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山西的事

沒了其他事情的牽扯，華子一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工作當中。他會回憶了自己已經經歷過的所有事情，尤其是因為沙壩區火災事故的七天事件以後，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經歷太過於豐富了。他在想，是不是等自己將來退休了不做事情的時候，把自己的經歷寫成一本書。書名就叫「主角就是自己」。因為他自己就像一個社會版的電影的真實主角，經歷著大多數人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讓他經歷的一件事情，更是比電演電影還真實。這裡我們把這個事情暫時描述成山西的事。

事情的緣由是雙慶華建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老闆蔣華引出來的，以前從華建公司離開的股東中，有一位名叫王力的男人，這個人年齡在50歲的樣子，確切的年齡華子不知道？因為華子前一年在華建公司參加過王力50歲的生日宴會別看王力的個頭不大，身高也就在一米六不到，況且還是個禿頂，王力自己的說法就是，濃縮的都是精華。聰明的人才會絕頂，事實也是如他所一樣，王幾以前是從建設兵團回到地方的，在一個集體企業的建築隊上班，後來這個建築隊改制過去改制過來的，經合併就和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前身華建安裝隊進行合併了，成立了現在的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後來經過公司的所有股東的努力，把公司的資質升到了一級，王力是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裡面的原始股東。

王力是雙慶市轄區關縣人，因為關縣是最早的雙慶勞務輸出大縣，主要是向外輸出勞務用工從事建築勞務。所以和王力一起的很多關縣人都通過從事建築工作掙了許多錢，關縣也出了很多老闆，當然，王力也算一個很有名氣的老闆了。當時在關縣流行一句話，關縣的老百姓不一定知道關縣的縣高官是誰，但關縣人一定知道王力是誰。

因為王力每年都會向他的家鄉縣捐不少錢，用於修橋修路，建學校和開展一些助農活動。雖然他個子小又禿頂，但是一身時尚體面的衣服和一輛S級的賓士座駕足以說明王力是一個典型的成功人士。所以在眾多的關縣老闆中王力是名聲在外。

在王力還是華建公司股東的時候，同是關縣人，也是王力的親戚侄兒，也是做建築的老闆王德利和王德名兄弟兩人就找到王力，他們給王力說自己認識了一個山西的大老闆，這個老百姓高叫高志鴻，在山西大梁地區有好幾個煤礦，自己有幾個大型的煤炭礦業公司，很是有錢，並且這個人的社會背景很深厚。如果能和高老闆這條線搭上，可以說就等於掉進了錢窩子一樣。

王德名和王德利兩人本來在全國各地搞工程承包，實力也相當不錯，加上兩人給王力說的兩眼放光的樣子，王力相信兩人說的是真的，就問兩人要具體怎麼實施，兩人見王力同意了，就把他倆的計劃給王力說了。

原來王德名和王德利兩人夥同廣東一個很有錢的老闆阿南三個人從山西智力能源集團的高老闆分管基建的負責人牛豐取得了聯繫。牛豐同意把智力能源集團的兩個洗煤長和一個黃河孟門鎮的治理工程交給他們來做。工程造價大約有五個多億，工程屬實。王德名他們三人已經實地考察了，工程馬上就要開工，現在就需要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資質資料拿到山西建設廳去備案，搞定之後可以立馬開工。

王力聽了兩人的介紹，興趣也很大，就馬上給蔣華說了，老蔣一聽，這麼大的業務考，

都沒考慮就同意了。接下來就安排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經營部的人員立即在網上向SX省建設廳報備公司資料。並擬定了由公司的能幹的項目經理帶隊的項目領導班子。老蔣指出，為了確保項目順利實施，特別委派由公司原總經理也是一個一級項目經理的人蘭偉出任項目經理，公司安全部的經理小蘇為安全負責人的一個班子，為山西智力能源集團高志鴻老闆的項目全面備戰。

