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九歸一
李斯特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
曼琦天賦極高，可以說在他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實力，已經是人中龍鳳了，因此性格狂傲一點也是可以接受。
所以李斯特沒有喝止曼琦。一是他想看看，有著「拓荒獵人」之稱的尹夢，能教出來什麼樣的兒子；二來，他現在沒有思路，索性放空一下腦袋。
雖然尹沐辰沒有被激怒，在他看來對方在陣法方面，本來就是跳樑小丑而已。
而錢國治卻不是這樣的，他現在很生氣，但他沒有任何辦法。
對方說得對，自己確實沒有辦法破陣。
想起今天問尹沐辰時，對方的那股氣勢。「梭哈一把。」錢國治心想。
「老林，讓沐辰試一次，所需要的積分我來出，不夠的我慢慢補上。」
都到這份上了，林老頭也就點頭答應了，他也被李老頭一直壓著，怪難受的，萬一尹沐辰能有奇迹呢？儘管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行。」林老頭把耳機遞給尹沐辰。
「等等，」曼琦似笑非笑地看著尹沐辰，「敢不敢來打個賭。」
「賭什麼？」尹沐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曼琦老是針對自己，但不介意給他上一課，讓他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
見此，曼琦輕笑一聲，心中多了幾分得意，「我賭你破不了一半的陣法。」
雖然一半已經不少了，但曼琦知道剛剛尹沐辰在一旁聽他們分析的時候，一臉認真。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選了一半。
「一半？四十一個嗎？」
尹沐辰皺了皺眉頭。
曼琦諷刺道：「怎麼？這就怕了？」
「行，你說賭注是什麼。」
「要是我贏了，你就跟我回去伺候我。」
「啊？」在場的幾個男人紛紛投來驚疑不定的目光。
李斯特頓時感覺菊花一緊，平時沒發現啊，自己的徒弟居然有這種愛好，看來以後得小心點了。
錢國治則是一臉擔憂，他雖然相信尹沐辰，但萬一輸了，自己的女兒咋辦…
曼琦本人一臉無所謂，他覺得每個人都有追求的權利，他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怎麼，不敢比？」
尹沐辰抽了抽嘴角，「比就比，要是我贏了，我要你手上那串珠子。」
曼琦下意識縮了縮手，這串珠子是他無意中獲得的，裡面的晶元能夠讓他在元宇宙中，比別人多出幾倍的算力。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在拓荒隊中崛起。
尹沐辰見對方縮手，料定這串珠子應該不凡，挑釁道：「你剛剛不是還要我伺候你嗎？慫了？」
「好，你給我等著，看你輸了我怎麼…」
尹沐辰看向兩個老頭子，「兩位幫我們做見證人。」
兩個老頭子菊花涼颼颼的，他們好像看到了尹沐辰的結局。
戴上耳機。
「唰～」尹沐辰出現在一座山腳。
環看四周，和他們描述的場景一模一樣。
根據林老頭和李斯特的研究，左前方不遠處，那裡是一個迷陣，也是這條陣法鏈的起點。
來到一片空地前，尹沐辰一眼就看出地上石子排下的陣法。
直奔一朵白花旁，那裡的石頭是陣眼。
「不錯，林老頭他們多少還是有點東西的，就是不知道他們這是試了幾次才得出的結論。」尹沐辰心想。
剛想伸腳破除陣眼。
「不對！」
尹沐辰看看天空，再環顧四周。
不遠處，像是有個浮空陣。
來到近前，確實是一個浮空陣。
踏入陣中，浮空陣激活。
尹沐辰在陣法的加持下升至空中。
俯瞰大地。
尹沐辰心頭大震。
抬頭看天。
這哪是八十一個陣啊！
雖然九九八十一沒錯。
但。
還有一句話。
九九歸一！
這所有的一切，渾然就是一個大陣！
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剛剛覺得不對勁了。第一個迷陣，就是這個大陣的驚門。
破了迷陣，便驚醒了整個大陣。
那還談何破陣？
無論在這個大陣中破了多少陣法。
都只會是南柯一夢。
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尹沐辰放眼四周。
無論是多麼精密的陣法，再如何的天衣無縫，只要它想借天地之勢，就必然會有破綻。
「是了，一氣化三清，一陣復三眼，這是三清陣。」
三清陣讓天地人之勢在陣內無處不在，相互融合，包容萬物。
難怪曼琦能夠一口氣連破七十餘陣，原來後期一直在借三清陣的勢。
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借它的勢，也必然會被它的勢所困。
尹沐辰找了一圈，三處陣眼分別在北、西南、東南，相互間的距離都差不多，呈現出一個等邊三角形。
三角形是最穩定的，也就是說不論自己破了哪個眼，都會導致破壞其穩定，也就是陣法崩潰。
崩潰不是破陣。
「嘿嘿，」尹夢狡黠一笑，「就這？」
從浮空陣下來，直奔大陣最中心而去。
雖然一個大陣內部，包括八十一個陣法，無數個陣法相互疊加，層層交錯。
但，這也剛好讓尹沐辰有了破陣之法。
他要一次性破了三清陣的三個陣眼。
剛剛在空中就推演出了連接三個陣眼的陣法鏈，交集在最中心的陣法上。
而這裡不止只有一個陣法。
五個陣法疊加在一起。
尹沐辰要做的，就是在不驚動其他陣法的情況下，把最底層的北斗七星陣破除。
「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尹沐辰笑笑，這個被自己玩膩了的陣法，已經沒有任何威脅。
地面上一片雜物，像是隨意丟棄的。但仔細辨認，又相互聯繫。
其中一把殘劍插在北斗七星陣的天權的位置。
尹沐辰很平靜地向前走去，隨意避開其他陣法的「死、驚、傷」門，走到天權的位置。
「搖啥花手，破陣，一法足矣。」
握住殘劍，手臂微微發力，「破！」。
「轟！」北斗七星陣開始顫抖，失去了天權的連接，斗和柄失去聯繫，陣破。
與此同時，陣法鏈的連鎖反應開始了。
以尹沐辰為中心，五顏六色的光芒成三路向三清陣的三個陣眼延伸而去。
「嗡～」像是巨鍾震響的餘音，來自洪荒時代的怒吼。
「咔吱。」陣眼同時破碎。
尹沐辰眯了眯眼，手持殘劍，抬頭看向天空。
一片寂靜。
大陣，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