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狡兔3窟
首先是關於三月份的那場爭吵。
這是最關鍵,也最不關鍵的。
關鍵的是在於一切好像都是從這一場爭吵開始。
可內容卻根本無關緊要,只要是能觸發兩人裂痕的內容就可以。
王刑猜測道:「引發爭吵的原因,我大膽猜了一下,是因為生育的事吧?」
趙文博苦笑道:「我們瞞了外界那麼多年,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下被人解開傷疤。」
王刑解釋道:「老生常談了,夫妻感情這麼好還會出現裂痕,又一直沒孩子,很容易聯想到是沒有辦法生育的原因。」
王刑追問道:「冒昧的問一下,哪一方的問題?」
趙文博嘆息道:「我夫人的。」
「那確實會一觸即潰啊。」
「也正是因為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我一直都是以躲避的方式來緩解,那天也一樣,但沒想到……」
「四月到五月的時間裡,你夫人一直在跟她父親廝混在一起。」王刑說罷歉意的道:「抱歉,我想不到太好的辭彙描述了。」
「你有什麼反應嗎?」
「沒有,我跟他們的圈子搭不到一塊,反而會惹一身騷,而跟我妻子一談起這事,也是不歡而散。」
「在姜曲被逮捕后,他的資產已經所剩無幾了吧?」
「我岳父的資產雖然富裕,但根本禁不住他從年初開始的那種揮霍,我一度以為他瘋了。」
「所以你妻子的揮霍就開始由你來買單了,一直到最近她買下幾十萬的靈石,你給到底在這一個月里給了她多少錢?」
「我都記不清了,她死了我甚至感覺到了一絲解脫。」
「不過作為你初期產業的支持者與投資者,你妻子確實於情於理都有從你的口袋裡掏錢的權利啊。」
「是這麼說沒錯,所以我一旦想勸勸她,她就會用這種理由來堵我的嘴。」
「你是怎麼知道她有出軌嫌疑的,什麼時間知道的?」
「在半個月前,那位叫吳啟全的偵探主動找上的我,他一直在挖關於富人們的消息,一旦有眉頭就會找上門來,我也確實雇傭了他,不過那個時候我心裡想的卻是我想證明她沒有出軌,結果卻,呵呵。」趙文博最後的笑聲既有譏諷,也有凄慘。
趙文博接著講道:「我當時甚至心存幻想,希望吳啟全是個騙子,但吳啟全確實是個專業的偵探,實際上他能找上我,恐怕已經是十拿九穩了,他把照片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徹底崩潰了。」
王刑問道:「出軌是在這之後多久?」
趙文博答道:「當天晚上。」
「嗯,清楚了。」王刑想問的就這麼多了。
離開詢問室后。
看著老實的跟在自己身後的吳濤,王刑他打算好好使喚一下這位勞動力。
王刑笑容燦爛的拜託道:「吳濤,連啟華的人際關係、常去的場所、轉賬記錄能幫我整理一下嗎?」
吳濤好奇的問道:「用途呢?」
王刑解釋道:「狡兔三窟,連啟華這種人大概率不會把搜集到的證據只放在一個地方,肯定是有備份的。」
「是這麼個邏輯啊。」吳濤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我馬上找人去辦。」
吳濤打完電話后,兩人就沒事可做了,畢竟線索就這麼多。
王刑開始研究起了整理好的案發現場和死因的分析報告。
吳濤則坐在正對面,一臉想談什麼又不敢說的表情。
王刑抬起頭向他笑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我吧,別拘謹,我們兩個現在可是同事,知無不言很重要。」
吳濤被看穿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問道:「我就是好奇你覺得趙文博是兇手嗎?」
王刑不假思索的答道:「一半一半吧,畢竟現有的證據指向的只有他了,但如果是這樣,多餘的疑點就太多了。」
王刑補充道:「趙文博和姜舒的夫妻感情不像假的,他知道了出軌的事後沒有第一時間離婚就很大程度上證明了這點。」
吳濤不解的問道:「但保姆說了關於吵架的內容,離婚和好啊不就證明了兩人已經談崩了嗎?」
王刑提示般的道:「內容可不一定就是我們所腦補的那樣。」
吳濤點頭道:「也對,還是沒什麼直接證據。」
王刑道:「就看能不能找到連啟華搜集那些證據資料了。」
吳濤不解的問道:「可找到不也只能證明姜舒出軌的事實嗎?」
「連啟華是個靠搜集富人醜聞,再以此來尋找僱主的偵探。」王刑笑了笑,接著反問道:「他這種人可能不聰明,但不可能不敏銳,在交易已經完成的情況下,對於在情感上崩潰了前僱主,他會不會手下留情呢?」
「這個……」吳濤想說是,但又不敢確定。
王刑笑道:「其實我也說不準,畢竟不了解他的為人,所以只能看事實說話了。」
「說起來,前輩一直沒回來啊,已經十幾分鐘了。」吳濤奇怪於蔣嵐羽為什麼一直沒回來。
王刑隨口道:「去做其他事了吧,比如抓情夫什麼的。」
吳濤意外的問道:「為什麼說是情夫?」
王刑指了指案發地點的照片道:「因為案發地點已經提示情夫的居住處在什麼地方了,查起來是最容易的一個。」
吳濤伸頭仔細觀看,卻仍然困惑的問道:「哪提示了啊?」
王刑耐心的解釋道:「案發地點是小區的公園,姜舒莫名其妙的去這種地方會做什麼,只要再對一下林司機的口供,小區的監控,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了吧。」
吳濤恍然大悟的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王刑調侃的一笑,說道:「你能當時調查員就已經很出人意料了。」
吳濤不好意思的憨笑道:「呵呵呵,這是我的夢想,沒想到局長聽完后就答應了。」
王刑看完了這些資料后,便問道:「死前前一天她買的那塊靈石,你有資料的吧?」
吳濤立刻介紹道:「哦,那是塊海枯石,蘊含著堅韌悠長的靈力,對於高強度或者說是長時間工作的人有不錯的效果,不過形成很不容易,相比實用價值,收藏意義比較大。」
「買了靈石之後就去找了情夫。」
「要送給他?」
王刑道:「有可能,但答案要是這樣就太無趣了。」
吳濤好奇的問道:「那有趣的是什麼?」
王刑笑道:「她想送給自己辛勞工作的丈夫和好的禮物。」
吳濤懷疑的道:「已經割裂成那樣了,有可能嗎?」
王刑舉例的道:「我相信趙文博會殺人,我相信她會送情夫價值不菲,還代表長久情感的靈石,我就會相信她想修復關係。」
「不過應該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改變了態度,是有什麼觸動了她嗎?」王刑也不免得思考起了這一點。
看似離案件越來越近,可疑點越來越多,條條都指向另外一條撲朔迷離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