在前後約兩個星期里，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所有進入山西的企業備案手續已經辦妥。蘭經理就從雙慶開著車，帶著小蘇，其他人乘坐火車分別向山西大梁地區的柳樹縣項目所在地進發。王力和蔣華，包括華建公司的員工人人都沉浸在這巨大的喜悅中。開玩笑，動不動五六個億的項目，一般人哪來這麼大手筆？如果華建公司今後能長期和高老闆合作下去，那豈不是財源滾滾了？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都在全部人高興之餘，沒到半個月，蘭經理和小蘇突然之間就回來了。回雙慶市了。這天，兩人在公司一出現，讓華建公司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何況當時蘭經理作為項目經理去山西的時候，王力，王德名、王德利，幾個人是明確表了態的。蘭經理過去在山西任項目經理，年薪是30萬人民幣每年，小蘇作為安全負責人，也說好保證每年年薪10萬元人民幣，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一般哪有人能拿到這種待遇？可兩人卻悄悄咪咪的就回來了，這件事情當中肯定有問題。果然，蘭經理把自己和小蘇為啥會回雙慶的事情給蔣總彙報了之後。蔣總沒用多長時間就向全公司的員工做了通報。

原來蘭經理在山西項目工作的時候，親自見到了山西智力能源集團的高老闆高志鴻，原來這個高老闆的年齡不大，是70年代出生的人。他們只知道高志鴻，當過兵。回到了柳樹縣以後也不知道搭上了哪路快車，短短十年時間就積累了上百億的身價，這個人在當地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這些都不是重點，關鍵是高鴻這個人把蘭經理嚇到了，蘭經理給蔣華彙報這件事情的時候仍然心有餘悸，說他和小蘇到了項目以後按規矩履行自己的工作，但在實際工作中，他很快就發現問題了，其實參與智力能源集團基建項目地總承包單位很多，包括有中冶，中建，中鐵這些大建築施工企業，但這些中字型大小企業很多都是被掛靠用來施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見怪不怪了，但整個項目的運作流程，讓蘭經理是始料未及的。

山西智力能源集團就是高志鴻的。只要他搞建設，無論圖紙是否齊全，規劃是否通過，只要高志鴻一句話說干就干，他要進度施工企業就必須跟上進度，一旦哪個總包施工隊伍的進度沒跟上，這個企業的項目經理就得像孫子一樣被高老闆訓斥。一個掛靠中鐵的掛靠人有兩次沒有按高老闆的進度達到要求，被高老闆要求滾出智力能源集團的總包單位，這個掛靠人估計也了解一些高志鴻的情況，想好好的和高老闆談談，豈料一個項目生產例會以後，智力能源集團出動了幾百號保安人員活生生的把中鐵和那個掛靠人趕了出來，這個掛靠人，最後連辦公設備和活動板房都沒有來得及搬遷和撤除就被趕走了。

蘭經理一共到高志鴻的公司開了兩項目例會，看到高志鴻在一次開會的時候，因為智力能源集團的財務總監在高宏志。開會的時候接了個電話，被高志宏要求立即沒收電話，脫掉鞋子，站到會議室的大門外，何況這個財務總監還是個女的。

這種不按常規辦事的方法，讓蘭經理非常的害怕，再加之他聽到其他參建單位的人講這個高志鴻不僅僅當地柳樹縣最大的企業。高志鴻本人還有黑勢力的背景，所以，他覺得得自己擔任這個項目經理的風險太大了，以至於在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或小蘇悄悄地開車從山西跑回了雙慶。等回到雙慶以後才將此事告訴了蔣總，王力、王德名和王德利和阿南。

蘭經理跑了，這讓王德名、王德利和阿南三個人變得很被動，項目不敢停工，又只得想辦法另外招聘項目經理，所以工程在建設進度方面有些滯后，這讓高志鴻對王德名、王德利和阿南三人極為不滿，並告訴三人，如果不加快完成他所需要的工程進度，就要求三個人出場，各自承擔自己的損失。以前做的那些一部分工程，也不會不付一分錢的工程款。

王德名他們三個人也知道，惹不起高志鴻，就想方設法出錢找人，想把進度搞上去，無奈，找的人也不是很專業，進度始終跟不上去，他們三個人就去給高志鴻說好話。說你看雖然我們承建這一部分工程沒有趕上進度，但總體來說，工程也基本接近尾聲了，前面工程造價不少了，想找高志鴻先支付一部分錢，把已經做完這部分的工程的民工工資先發了。

