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所羅門金幣
空鬼刺耳的尖叫響徹公寓,一時間,整棟樓的居民像是炸開了鍋。
灰暗的廊道內,扶宣與空鬼僵持不下,誰也沒有輕舉妄動。房東比爾博見此情形,抓住時機,連滾帶爬地逃離現場。
空鬼微微側頭,好似在目送比爾博離開。
它並沒有追擊的意思……扶宣有些驚訝,要知道空鬼可是堪比階位9超凡者的深淵怪物,殺戮人類不應該是它的天職嗎?
「滾……開。」
空鬼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它的身軀已經被燃燒大半。原先蛇尾般的尾巴已經燃燒殆盡,奇怪的是,並沒有血液滴落,身軀上被燒灼的部分,也是憑空消失,導致它看起來像是被狗啃過一樣,東殘西缺。
它絕對比我更需要時間……扶宣冷冷地注視著它,心想,如果再來一發幽藍火焰,它絕對死定了!
不過,他並不准備這麼做,此時此刻,他正逼迫著靈能貫通右手的靈光脈絡,他要嘗試下,靈能包裹的拳頭能不能起到攻擊作用?
一刻鐘后,扶宣面色一喜,右手已然戴上「保溫手套」,「現在,該是我進攻的環節!」
「滾開——」空鬼一如既往。
扶宣開啟道眼,這次是尋找弱點,剎那間,一顆血色圓球突兀地出現在空鬼腰腹位置,「弱點在腰部啊!怪不得,威廉隊長當時將它攔腰斬斷。」
既然找不到更加出彩超凡能力,那就把它當作拳擊手套用……扶宣一個箭步,向前猛衝而出,眼睛直直時刻盯著空鬼的雙手。
空鬼朝扶宣揮出利爪,空氣隱隱傳來咻咻的破空聲,速度之快令人詫舌。
扶宣下意識想要看清對方動作,很快他便得償所願,道眼轉變,周圍一切彷彿靜止,原先形如殘影的利爪,此刻在他眼中彷彿龜爬。
他甚至有閑心觀察四周,一隻蒼蠅拍動翅膀緩緩飛過。
「哦,完美的動態視覺!」扶宣大喜,隨即一個俯身,以毫釐之差,躲開揮舞而來的利爪。
接下來的躲避戰愈發「驚險」,至少周圍的鄰居們是這樣認為的。只見扶宣腳步輕挪,或側身,或低頭,或旋步……
總能以外人難以理解的微小差距躲開攻擊,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扶宣的體力漸漸跟不上視覺。
他開始劇烈喘息,腳步也稍顯滯緩,儘管如此,他還是能夠躲開攻擊,只是略顯狼狽,與攻擊拉開的距離越來越遠。
不能在這樣下去,空鬼作為深淵怪物,可沒有體力這玩意……扶宣用餘光瞥向廊道盡頭的304房門,布蘭妮正一臉擔憂地站在那裡。
瑟薇還在熟睡,布蘭妮還在304門口……他不想再繼續糾纏,空鬼必須死,心一橫,狠勁上頭,決定以受傷為代價,攻擊它的要害。
「雖然不知道你在守衛什麼,」扶宣躲開攻擊,笑道:「但是我知道我在守衛什麼,所以你必須死。」
機會來了……
利爪泛起寒光,直攻扶宣肩頭,它甚至在嘗試預判扶宣的躲閃方向。
扶宣嗤笑一聲,如果是僅依靠戰鬥本能的尋常人,這招興許還能起作用。
可它遇到的是扶宣,是擁有道眼的男人,「死吧,空鬼。」這一次,他不躲不閃,趁著空鬼近身的時機,右手爆發靈能,猛地攻向血色圓球。
利爪刺破衣料,扎入扶宣左肩,而他灌滿靈能的一拳也順勢捶在圓球表面。
雙方彷彿靜止……整個廊道陷入詭異的寂靜當中,
所有人,不由屏住呼吸,這一刻,事關所有人的安危。
咔嚓——
一聲硬物碎裂的聲音,打破寂靜。
扶宣痛苦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看來是我贏了,怪物!」
話音一落,血色圓球表面碎紋蔓延,瞬息間,化作無數碎片散落於地。
而空鬼也隨即變作光粒,開始消散……
扶宣見狀,不由輕鬆一笑。但他目前的情況也並不樂觀,左肩刺傷較深,血液湧出,轉眼間,睡衣已是一片赤紅。
……
瞧見空鬼消散,剛剛還在暗處觀察的鄰居紛紛敞開門,歡呼雀躍。
布蘭妮也不再猶豫,快步走到扶宣身前,攙扶住脫力的他,焦急道:「屋子裡有繃帶戶或止血藥嗎?」
布蘭妮說完,轉而朝鄰居大喊道:「你們誰去請醫生啊?」
「夫人,我去。」一個年輕小伙一邊說,一邊跑下樓。
布蘭妮被這一聲「夫人」叫得面色緋紅,她攙著扶宣走進室內,坐到飯桌旁,又一次詢問道:「扶宣,我該怎麼辦?你看起來傷得很重。」
扶宣捂住流血的左肩,安慰道:「不要著急,沒事的,布蘭妮。我需要金幣,幫我把昨天穿的那件燕尾服拿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金幣幹嘛?我會給醫生費用的,我有錢。」布蘭妮半責怪半溫柔道。
扶宣啞然,我這是要支付代價啊!他耐心解釋道:「這是我使用超凡能力的代價,支付金幣。」
布蘭妮神色驚訝,腳步卻沒有停下,匆忙奔向不遠處的衣架,取來黑色燕尾服,沉甸甸的,不時還能聽見窸窣的金幣碰撞聲。
裡面有70鎊左右的金幣,是扶宣事先準備的。
他把燕尾服放到大腿上,由於右手捂著傷口,只能用左手探進衣服口袋,不消片刻,口袋乾癟,70鎊金幣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不夠,布蘭妮,去卧室打開衣櫃,底下有個暗格,裡面有金幣。」冥冥之中,扶宣預感代價還未完全支付。
布蘭妮並沒有聽從扶宣的話,她直接進卧室,拿出自己的皮包遞給扶宣,關心道:
「這裡面有30枚所羅門金幣,換算成英鎊大概值150鎊。你看夠嗎?」
扶宣點頭,也沒有見外,拿出一枚所羅門金幣,當著布蘭妮的面,支付其代價。
所羅門金幣,也稱作金龍。它比傳統英鎊更大,含金量也更高,正反兩面全都鐫刻著雙翅四足的飛龍。
一枚的價值約等於五枚英鎊。
金幣漸漸融進扶宣掌心,布蘭妮看呆了眼,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超凡者支付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