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超凡失控者
警局大廳頗為寬敞，地上鋪就的石磚是黑白方塊，色彩鮮明，猶如善惡對立。
接待處位於大廳中間，棕色的環形木櫃后，四名藍衣警員正坐在那裡，聆聽、記錄報案人員給出的信息。
大廳里，不斷有警員來回走動，他們大多神色匆匆。
另外，並沒有人注意到扶宣，又或者有注意到他，但是並不認識。
巡警約翰剛從門外進來，胖胖的臉上，沁滿汗漬，眼神也是十分焦急。他看見扶宣站在門前，套近乎道：「扶宣先生，好久不見。」
扶宣認識約翰，兩人並不是很熟絡，「約翰，我來找格雷探長，方便帶我過去嗎？」
約翰笑道：「正好順路，一起過去吧！」
能節省麻煩，扶宣自然很高興，臉上露出笑容，「謝謝，請帶路……」
約翰客氣地笑笑，徑直走向接待處左邊的盤旋樓梯，扶宣跟上。
他毫不見外地聊起工作，「扶宣先生，你不知道，倫敦這幾天，好幾處下水道堵塞，難聞的氣味，惹得許多居民投訴。」
扶宣研究過倫敦的下水道，於是，問道：「是哪幾處？」
「伯克明街、鐵十字街、以及水仙花街，這可都是貴族街區，沒辦法，我只能找探長，商量下，解決措施。」
這三條街都屬於聖彼得區，那兒是貴族聚集區。
在這點上，有錢有勢的人和窮人一樣，都喜歡扎堆住在一起，他們美曰：拓寬人脈，窮人就簡單得多，認為大夥沒錢，才淪落到此。
扶宣笑道：「那你可得抓緊，倫敦的老爺們，可不是你能惹的。」
約翰心裡一緊，滿臉苦澀，前額又開始冒汗，「先生說得對，你看我這一身汗，都是跑出來的。一聽消息，我就往回跑。」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扶宣嘲笑道：「你也忒沒主見，應該學著自己解決。」
二樓是木製地板，棕色的，約翰走起路來，噠噠作響，聽見扶宣的話，他有些不好意思，「沒辦法，你看我這年紀，還是個巡警，就該理解。我生來就是個怕事的主。」
扶宣有些驚訝，旋即，展眉一笑，「你倒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約翰笑道：「那可不，都在警局混了十年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哦，先生，我們到探長辦公室了。」
「一起進吧，你說你的事，我等我的人。」
扶宣說道。
約翰笑笑，推門而入。
老探長格雷嘴裡叼著個煙斗，正低頭查看卷宗，最近幾起殺人案件，手法頗有點眼熟，這讓他猜測可不可能是連環殺人案。
約翰輕聲輕語道：「探長，有事彙報。」
格雷頭也沒抬，沒好氣道：「約翰，又有什麼屁事要我給你出主意？」
約翰厚著臉皮把和扶宣聊的事再說了一遍。
果然沒讓扶宣失望，格雷的火爆脾氣哪裡能忍，放下煙斗，當即破口大罵：「見鬼，我怎麼有你這種部下，你這個樣子，戰亂時，是要被插白羽毛的……」
白羽毛，是膽小鬼、懦夫的含義，是很重的侮辱辭彙。
約翰臉不紅、心不跳，境界之高，讓扶宣嘆為觀止，心裡暗暗豎起大拇指。
不一會兒，格雷停下嘴炮攻擊，興許是因為扶宣在這，又或者是察覺到敵方防禦太高，未能擊穿護甲，沒有造成理想傷害。
不管怎樣，此刻他也只是擺個臭臉，幾秒后，他提出解決措施，說道：「讓那幫貴族老爺親自來找我談，
不然就閉嘴。」
約翰神色一喜，悄悄道：「原話嗎？探長。」
「嗯，原話。現在，我可有騎士指揮官勳章，正想看看他們不爽的表情。讓他們來——」格雷又補充道：「你還不滾，等著吃晚飯嗎！」
約翰喜滋滋地離開辦公室。
扶宣算是弄明白，格雷探長肯定受過某些貴族的氣，這是逮到機會，要報復回去。
探長果然既護短，又記仇！
「你小子，是不是準備投靠我了？」
格雷很自然地認為，扶宣此行是來加入警局的。
扶宣憨笑道：「我已經是探長的人了，怎麼還有投靠一說呢？這次來，是有事請您幫忙。」
「你小子，真是鬼機靈的。說吧，我可正忙著呢！」
格雷喜歡扶宣的機靈勁，又看看桌面上的案件，順理成章地想，能不能讓他解決這起案件？
扶宣還不知道，格雷已經在打他的主意，他一臉笑意道：「探長，我想知道倫敦有哪些地下監獄？無論大小。」
聽到「地下監獄」，格雷瞬間綳起臉，警惕道：「什麼人讓你打聽的？」
一聽格雷的語氣，扶宣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是一個朋友。他的親人被困地下監獄，托我到她。」
「她，女人？」
「是一個女孩，十七八歲。」
「哪裡來的消息？你怎麼知道她在地下監獄的。」
「占卜，多的我不能告訴你。」
「扶宣，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委託吧。」
「為什麼？」
「不怕告訴你，地下監獄，是有那麼幾所。其中關押的罪犯，都是見不得光的。」
「什麼叫見不得光？」
「你真想知道？」
「難道，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說到這裡，兩人的談話陷入僵局。
格雷站起身來，低頭不語，只在辦公桌后，抿著煙斗，來回踱步，這期間，眼神瞥向扶宣好幾次。
這是扶宣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模樣。
「扶宣，真不能放棄嗎？」
「不能，我相信那個少女，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傷天害理的人，才會淪落進監獄的。」
扶宣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得肅穆，「我不明白探長的意思？」
格雷放下煙斗，解釋道：
「超凡失控，地下監獄關押著不少超凡失控的人員。她們因為某種原因，對自己的超凡能力徹底失去掌控，這個時候，就不得不關押至地下監獄。」
扶宣斟酌片刻，還是無法相信菲麗絲.葛蘭爾是超凡失控者，「我還是不能相信，我必須找到她，親眼見證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