哪知道三個人一開口，就被高志龔一頓臭罵說：「現在不會給你們一分錢，你們先把做了的工程報一個結算上來，我公司預算部門的人審核以後再說，這一下搞麻煩了，高志鴻不付錢，但整個項目差人工費就上三千萬了，這不好整。沒得到工資就去找班組老闆幫助。班組老闆曉得王德名他們三個人也沒有拿到錢，最後幾個班組長出了個主意，就是把所有的工人帶去上訪，理由是要民工工資？

幾個班組長也耍了個小聰明，他們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高志鴻在當地的情況，他們決定帶著工人去省信訪辦上訪，他們這樣一來，事情就搞複雜了。

工人到了省信訪辦的第二天。省信訪辦的人接訪以後，立即通知了大梁地區和柳樹縣的領導，並對此事進行了通報，要求地方政府高度重視，趕緊將工人領回去妥善處理，大梁地區和柳樹縣的領導接到省信訪辦的電話以後立即通知了雙慶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法人蔣華，要求公司立即派人到SX省信訪辦和柳樹縣的政府領導見面會，同信訪和勞動局的同志一併將工人帶回柳樹縣進行處理。蔣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他不可能親自去面對，於是這事情又落到了華子的頭上。只不過華子這次給蔣華提了一個要求，說是從蘭經理回來彙報的情況來看，這個高志鴻是個不講遊戲規則的人，這次去最好帶上公司的法律顧問。

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常年法律顧問是雙慶政法學院的一個教法律的老師，叫房偉，這個年齡和華子差不多的年輕人，是政法學院的研究生一般的法律常識還是比較全面的。當華子點名讓他和自己一路去山西時，他就先和蔣華，王力四個人在蔣華的辦公室一起商量這件事情的處理辦法。

最後商量的辦法就是，怕工人回到柳樹縣以後，高志鴻通過關係運作對工人上訪這件事做最後定性，把雙慶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弄成一個惡意欠薪。如果這樣的話，那公司就涉及到民工工資支付和刑事責任兩個方面的事情，那就相當麻煩了。最好的辦法就是配合政府的領導把工人領回柳樹縣以後，根據華建公司和智力能源集團的合同約定，智力能源集團至少應該按照合同支付一部分進度款，你現在一分錢也不付，至少建設單位應當承擔連帶的支付民工工資的責任感。

四個人地形成一致意見以後就決定。蔣華叫公司財務人員給華子和房偉訂了兩張下午兩點。由雙慶飛往山西太原的機票，待機票定好以後發之後，兩人便直奔雙慶江北機場直飛太原。

飛機一落地，華子立馬和柳樹縣政府派來的接工人回柳樹縣的負責人通了電話，雙方約定在省信訪辦接待大廳碰頭，隨後，房偉和華子兩人在機場打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到了省信訪辦的接待處，下車又給剛剛打電話的人通了電話，很快，在一個文弱優雅的，年齡在40多歲的樣子的男人從接待中心出來，和華子房偉見了面，三個人相互做了介紹，華子和房偉才知道眼前這個人姓劉，是柳林縣分管信訪工作的副縣長，劉縣長把房偉和華子領到接待中心的會議室，和會議室已經在座很多人，在一起開了一個短會，會上得知參會的人還有，省'信訪辦的一個副主任，山西智力能源集團工程部的人，柳林縣勞動局的人，柳林縣公安局的人。會上省信訪辦那位主任說了，這個事情到此為止，不能在擴大化了，為了防止事情不向惡意方向發展，主任做了個決定，就是第二天由劉縣長帶隊，把所有的工人帶回柳樹縣以後，由縣政府專人監督，勞動局，公安局，住建局，信訪辦，智力能源集團，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人一起商量民工工資的處理辦法。省信訪辦有專人負責跟蹤事情的處理進度，任何一個部門，任何企業，任何人在這個事情上沒有及時化解處理好這個事情，是要被追究責任的。

