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專心種地
好半天後,陳修才抬起頭說:「今天是二月初七,月底前你得把粟種下,要不然今年你家的收成肯定比往年少。」
「大伯,這是曆書?你這日子是掐指算出來嗎?」陳越還是問出了自己想法。
當然,也換來了一巴掌。
陳修氣憤地說:「你當某能看懂曆書啊?曆書縣衙才有,某也是每月到縣衙找人給某講解后,才記下來的。」
說完,陳修摸了摸木板,臉色凄凄地說:「某小時候,聽老人們說某家以前也是有百萬家產,家中也有讀書人。百餘年前遷來此地后,家道中落,讀書人越來越少,到現在整個族裡,再也沒有一個人讀書識字。娃子啊~~」
聽陳修說起來,陳家祖上是闊過的,衣食無憂那是基本操作,家中還有奴有僕。現在族裡十七八戶中,有一些人的祖上過去就是家中奴僕或做工的匠戶或佃戶,真正陳家人也只有七八家。
陳越隱約記得歷史書上講過,秦始皇和後來的漢朝初年,都有遷富戶或貴族進京定居的要求,為得就是強桿弱枝,加強中央的力量,好威懾或管理地方。
老人家回憶過去,一般不要去打斷。
陳越沒有信,結果挨了一腳,才知道今年是元鳳四年。可元鳳是個啥鬼,他不知道啊。想問皇帝姓啥叫啥,他也不敢。他怕剛問出口,就被當作是大逆不道之人,不被咔嚓,就被送到軍前去當死士。
「大伯,我還有兩三年就要成年了,不知道現在邊關兇險不?匈奴人還常常寇邊嗎?」不能問皇帝之名,那就問匈奴,這個民族與漢帝國糾纏了幾百年,直到東漢後期才漸漸沒有音訊。
陳越不知道元鳳是誰年號,他知道漢高祖和漢文帝、漢景帝,文景之治嘛,中學就學了的,後來各朝代皇帝經常希望自己治理下,國家能達到文景盛況,對文景之治稱讚不己。文景之治也是封建王朝的第一個大治之世。
當然,漢武帝也知道,漢武之後就不清楚了,東漢知道光武帝,還有漢靈帝、漢桓帝和漢獻帝,其它與漢相關的就只有漢昭烈帝在西南,北漢在太原附近。想來後面的都不是,他現在地處關中,還是長安附近。
「匈奴人已經被打怕了,離我們很遠了。」陳修又開始回憶過去了,「可惜啊,可惜啊。我們冠軍侯驃騎大將軍要不是英年早逝,這天就早已沒有匈奴了,否則他們怎麼可能苟活到現在。」
「驃騎大將軍冠軍侯霍去病?」陳越很驚訝。
「是啊。」
「這麼說,大伯你認識驃騎大將軍冠軍侯?」
陳越感覺自己穿越過來后就流年不利,今天已被族長大伯打了好幾次了。
「某是見過冠軍侯,可他不認識某家。」陳修很是遺憾地說,「那年某跟父親去了長安城迎接冠軍侯凱旋,遠遠地看了一眼,真是英俊的少年人。那年某也就和你差不多大,心裡想關快點成年,可以當兵,隨驃騎大將軍冠軍侯遠征漠北,馬上建功。」
「大伯,你還當過兵啊?」陳越問。
「沒有,被你伯祖給打了一頓。你大伯祖說過,好男不兵。」
「大伯,你今年貴庚?」
陳越又被打了,因為他給陳修講解了很久,才讓陳修明白貴庚是問年紀,所以陳修惱羞成怒地又打了他一巴掌。
「老夫,今年五十有四了。一晃就是四十個年頭了,時間過得真快。」陳修很是感慨地說,「想想某去圍觀冠軍侯凱旋就已四十年了,
他也離世三十好多年了。聽老人們講,當年孝武皇帝陛下聽說冠軍侯去世時,也是口吐鮮血,他是把冠軍侯當兒子養的啊。」
孝武皇帝?那一定是漢武帝了。還有五十多了,還沒有死,有點不正常。不是說古人就業活個30多或40多麼?
