道。
「他傳給我的仙法叫啟陽訣。他專門說，這個是他在下面的時候才悟到的，天界不會有人知道來歷的。」朱在天答到。
三人良久無語...
老神仙的話在他們耳邊回蕩：「與其在上界受他們的擺布，不如在此小山村中，每天人間煙火來得痛快。」
再回想起漢江女王和方錦那天的話，朱在天不禁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