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避雨
第二天的法事是安排在正午時刻,附近的鄉民齊齊圍在河邊看熱鬧。吳靈輝先是奉上祭品,然後再是撒錢插香請神,最後再念往生咒。待一切結束之後,吳靈輝與錢爺便同吏大人進行告別。「現在已是日暮,是啟程的好時候。不如就此別過吧」
「我與道長一見如故,為何不多停留一日呢?」吏大人道。
正當吳靈輝準備出言拒絕的時候,河邊幾人都伸著腦袋吵吵嚷嚷地朝吏大人這邊看。
吏大人皺著眉頭看了旁邊的田貴,田貴趕緊朝那幾人走去「咋咋呼呼幹嘛呢?」
「阿貴呀~就是負責第一個倉門鑰匙的阿生不見了?」
「什麼不見呢?你們去街上找了沒?還有他家裡呢?」
「街頭街尾,能去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而且他家的破房子就那麼點大,就是沒見一個影。現在鑰匙沒有,我們進不去幹不了活呀!」
田貴沒好氣地撇了撇嘴「你等會兒。」
接著田貴便將此事報給了吏大人。
「你是說負責鑰匙的阿生沒來?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吏大人,要不我先把鑰匙給他們,不然這群人幹不了活呀。」
「些許小事,你做主就是了。我現在正與道長話別呢。你趕緊一邊去」吏大人一臉不耐煩道。
田貴躬著身哈著腰離開了。
這時吏大人將錢爺拉到一旁「松柏兄,這運送屍體可一點岔子也不能有呀。上面已經給了命令,若是沒安撫好這些人,我可是要丟官的。」
「放心好啦,這兩日你也看見吳師傅的本領,你只管放心,更何況,這裡還有我母家親人,我如何不上心呢。」
吏大人滿意點了點頭,然後偷偷將幾個金元寶塞進錢爺的袖子里「這點心意,是兄弟請你喝酒的。既然那位道長不沾銀子,你就破費買點什麼東西,好盡一下我的心意。」
「你兄弟我自然知曉。現在天色已晚,正是趕屍的好時候,我就與道長一同離開啦。等事情結束之後,你我二人在痛飲幾杯吧。」
「自然自然~」吏大人拉開距離,拍著錢爺的肩膀大聲道。
道別之後,六人帶著屍體便離開了。
按照指定的路線,一行人先去納雍,再去永寧和鎮寧,最後再去普定。吳靈輝是老手,對於貴縣路線已經爛熟於心,哪裡有什麼偏僻之路,或者哪裡人煙稀少他都知曉。
「耀光,我們趕屍的最怕就是迷路,雖然我們有羅盤在手,但是有些地方羅盤指針會被影響,因此我們除了利用羅盤也要學會自己識路。你看~」接著吳靈輝拿出一張羊皮地圖「這地圖我們家裡一共有十張,這一張剛好畫的就是這次我們趕屍經過的路線。現在我們就在這裡」吳靈輝指著地圖上說道。「我們在經過的時候要記錄山川地形的變化,然後一代一代的更新下去,這樣才能保證我們每一張地圖都是可以用的。你以後自然是要接我的班,所以,這次行路。路上所經歷的山川河流就由你來記錄」說完吳靈輝便將一張新羊皮和筆墨遞給了吳耀光。吳耀光如獲至寶,將羊皮筆墨揣進懷裡。
經過幾天行走,納雍和永寧的屍體都已經交給其家人,等幾人準備去鎮寧之時,夜晚突遇大雨。為怕屍體屍變,吳靈輝便指揮眾人在山上一破屋中休息。
「還好吳道長算出天色有變,若是遲了半刻,大家都會被大雨淋濕」錢爺對吳道長滿是佩服語氣。