會議過後，華子和房偉單獨和幾個工人班組的頭兒見了個面，發現都是這些工人很大一部分來自雙慶。看得出來幾個班組長也是老闆級別的人，他們帶著工人來信訪是有個人的想法的，也是為了減輕王德利、王德名和阿蘭他們三個老闆的壓力，迫使高志鴻拿出錢來解決民工工資，第二次省信訪辦也知道直到工程做到今天為止，山西智力能源集團沒有向施工單位支付過一分錢，從某種意義上講，也是變相的幫助王德名、王德利和阿南三個人。

幾個班組長頭頭還是比較聽招呼的，經過縣長主持協調，大家都同意這件事等所有人會到柳樹縣來解決。於是大家約定，第二天所有上訪的工人一起回柳樹縣。幾個班組長看的事情事先已經安排好了，當天晚上就給所有工人買好了回柳樹縣的車票。

等全部人員回到了柳樹縣以後，華子才知道事情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剛好到柳樹縣，柳樹縣的信訪局的局長先出面接待了所有上訪的人，讓所有上訪回來的人統一住到柳樹縣信訪局旁邊的一個小旅館里。安排完所有人，劉縣長立即在信訪辦的會議室主持召開了關於解決農民工工資支付的專題會議，參加會議的人有信訪局的，勞動局的，公安局的，住建局和智力能源集團以及華建公司的人員。

會議開始，柳樹縣住建局的人先發言了，說農民工工資支付總包企業是責任主體，這次智力能源集團基建項目民工上訪，主要責任就是雙慶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責任，所以華建公司必須要承擔本次上訪這次事故的群體責任，同時要承擔民工工資支付的全部義務。住建局的人剛發言完畢，智力能源集團的人立馬附和說必須由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全部負責，沒等其他各部門、勞動局、公安局、信訪局的人發言。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公司的法律顧問房偉搶先發言了，他首先對劉縣長說：「劉縣長，我想就這個事發個言說兩句，你看可以嗎」？劉縣長點頭說：「沒事兒，你說，大家都談談嘛，反正這事情必須處理下去」。

房偉的思路比較清晰，他首先說：「在座的各位領導，智力能源集團基建項目民工上訪的事情，我們總包單位是有責任，我們不迴避，我叫房偉，是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法律顧問，我是雙慶政法學院法學碩士，這點基礎的法律常識還是有的，但是我在這裡要給各位領導聲明一下，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作為一個總包單位完成了與山西智力能源集團基建工程項目工程量計價約四個多億，到目前為止，智力能源集團未按合同約定支付一分錢的進度款，我知道建設行業幾年近幾年處理民工欠薪的辦法，首先是住建部門約談總包單位，總包單位不支付就用項目所在地的清欠辦，將材料移交勞動局勞動保障監察大隊，勞動監察大隊接到材料，首先向總包單位發支付令，如果支付令發出了，總包單位仍然沒有支付，勞動監察局在將材料移交公安，公安在按欠薪罪的立案處理總包單位。這整套程序我們都懂，但現在這個項目情況特殊。目前建設方分文未付。按國務院國辦發2016號文件拖欠民工工資問題的意見的第九條，建設單位未按合同及時撥付工程款的，建設單位與總包單位都要承擔連帶清償責任。

所以，從我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角度來說，我有責任，但也不應該承擔主要責任為，什麼這樣講？你山西智力能源集團未付一分錢給我，我同樣也在支付民工工資，工程已經接近尾聲了，你仍然沒有按進度付錢，這個問題請在座的各位領導想一想，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我的講話完了，要是說得不對的地方，請各位領導批評指正」。

房偉這麼一說，整個會議室瞬間特別的安靜，很長時間都沒人接話了，經過幾分鐘的樣子，劉縣長發發話了他說：「各位，華建建築工程有公司的房律師發了言，你們還有其他意見的都講一講」，他看了半天也沒人接話，就說：「我看這樣處理行不行？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人配合勞動監察的同志，做好農民工工資欠付情況的統計工作，摸清具體數額，公安信訪的同志要給民工兄弟做好解釋和維穩工作，我和住建局的同志去山西智力能源集團找一下他們的高總，看能否支付一部分錢來先解決民工工資的問題，雙慶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需要自身，這次上訪的民工工資進行統計。統計完了之後，也要將實際的情況反饋給公司的。直接領導要有一個切實可行的處理方案，這件事情山西智利能源集團和雙慶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兩方面都要共同來處理」。

