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的女兒怎麼把穿著奇裝異服的老師認出來了？

....趙兆的屁股坐在學校天藍色的塑料椅子上，看起來質量很差的椅子讓他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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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強圓滾滾的身影在他身邊坐下，頓時他腳下的灰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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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打掃兩下。」

他說。

....「今天你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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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魂不守舍，眯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你從來不掃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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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掃地好不好！誰值日掃地啊，要我說就讓掃地阿姨來」

他等待塵埃落定，扭動屁股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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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的眼睛看著面前的書，陷入了沉思。

他的眼睛順著每一個字元的筆畫移動，但是就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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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倒了。」

一個扎著阿卡麗髮型的女孩把他的書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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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這個逼傻了誒。」

他說話的語氣活像是個派大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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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他們兩個像是小學生一樣拌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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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鈴響了，女孩於門口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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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還長著的趙兆看著門的方向，女孩的表情像是丟了崽兒的狐狸。

沉默的黑暗裡眼白和眼珠緊緊地把他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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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不是關係很好嘛？」

圓球也看著同一個方向，他們倆一個姿勢，

「怎麼，你不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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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眯著的眼睛慢慢打開了，他看著轉身離去的女孩，心裡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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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抱頭，手掌心發麻。

他沒有聽懂郭強的意思，只是女孩突然地離開讓他有些觸動。

他好像當時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的意義時，一路想到自己入土的那一刻，想象著自己看著自己棺材板子時的那種感情。

他的雙手出汗，胸口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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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帶著這種感情走完一生……

我怎麼能想得明白這種事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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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身影出現在校門口，她踉蹌著，好像生了什麼病似的。

不明所以的門衛就這麼放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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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沒來得及檢查白色的亮光出現在哪裡，狂風就卷亂了剛剛收好的試捲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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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慌亂的收拾著，郭強突然大喊：

「我抄！趙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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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樓的高度就這樣跳下去，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不過就像是最快的球員會去追逐別人認為遙遠的傳球，趙兆就這麼跑到窗口。

他右腿一蹬，一個側翻就往樓下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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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不理智的時候，連選擇都變得有些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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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在空中翻騰，他第一次如此自由落體。

他的血壓飆升，耳朵蜂鳴的聲音讓他完全聽不見東西。

他第一次低頭看見藍天。

還有半圈轉彎，也到了一半的距離。

他覺得自己應該能夠在落地前轉完這一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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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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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完了不還有速度嗎，

又沒有東西扶，不是要摔個狗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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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腳觸地，他的臉漲紅到青筋暴起。

他的腳向右打滑，無法抵抗這扭力。

只好順勢往左撲，在地上滾了一圈。

泥地扯破了他的衣服，好像是什麼堅硬的材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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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衛都來不及反應，這道白光就消失在鐵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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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衛大叔有一米九幾，掙扎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脫掉帽子，帽子捂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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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無光：

「剛剛緊么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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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腿跟灌了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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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放在蕭小紅的肩膀上，快要脫力。

前面就是巴士站，他感覺自己很窩囊，他覺得自己怎麼滴也得跑到下一站才行。

女孩的肩膀聳著，她回頭看來，眼裡是滿足。

這種滿足有著說不粗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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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果然更像是我哥。」

她的臉湊了過來，好像能問到她的洗面奶的味道，

「沒辦法啦，我們一起去吧。我爸很厲害的，你就當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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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把手放在他的胸口，嘆了口氣。

拉起了這個粗糙的手，手指根部全是老繭。

她揉搓著這些老繭，在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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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老繭觸發著他的回憶，他到底為了準備那一天做了多少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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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體校單招，有的人看得比和初戀的約會還要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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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就是我啊，當如此一個精壯的小伙站上起跑線，當時就有兩個人搶跑了。

只是在他們搶跑之後，我好像丟了魂一般，蹲在那裡。

看著自己往後移動，終點像是個無盡的深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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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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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肯定是因為補考的時間太遠了，但是我可是又一次沒有起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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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看著窗外的風景，兩個人並排坐在公交車上。