「我們運屍體的自然要知曉天氣變化,不然運送的屍體可就遭殃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門外急促的叩門聲,錢爺手下方勝天趕忙前去看門。只見門外五個推著板車的壯漢正站在門外,大雨將他們淋得全身濕透。最前那個男子胡亂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叨擾了,途徑此地,突遇大雨,希望能藉此地暫避一會兒。」
坐在火堆旁邊的錢爺對著方勝天道「把門打開,我們也不過是這裡的借客而已。」
那五人趕忙將大板車推了進來,那排頭的人一進屋便恭敬地向錢爺以及吳靈輝行禮,然後走到火堆面前烤起火來。接著聽得那人自我介紹道「鄙人毛俊傑,諸位好心了。」
錢爺拱手回禮「錢松柏」接著指著吳靈輝方勝天等人向毛俊傑介紹起來。
還未等介紹完畢,就聽得拉板車四人的尖叫「啊——」
毛俊傑趕忙起身「怎麼呢?」
那四人十分驚恐地指著後面站立的屍體「死——人——」
毛俊傑趕忙走了過去,這時,吳靈輝起身解釋起來「毛兄弟別怕,我是趕屍的。不知道諸位是否有所忌諱。」
「原來是趕屍的道長呀~失敬失敬」接著毛俊傑便對著四人大聲喝道「又不是沒見過死人」
那四人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安頓好一切,毛俊傑便招呼那四人過來烤火。那四個人似乎很懼怕毛俊傑,微微弓著身子走到火堆旁。
錢爺擔心他們五人被雨淋得傷風,便遞了一壺烈酒讓他們暖身。一壺酒下肚,氣氛也變得和緩起來。經過交談才知道那毛俊傑與那四人是道上的兄弟,平日里給一些有錢人當打手,如今是棄暗投明,專接一些體力活謀生。
「各位也是一等一的好漢,若是幾位看得上錢某人,不如到我手下做事。我正是求賢若渴呀~對了,我還不知道毛兄這幾位兄弟姓甚名誰呢?不知可否請毛兄介紹一二呀~」
毛俊傑趕忙回道「錢爺抬愛了,只是,我這四位兄弟生性木訥,不愛與人結交。多謝錢爺費心了」
想不到對方性子如此決絕,錢爺臉上有點掛不住。此時袁嘯虎站起身來大喝道「哼,什麼東西,錢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如今又讓你進來避雨,你擺什麼臉子給他老人家難堪。」
說完,袁嘯虎一拳打了過去。毛俊傑見狀慌忙躲避,後面的柱子直接攔腰打斷。
袁嘯虎一個怒吼,再次掄拳砸向毛俊傑,毛俊傑抄起地上一塊木板擋了過去,袁嘯虎練的是硬拳,一塊木板如何擋得了,只聽得啪——一聲,木板瞬間變為齏粉。而那毛俊傑也被震退了幾步。
此時,那袁嘯虎突然按著拳頭大叫起來,錢爺吳靈輝等人紛紛上前,只見袁嘯虎雙拳已被血染紅,原來他拳頭被嵌入了十幾根鋼針。
「哼,想不到你這個小人居然暗藏鋼針。枉我還將你視作好漢。」錢爺心痛自己手下受傷,對著毛俊傑就是一頓罵。而一旁的方勝天與袁嘯虎情如兄弟,見他受傷,準備上前給其報仇。這時吳靈輝趕忙拉住方勝天,走上前對著毛俊傑道「袁兄性格雖魯莽但其心不壞,與你打拳都留了幾分力。你為何暗器傷人呢?」
那毛俊傑對著吳靈輝道「哼,我不過是婉拒錢爺好心而已,你們就出拳傷人,這是何道理?我看外面雨已停了,咱們就此別過吧。告辭」說完便招呼那四人準備啟程。
