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 衰人

季森宇一路無話，臉拉的跟長白山一樣。朱珊迪自然也不想自討沒趣。

於是二人就一路保持著古怪的氣氛，幸好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王喜兒住過的宿舍樓。

然而，宿舍樓已然翻修一新，於二十年前相比已是面目全非。所以季森宇也不管朱珊迪，只顧著拿照片對比周圍環境確認案發地點，他發現門口遇見那衰人坐的別克商務車也停在路邊。朱珊迪對師父噴紅牛一事有些自責，正好她看到大門旁的宣傳欄邊上有一個自助飲料販賣機，於是就想亡羊補牢一下。

朱珊迪下車：「師父，你喝什麼啊？」

季森宇頭也不抬擦濕褲子：「隨便！」

朱珊迪撇嘴吐了吐舌頭，她來到販賣機前，投幣按了幾下機器結果沒反應，於是她抬手一頓猛捶。

「咕咚」，飲料下來了，她爽朗的笑了。

珊迪拿著飲料送給車裡的季森宇，何森亮突然從宿舍大門走了出來，還點頭哈腰的請出一位穿背帶褲拄拐仗的老頭和兩位陪同而來的領導。其中長的像肯德基上校的老人是中科院激光所的院士，而陪同的兩位領導官大的是農林大學常務副院長奚院長，地中海頭型的是後勤部戴主任。

奚院長：「小何啊，孫老親自來給你解釋了所謂鬧鬼的科學原理。你一定要相信科學，不要以訛傳訛。眼下最重要的是抓緊時間復工復產，萬萬不能耽誤了新生開學啊。」

戴主任：「是啊，離開學就十來天了。何老闆，要是學生來了沒地方住，合同上怎麼寫的你可要看清楚。」

何森亮：「是是是，請領導放心，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要按時交付，絕不給學校添亂。」

奚院長：「嗯，那你再重複一遍，昨晚看到的是什麼呀？」

何森亮：「是光電，鐳射……嗨，就是大自然放的DVD唄。」

孫老院士：「呵呵呵，小何這麼說也對，言簡意賅，通俗易懂。不過呢，準確的術語應該是——在複雜氣候環境下所引發的大自然光電鐳射感應。」

何森亮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光電鐳射，複雜，複雜的條件下。」

在確認何森亮確實已完成了科普洗腦之後，兩位校領導陪同孫老院士上了車。何森亮揮手恭送商務車離去，車剛啟動，又停了下來。

奚院長打開了車窗：「回頭把醫院的費用找戴主任報銷一下，我給你們簽字。」

何森亮：「謝謝叔……哦不，謝謝院長。」

離著不遠的師徒二人聽到了談話，對他們說道的什麼光電鐳射十分好奇。於是季森宇走到何森亮身後拍了一下他後背。

季森宇亮出警察證：「我是警察，想問你幾個問題。」

何森亮愣了，季森宇又晃了晃警察證。

何森亮揮手打掉了警察證：「幹嘛啊！殺人不過頭點地，完不了工還要坐牢嗎？你們到底有完沒完呀（上手指點）！」

季森宇懵了：「你……」

朱珊迪上前攫住手指就一個擒拿：「給我老實點！」

何森亮：「哎喲喲Madam，自己人自己人，有話好說，好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