蕭小紅假裝身體不適，在她身邊抓耳撓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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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關心我，旁邊的人在看哪。」

她靠著趙兆，

「別讓別人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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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的腦袋轉了回來，他的意識回到了現實。

他轉頭看著靠著自己的蕭小紅嘟著小嘴的樣子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她的「父親」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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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意的點點頭，聽不見周圍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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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老奶奶隔著整個車廂，她說了兩句騷話，確認前面的「兄妹」沒有聽見之後，她對著身邊的老頭說：

「你看前面那個妹妹，帶著哥哥出來逃課，還想假裝是自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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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什麼病啊。」

老頭在她身邊，眼睛沒看著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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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得過的那種。」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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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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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都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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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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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的身影在這個地方非常顯眼，他高了所有觀眾一個頭的距離。

他眯著眼睛看著兒戲般的打鬥，劫匪像是一顆子彈要好好幾萬一般，就是端著槍，不敢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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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槍里沒有子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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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神的看著，拒絕相信中國有人擁有武裝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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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女人站在銀行門口的噴泉前，噴泉的水因為她的左手的持續加熱沸騰起來。

她的雙眼冒紅，紅色的光芒拉出一條紅絲，在她的晃動之中勾勒著她的瘋狂。

她的右手也冒著白煙，一堵冰牆在身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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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的表情嚴肅，他這輩子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盤算著怎麼把這位小姐送進實驗室。

他的手左右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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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景象不他媽開兩槍試試水，你媽真的不信這幾把槍裡面有多少子彈。

我要是手裡能噴火左手能結冰，我就左手前右手后。

這樣前面冷，後面熱的話……

是會噴射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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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他不自覺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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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哥你也覺得這個女的有超能力嗎？」旁邊的人矮了他好幾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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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在觀察一下。」

他說，

「說不定是我們吃了菌菇，集體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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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戳了戳旁邊的女人，女人比他高了好幾個頭，

「你今天做了小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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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進醫院之後就沒做了，還有哇……如果你出現幻覺了，那我也不是真的，你就等著醒吧，我不會吃你吃的那些玩意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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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搖了搖頭，把手插進了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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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又出現了變化，女人走上了冰牆，她的腳下逐漸讓冰牆更加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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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劉正義都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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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水是怎麼送到上面去的？

我們就這麼看熱鬧，是真不怕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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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當時的德軍有這一半勇敢，也不至於被打的這麼慘。」

他又沒注意到自己說了出來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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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哥你也是大學老師？教歷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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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苦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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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老師九折水瓶……也太low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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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是教數學的，對歷史特別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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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女人怨念的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對著劉正義：

「我是教歷史的，中學老師，他找人教他歷史好反駁我呢。你真是看熱鬧不嫌腰疼，能不能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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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麼大的事兒，以後說不定會立法變成節日的！」，

他眼睛整的老大，

「老婆你就當是休息一個早上嘛，就一節課不去，沒事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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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啦，我是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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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前面的變化吸引了注意。

這時候的人群已經擠得有些近了。

雖然警方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放了路障，但是看熱鬧的人群把它往前推了一些。

女人好像突然對身後的什麼產生了興趣，她的目光掃過這裡。

劉正義身邊的男人縮成一團，好像她的眼睛里能射出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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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瞪著眼睛，他的面龐如丘陵般深邃。

他的目光隨著她的眼神移動。

他除了在ufc的冠軍夜裡看過這個表情，還沒有在正常的生活里見過這種盛怒但是自信的眼睛。

她好像希望消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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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棵樹，大概幾百號人，二十多個警官，三十多個路障，三輛警車，一輛特種兵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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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逐漸把她的視線鎖定的那個目標讓了出來，好像滴進油膜里的肥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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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個學生，他們手牽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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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恩……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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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身高一高一矮，穿著校服，女孩的校服短的可以微微露出腹部。

男孩的髮型雜亂，身體厚重，他的頭頂好像微微冒著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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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又說了一遍

「老師？發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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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站在他身後，想要把這個木樁子趕緊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