那四人趕緊推著板車準備離開,可是四人費了半天力,那板車始終不動分毫。毛俊傑見狀準備上前幫忙。刺啦——綁在板車上的白布突然被撕開了,一個紅著眼,光著身子的女子揮著雙手從板車上跳了下來。推板車的四個人大抵是沒反應過來,離女子最近那人早就嚇得尿褲子,女子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血噴洒而出,一時間血腥味尿騷味充斥著整個屋子。毛俊傑趕緊上前給女子一掌,女子被打倒在地。三人上前將那個被咬的人拖了出來,一探鼻息,發現早就斷了氣。
這邊被打倒的女子騰空而起,她伸出僵硬的手臂沖向毛俊傑。毛俊傑從腰間掏出一把短刀,直接插了過去,想不到的是刀在女子身上如同插在石頭一般。
女子趕忙張開大口對準毛俊傑的脖子,毛俊傑只能將小刀丟掉,一手鉗住女子手臂,一手抓住女子的頭髮,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爹,這就是殭屍吧。」吳耀光早就覺得那個光身子的女子有些異樣。
吳靈輝點了點頭「對,那就是殭屍」而馬麟兒之前見過殭屍,所以當第一眼見那女子的眼睛時就猜出她的身份。
「喝——」吳靈輝將符紙飛出,剛好貼在那女子頭上。女子被符紙一壓,瞬間安靜下來。
毛俊傑趕忙推開女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多謝,多謝~」毛俊傑死裡逃生,對吳靈輝十分感激。
「閣下板車上跳出殭屍來,難不成,你也是搬屍的?」吳靈輝問道。
「實不相瞞,我們也是受人所託,從涪州運送五具屍體去那鎮寧,只是想不到途徑這裡發生屍變。」
「這運屍體很有講究,若不懂門道,很容易屍變的。」
「我不過是順手之勞而已,托我的人嫌運屍體貴,所以打發我幾個錢順道將屍體運過去罷了。沒想到,居然害的我兄弟一條命。」說完那毛俊傑便搖頭嘆氣起來。
「事已至此,不如我幫你看看,或許能免除屍變的禍害」說完吳靈輝走到板車前將上面的白布揭開。只見板車上躺著兩具女屍和一具男屍,奇怪的是,屍體都是光著身子,不著一物。
吳靈輝剛好用手去觸碰屍體之時,那毛俊傑趕忙過來阻止吳靈輝「吳道長且慢,因委託我之人脾性古怪,不喜別人碰他的屍體,所以,請吳道長給幾道符紙即可。就不勞您費心呢」
「哼,什麼人,吳道長好心幫忙還如此之言,真是狗咬呂洞賓。」袁嘯虎看不慣那毛俊傑做派,雖然受著傷但仍忍不住刺他幾句。
吳靈輝也不好強人所難,只好送了十幾張符紙給毛俊傑。毛俊傑拿上符紙便招呼剩下的三個人啟程。可那三人似乎不想走,圍在咬死人身邊只管哭。其中一人哭得最傷心。
毛俊傑見三人不聽,便用力咳嗽了一聲。那哭得最傷心的人恨恨地看著毛俊傑,但毛俊傑眼光異常冷酷,嘴巴吐出幾個冰冷的字眼「走不走!」
三人最終迫於毛俊傑的威嚴之下緩緩站起身來,那哭得最傷心的低聲問道「我哥哥已死,不知道他屍體該怎麼辦?」
「哼,扔在這附近吧。」那毛俊傑隨口一說,突然覺得如此說話不妥便又說道「待我們運完屍體再來接你哥哥,如何?」
那人不動,半天才回復道「可以將我哥哥先埋了嗎?我不想讓他曝露在荒野之中。」