「那孝武皇帝陛下……」
「也仙去好幾年了。」陳修又掐著手指在那兒計算,「孝武皇帝陛下已經仙去十年了,這和平的世道都是孝武皇帝陛下帶著長平侯和冠軍侯打下的。」
又拉拉雜雜地講了好一會,陳越也沒有問出當今皇帝叫啥名。陳越在深處的記憶找了點線索,就是到王莽篡位前,不會有多少戰爭。而且兩漢都是強亡,不是外敵攻陷,是自己把己幹掉的。
西漢有200多年地歷史,直到新莽後期才有綠林造反,全國大亂。現在預估是在公元前八十年左右,算算還有百八十年的和平。自己估計是活不到動亂了,看來以後得給子孫留個錦囊秒計,讓他們提前去依附位面之子劉秀。
隨後,陳越就沒有問上層的事情了,自己是沒有機會接觸劉邦和劉秀了,想靠攀附上位當官,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只有多種地,種好地,看有沒有機會當個地主。畝產100-150斤太低了,看自己能不能想辦法讓產量提高提高,不說三五倍,提升一倍就不得了了。
想想自己小時候在老家種地,當然是前世的父母在種,自己只是打個下手而。西南地區不怎麼適合種植的小麥,畝產也500斤以上,八九十年代沒有用農藥化肥,只是種植稍好一些。讀大學時,聽說中原地區適合種植的地方,畝產千斤左右。
當前,沒有那麼好的種糧,畝產300斤應該可以實現的。而實現的前提是肥地和精耕細作,在他記憶中,大家當前都是粗放型種植的。
陳越看著自己堂哥勞作完回家時,想再和大伯族長聊聊,看能不能混一頓飯吃,結果被無情地趕出了大門。
在和大伯族長聊天時,他還獲得了一個信息,耕牛之所以需要5000多錢,是因為小牛出生后,養到兩歲或兩歲半才會出售,這期間主要是跟著老牛學習如何耕地或趕車。那些不夠溫順學不會耕地、趕車的牛,一般養到兩歲后就會送到專門的屠宰場宰殺。這類牛,一般需要2000多錢。
陳越有計劃了,存夠5000錢買牛和鏵犁,他不敢把族裡的牛給綁來穿孔。否則,被穿的可能是他。
怎麼來錢最快?當然是經商。
可陳越不敢當商人,大伯說了,商人打仗是當死士用的,沖在最前面,死的最快,而且後代永遠都抬不起頭來,士農工商,當農民比當商人的地位整整高了兩個等級。
族裡誰敢當商人,不僅為被族譜除名,還要被收走全家的土地房產。除非萬不得己,陳越是不會去當商人的。
只想不做,不是陳越的本性。
回到家后,陳越就安排了起來,當然,他不敢安排母親,只能安排自己和小弟。給陳苗的任務就是到族裡各家收集草木灰,然後全部灑到土裡。他自己的工作是挖一個大坑,給家人的說法是育肥。
當然,全家也不知道育肥是什麼。
各家煮飯後的柴火灰都是亂倒的,沒有拿去肥地,而陳越知道草木灰裡面有很多礦物質能肥地,聽說還能殺蟲,不知效果具體如何,但他知道肯定是有效地。
陳越兩兄弟,午飯後就砍了好幾根竹。他任記憶,編製了四個籮筐,當然很醜陋。不過,裝個草木灰或糧食,應該灑不了,縫隙他還是處理得很好。
兩個一挑,能裝50來斤糧食,當然裝草木灰就更輕了。找了一根竹子作了扁擔,砍了兩棵樹等晾乾后才重新做能挑重物的扁擔。他沒有木匠工作,族裡也沒有木匠,想想,這扁擔做出來,肯定和這籮筐一樣的丑。
陳伍氏就是個老實地農婦,陳越的安排她不理解,但沒有反對,她認為家裡必須男人當家,雖然兒子還小。
回家后,看到兒子滿手是傷口,心痛的表情在臉上表露無疑,但沒有多的語言,只是去外面找了一些草,碾碎了給陳越簡單地塗上。在她的潛意識裡,男人受這點小傷,又沒有傷筋動骨,不值得大驚小怪,只是做為母親感覺心裡難受。
在離家二十米左右地方,陳越劃了一個十多個平方的框。他準備建一個糞池,把全村人和動物的排泄物都收集到這裡,漚個十天半個月,就能用來肥地了。當然,時間越長越好,不過他家第一批地,等不了太久。
離家遠,是因為他確定糞池防水不能達到現代水平,肯定會滲漏。就算不滲漏,來股風一吹,家裡的味道肯定十分酸爽。沒有水泥、河沙,否則他一定會挖個沼氣池,還能解決全家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