所有參會人員都同意劉縣長的意見，具體工作聯繫各方協調，就由信訪局的熊局長，住建局的監管科的楊科長兩人負責，會議就結束了。

華子和房偉實際上根本不用去清理欠多少民工工資，各班組頭兒那裡有一份詳細的真實的欠付民工工資的工資表。所以後續工作是非常的輕鬆。就想到等劉縣長和高志鴻商量好了以後，山西智力能源集團能拿出多少錢來就可以解決民工工資的問題了。

時間過去了兩天，華子和房偉沒有等到山西智力能源集團的工程款，結果是柳樹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警察來了七八個人，他們一到信訪局旁邊的工人所住的賓館，就講：「你們所有的工人在這裡坐著就別亂跑啦，你們這個事情現在涉及到欠薪的重大問題，我們已經立案了，現在馬上開始調查取證，工人都在自己的房間里，我們要詢問情況，幾個班組長現在跟我們的同志去信訪局，我們單獨詢問情況」。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華子和房偉始料不及，房偉馬上就聯繫劉縣長和熊局長，兩人對房偉的答覆也是含含糊糊的，說不出個所以然，房偉第一反應就給華子說：「李總。糟了，咱們被人算計了，趕緊給老大打個電話叫他注意一下，盡量不要接山西方面的電話，其他也沒多說，就要求華立馬和他一道儘快回雙慶」。很快華子給華建公司的財務人員打了電話，訂了兩張從山西回雙慶的飛機票，第一時間回到雙慶的華子和蔣華房偉三個人見了面。說了兩人在山西的情況，房偉專門給蔣華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並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就是讓王德名、王德利、阿南三個人想辦法籌些錢，讓班組長配合給工人發一些工資。因為山西方面突然把這民工工資的事情提高到刑事責任高度來處理，很讓人意外，超出了常理。

房偉同時也電話通知了王德名王德利阿南三個人，將這個情況說的非常清楚了，讓他們三個人要密切注意事態的發展。然而，王德名的一句話，讓房偉直呼這事情搞複雜了，真沒想到高志鴻還有這樣的能力。原來，王德名他們三個人和高志鴻已經談崩了，之所以智力能源集團不支付工程款，是因為高老闆無論怎麼說再看王德名他們三人已經是極度不爽了，想把他們踢出山西智力能源集團的基建總包單位。

但王德名他們畢竟做了這麼大的工程量，沒有收到錢。全部所做的工程結算也沒有做，加上工人一鬧，整得三個人連山西都不敢待下去，所有的人就電話遙控指揮，現場只留了一個技術負責人和資料員。這次工人一鬧，不但沒有讓建設方掏出一分錢來，反而因欠薪罪被公安機關立案，成了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事情越來越玄乎，就在王德名王德利阿南三人向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蔣華公司借400萬元先支付民工工資的時候，山西公安的電話打到了他們三個人的手機上，說他們三人涉嫌欠薪要求到山西柳樹縣公安局治安大隊接受調查，三人以各種借口推脫，說去不了山西。

又過了一個禮拜，山西柳樹縣的公安局治安大隊來了幾個警察，到雙慶的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找了法人蔣華問了問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山西分公司的情況，並問了問柳樹縣這個項目的情況，管理情況，是否存在掛靠行為等等。詳細詢問的掛靠人是誰，問完情況以後就走了，這個情況是華子和房偉沒有想到的。