毛俊傑本想拒絕,但見周圍人神色有異便道「剛剛路過此地,發現後面有一塊空地,不如將你哥哥先埋在那裡?」那人點了點頭,於是四人將那屍體一起搬了出去,準備將其掩埋。
等那一幫人出去,那錢爺便摸著鬍子對著吳靈輝說道「我瞧著那幾個人有些奇怪?吳道長你覺得呢?」
吳靈輝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他們古怪,我看那四個人分明懼怕那姓毛的。似乎,那毛俊傑在脅迫他們四個人辦事。」
方勝天也走上前附和道「我也覺得,五人感情並不深厚,不然死了一個人,那個姓毛的一點悲傷都沒有?」
袁嘯虎拖著受傷的拳頭大聲道「我就看那姓毛的不順眼。」
正當幾人說著的時候,突然聽得打鬥之聲從屋後傳來。
「看樣子他們幾個是打起來了,我與方兄去瞧瞧,錢爺,你就與袁兄留在屋裡吧。」吳靈輝知道錢爺只會一點輕功,而那袁嘯虎又受了傷不方便。說完兩人便出門朝屋後走去,只見屋后空地上多了一個大坑,而大坑周圍那個死了哥哥的人正和毛俊傑交手,而另外兩個人也相互打了起來。
吳靈輝與方勝天紛紛加入其中,方勝天腿功了得,兩腳直接將兩人踢開。這邊吳靈輝雙掌對峙兩人,毛俊傑直接彈腿直上,那死了哥哥的人趁機攻毛俊傑上身,吳靈輝直接飛身抓住那人的雙肩往後一帶,瞬間讓兩人徹底分開。拉開之後,吳靈輝便對著毛俊傑發問道「你們倒是幹什麼的?如此鬼祟神秘」
那三人閉口不言,而毛俊傑冷笑道「我們幾個兄弟相互打鬥關你什麼事?我勸道長少管閑事。」接著他就走到那弟弟面前「剛才之事我不追究,我就問你們三個人,埋了屍體到底走不走。」
這時一人便大呼道「走,走,我跟你走。」而那弟弟和另一人卻不吭聲。
「哼,也好,你們兩個既然不願意跟隨,我也不強求。」說完便動身回到屋內。他先是走到被定住的女屍旁邊,雙手一抱,可是不管毛俊傑用多大力氣,那屍體都一動不動。
毛俊傑義憤填膺地看著剛進屋的吳靈輝二人「你到底使的什麼把戲,這個屍體怎麼抱不動?」
吳靈輝雖說是好脾氣,但是那毛俊傑多次無禮讓他也受不了「你胡說什麼,我好心救你,你居然如此說我。你抱不動,不過是屍體不願意跟你走罷了。」
毛俊傑冷哼一聲,直接招呼跟來的那人,讓他一起搬屍體。那人雖然懼怕殭屍,但也不敢忤逆毛俊傑,於是膽戰心驚的走上前與毛俊傑一起搬殭屍。兩人硬生生搬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將殭屍挪到板車前,只是他們將殭屍放在板車的時候,那女殭屍不肯倒下,而且還一直朝一個方向使勁。
吳靈輝跟殭屍打過這麼多交道,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他看著那女殭屍雖然受符紙鎮壓,但是她卻拼勁朝自己趕屍隊伍方向用力,這是什麼道理?他覺得十分蹊蹺。
「吳大叔」馬麟兒扯了扯吳靈輝的衣服
「怎麼呢?麟兒?」
接著馬麟兒小聲道「吳大叔,我記得吏大人說過,徐家坡丟了三具女屍,這車上也有三具。」
吳靈輝靈光一現,他趕緊用平和的語氣問道「這屍體是徐家坡的吧」
那跟著毛俊傑的人忙著弄殭屍,突然被吳靈輝這樣一問,毫無防備,便順口回道「是呀,徐家坡的」剛一說完,毛俊傑臉色一變,他趕緊隨手一丟,十幾枚鐵蒺藜朝吳靈輝幾人飛了過去。
