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護水兵符
我笑了笑：「我是不是鬼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弄那惡鬼。」
我想找秦凌的地魂，還真得碰一碰那河壩，但是我需要人多給我情報，所以我幫袁大頭也就是在幫我自己。
「這……」袁大頭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請不起你。」
「有人請我了。」我回應道：「你不需要給我報酬。幫我做事就行了。」
「行！」袁大頭咬牙道：「只要能把那個惡鬼弄了，你讓我死都行。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伸手往門口指了指：「我進來的時候那邊有手指頭印。應該是水鬼能爬你屋裡？」
袁大頭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袁大頭連話都沒跟我說，轉頭就往外跑，在門口連著翻了幾下：「我門口的攔鬼釘呢？你給我弄沒了？」
我來的時候就在門口翻找過一次，我自己也在奇怪：守水人門前怎麼會沒有攔鬼釘，那不等於是要放鬼進門么？
我回答道：「我來的時候就沒看見什麼攔鬼釘。」
袁大頭狠狠瞪了我一眼，衝進屋裡掀開了水缸，只是伸頭往裡看了一眼就臉色慘白的坐在了地上：「完啦！這下完啦！水鬼進村了。這得死多少人啊！」
我剛往水缸里看了一眼，袁大頭猛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抓住我的衣領吼道：「你把水鬼放進村了，你說怎麼辦？怎麼辦？」
我輕輕擋開了袁大頭的手掌：「老頭，我剛才不願意跟你計較，並不代表我次次都不計較。我再告訴你一次，我沒碰過你的鬼釘。」
「你沒碰，那我弄的鬼釘，釘哪兒去了？」袁大頭根本不信的怒道：「我在鬼釘附近下了禁制，普通人看都看不見擋釘，還上哪兒去拔釘子？肯定是你。你要幹什麼？」
我懶得去跟袁大頭解釋什麼，身上殺氣猛然爆射而出。我身上殺意爆發的時候就算是地府鬼差也不敢來拽我衣領，師傅跟說過：你殺氣爆發的時候，拽你衣領就像是在摸著老虎的屁股。。
袁大頭被突忽其來的殺氣嚇得坐在了地上：「你……你要幹什麼……」
我側過身子往水缸里看了一眼，才發現水缸下面是個空底兒，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挖開了一個窟窿。
那個掏開了水缸的東西，已經從缸底下走了。
我側著耳朵在缸口上聽了一下，隱隱的聽見了一陣水聲——水缸底下應該是有一條水道，水流的方向剛好是大河壩村。
我從背包里翻出幾個有秘法包裹著的小球扔進了水道，才把袁大頭給拽了起來：「帶我進村看看。」
袁大頭咬著牙道：「不行！你不是什麼好來路，我不能帶你進村。」
袁大頭還是認定了是我把鬼給放進了村裡。
我也懶得跟他爭辯什麼：「那行，村裡的事兒，你自己處理去吧！老子懶得搭理，我走了！」
我出門往上遊走，袁大頭卻連行李鋪蓋都不要了，拼了命的往村裡跑。
我故意不去管袁大頭，自己轉到沒人的地方，在河壩邊上插了清香，然後點燃了紙錢，才退開幾步。
我是在點香引鬼！沒想到，引來了一股河水。
我眼看著大概有兩指粗細的水流，像是透明的小蛇，繞過了我擺在地上的清香，直奔我腳前奔流而來，直到快要觸碰到我的腳尖的時候才猛然剎住了前沖的勢頭。
下一刻間，那股河水像是被人指引著一樣，在地上寫出了一個字來：「滾！」
我冷笑道：「沒辦完事兒，我不會走。既然來了，出來見見如何？」
地上水流忽然間倒退三尺之後，再次流動而起，這回水流寫出的字是：「不滾就得死！」
我還沒說話，清香上忽然冒出三尺多高的火苗，清香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火把，在河壩邊上映出了一片紅光。
寫在邊上的四個大字就像是被浸上了鮮血，應紅刺眼。
這是對方是在向我示-威，好讓我知難而退。
我淡淡笑道：「我什麼都干過，就是沒死過。曾經差一點就死了，但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我的話音一落，清香上的火光也隨之熄滅，天中的月光也暗淡無光，我周圍數百米之內變得漆黑一片，但百米開外卻亮起了重重火點兒。
一團團綠色的磷火，就像是被驚飛的螢火蟲，剎那間從岸邊草叢中蜂擁而出之後，又用最快的速度落在了草尖上。
僅僅片刻之後，岸邊草叢就像被用綠火點著的蠟燭，浮起了一團團綠幽幽的光芒。
我瞬間一驚，水鬼侵岸！
這麼多水鬼，如果同時上岸，後果將是不可想向。
我的目光在草叢中飛快一掃，那些火點就在我的視線當中變成了漆黑的人影。
遠遠的看著我時不時的冷笑。
我的目光順著一個人身上滑向了對方腳底，卻看見一雙被水泡得發白的腳腕。
那人也在我的注視之下從水裡站了起來，緩緩抬起了腳掌。
對方腳踝剛剛露出水面的瞬間，我左手忽然伸手一甩，纏在我手腕上的追魂索，已形如利箭，向我身前飛射而去，追魂索一段瞬間入土，我左手向上怒揚而起，一道人影也被我的追魂索拽上半空。
倒飛的人影在我視線中當空砸落的瞬間，河邊鬼影突然暴怒，直奔我身前衝擊而來。
我斜眼看向飛速衝過的鬼影之間，右手抽出龍影，殺意凜然的劍刃順著我肩背迎空而起，緊接著左手上的追魂索掃向半空的同時，右手上的龍影也橫掃過來。
龍影斬斷人體的聲音，追魂索擊碎鬼魂的爆響，不分先後的在我耳邊爆裂開來。
空中螢火蟲飛動，身前草花滿天，碧綠的磷火與燒焦的草木四下瀰漫，追魂索與龍影同時從空中墜落。
我轉身當中抬手接住了龍影，劍指水面，從我手上垂落下來的追魂索貼地震蕩，嗡嗡顫動的響聲，就像是毒蛇在昂首吐信，警告著敵人不要輕舉妄動。
我身前草花落盡時，我的神情才微微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