結果沒幾天，消息出來了，山西柳樹縣公安局在網上通緝王德名、王德利、阿南三個人，根本沒有說要追究雙慶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和法人蔣華的相關責任。王德名他們三人第一時間找到房偉，房偉就說：「你們趕緊去準備借錢，把工人工資給發了，和上訪的工人達成支付協議，保證在哪個時間段，將所有工資支付給工人，只要工人同意。達成諒解書，檢察院將來可以在你們這個案子上網開一面的」。三個人好不容易借了些錢，和幾個班組的全部工人達成一致支付協議，所有工人的工資分兩次支付，本次支付所有工人所欠工資的1/3。餘下部分第二年的三月份和小孩上學前再進行支付。工人們又有班組的頭兒作為擔保，所以就同意了。全部工人都簽了支付協議書，房偉就將協議書和支付工人的流水賬物，還有達成協議的照片等等材料一併帶上，作為王德名，王德利，阿南三個人的代理律師前往山西柳樹縣公安局進行接觸，希望能讓三人躲過牢獄之災。

也不知道山西柳樹縣公安這方面是怎麼回事，反正後來還是傳喚到王德名、王德利、阿南三個人，先後傳訊，最後拘留了。房偉通過多種方法，最終給三人辦理了取保候審。這件事整得王德名、王德利、阿南三個人，連山西也不敢去了，只好找到雙慶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找到蔣華和王力。請他們幫忙完成和山西智力能源集團項目的基建工程的工程結算工作和工程收款工作。

老蔣和王力也沒有轍，只好以雙慶華建建築工程公司的名義向山西智力能源集團發函要求完成對合同工程，已經完工部分進行工程結算，對方回答很乾脆，可以辦結算，先由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將結算報到智力能源集團的工程部由工程部進行審核，華建建築工程公司一看對方來得這麼爽快，就答應了，還非常高興，你就派了相關的工程預決算人員去山西柳樹縣。

派出到山西柳樹縣辦工程結算的人員，在那兩個月時間的里編製了工程結算書，工程總造價4.713億元，待他們將結算報到山西智力及能源集團工程部的時候，得到的答覆是，圖紙有很大的改動，必須按智力能源集團的圖紙來算工程量，另外因為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在施工過程中，進度沒有達到高志鴻的要求，要求罰款扣工程款一千萬元。

當這個消息反饋到王德名他們三個合伙人的耳朵里的時候，三個人殺人的心都有了，但也只是自己發發牢騷而已，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蔣總就這問了他們三個詳細情況，說是公司派去的人是按以前智力能源集團發給我們的圖紙和現場的工作量來核算的。但有很多應該取費的項目，智力能源集團方面不予認可。報上去4.713億元，建設方無緣無故砍掉了七千萬元左右，還得外加對三個承包人工期進度罰款一千萬。這一千萬沒有任何的書面指令，就是能源集團高總的一句話。

同時，高志鴻也發話了，如果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同意的話，就簽結算書，另外還帶了一句話給華建公司的領導，說他從今以後不想再看見王德名、王德利、阿南這三個人，與此同時公司的法務房偉也將自己收集的情況給蔣華彙報了，據確切的消息，發布王德名他們三個人的通緝令的是是高志鴻親自到了柳樹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督促辦理的。不完全的消息統計，當時很多官員都不願意去招惹這個高志鴻，這個人的背景太複雜，說我們華建公司最好忍一忍，不要和他撕破臉，避免把公司越整越惱火，說白了。鬥不過人家也就算了。

蔣華和王力就問了王德名他們三個人說：「如果以高志鴻現在同意的方式辦理結算，那三個人有沒有賺錢或者虧錢？三個人一聽都要哭了，說三個人把全部幾十年的家當全部投在這個項目上，如果同意了高志的意見，那三個人每個人要虧4000多萬元，何況這個錢還沒有拿到手」。蔣華和王力就給三人做工作說：「這個是遇都遇上了的事，你們斗又鬥不過人家？咋辦？只有認了，就當破財免災這樣想。」別說想找高老闆要足改得的錢，人家一句話就罰款一千萬，結算想扣就扣，沒辦法，三個人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點頭默認了。

這個事情前後拖了一年半的時間山西智力能源集團才同意分期分批給華建建築工程有限公司撥付工程款，完事之後大約一年的時間。有一次華子在家看電視的時候突然看到當時新聞聯播罪，其中講到很多犯罪事實，簡直是罄竹難書，華子和華建公司的所有領導才真正的進出了一身冷汗，慶幸公司在這個事情上跑得快，不然也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