方勝天一跺腳,地上一塊破板飛了起來,他雙手拿住板子,叮叮——鐵蒺藜釘在了木板上。方勝天趕忙將木板扔到一旁。
毛俊傑與那人一人拿一劍一棍就朝吳靈輝方勝天劈去。吳靈輝趕忙持劍對抗,方勝天也拿起棍子與對方廝打起來。而袁嘯虎因為受傷只能與錢爺麟兒吳耀光幾人站在一旁。
幾招下來,毛俊傑兩人顯然不是吳靈輝的對手,剛好吳靈輝一掌將毛俊傑打出一丈遠。毛俊傑捂住被打的胸口,然後一手從兜里掏出兩個黑白色龍眼大的鐵丸,然後用力一扔,兩個鐵丸相撞,一黑一白兩種氣體從鐵丸冒出。
「不好,有毒氣。」吳靈輝趕緊將屋裡房頂的布幔扯了下來,然後一把罩住眾人,自己閉氣將大家轉移到門外。
而那毛俊傑似乎不懼怕這氣體,氣定神閑地站在屋內,至於那個跟著毛俊傑的人,慌張地跑出去,只可惜剛到門口,他雙手便掐著脖子,開始大吼起來,接著身體漸漸軟了下去。最後瞪大了雙眼,口中吐出鮮血死在了地上。
「好歹毒的功夫,好歹毒的人」吳靈輝看著被毒死的那人忍不住嘆道。
待那煙霧散盡,毛俊傑從屋裡緩緩走出。「你們諸多阻擾,事已至此,我就將你們統統殺死吧。」說完便直拳朝吳靈輝打去。還沒等吳靈輝反擊,就見空中兩人拿著棍棒截下毛俊傑的拳頭。
「你這個陰狠之人,我要給我哥哥報仇」原來是埋屍的兩人。
他們一左一右雙棍齊齊對準毛俊傑,毛俊傑雙臂格擋,棍子落在手臂上瞬間被折斷。沒了棍棒,兩人只好用拳腳對準毛俊傑。
「那姓毛的功夫怎麼變得厲害起來。」吳靈輝與毛俊傑交過手,知道他功夫底子,如今他一個對兩個居然如此得心應手。
只見毛俊傑一個長腿橫掃,輕鬆將那死了哥哥的人弄倒,另一人拿著一把短刀從天而降,毛俊傑一手把住他手腕將他短刀打落,接著另只手化掌為爪直接給了那人一下,那人直接倒地,瞪著雙眼,口吐鮮血,死了過去。
吳靈輝看著那人胸口冒著黑血的爪印才明白過來,這人並不是被掌震死,而是被毒死的。
「大家離他遠一點,他現在整個人都是帶毒的,若是血肉碰上了就會死。」吳靈輝趕緊將眾人護在後面大聲道。
毛俊傑冷笑地看著吳靈輝「你倒是好眼力,不錯,這是我修鍊的功夫。那毒氣被我吸收之後,功力大增不說,還會讓我整個身子都變得有毒,只要碰上你們一丁點,就可以讓你們七竅流血,一命嗚呼。哈哈哈~我現在正愁屍體少,不如將你們一個個都殺了吧。」說完他便沖向吳靈輝,吳靈輝不敢與他有肉體觸碰,只能用劍與其廝打,這樣一來,吳靈輝處處佔下風。吳耀光見狀十分擔心吳靈輝,但自己功夫一般只好問一旁的錢爺「錢爺怎麼辦呀」
錢爺也犯難,他們一行人就吳靈輝功夫最高,如今袁嘯虎受傷,他只好示意方勝天幫忙,方勝天立刻飛過去幫忙。雖說兩人一起,但因擔心那毛俊傑的手碰到自己身上,兩人打起來也束手束腳。
馬麟兒看到如此情況便轉頭對吳耀光道「現在破屋的毒氣已經散了,我們不如把屍體引出來吧。」
吳耀光一門心思看著自己親爹打鬥,不太理解馬麟兒的想法「現在我爹打成這樣,你運什麼屍體呀?」
馬麟兒沒好氣道「你忘了你們吳家的看門絕技啦?」
吳耀光一拍腦門,對呀,之前爹就說過,縱屍走線可以讓屍體幫忙探路打鬥,而且他們因為是屍體不懼怕毒氣和暗器。
「還是你反應快!」說完吳耀光便拉著馬麟兒到屋裡去引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