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撒手人寰的老爹

一座木製小屋建造在一條小河旁，清澈的河水裡倒映著一個小男孩的身影，手握魚竿嘴裡叼著一根草在悠閑的釣魚。

木子是一個小男孩，五六歲的樣子，白色的頭髮，還有那不知道是因為營養不良還是本來就是這樣慘白的皮膚，使得他看起來很瘦弱。

木子的老爹是一個瘋瘋癲癲不修邊幅的男人，從木子記事起，大概兩歲左右或者是更早，他老爹就教他學習各種繁瑣的封印術。

封印術是製作起爆符的根本，他瘋子老爹教給他製作的起爆符又好威力還大。瘋子老爹說過，每天製作起爆符會上癮的，因為起爆符能賣錢，金錢又能誘惑自己製作更多的起爆符來換取金錢……

學習封印術是很枯燥的，用瘋子老爹的話來說就是耐不住寂寞，怎得一世繁華。不過有時候木子還是困的搖搖欲墜，每當這個時候瘋子老爹就會神神叨叨的對他說很多木子聽不懂的話……

什麼少壯不努力，后跳帶劍氣，康熙6歲登基當皇帝，貝多芬4歲就能作曲，葫蘆娃剛出生就會打妖怪。木子你怎麼還不著急？

父子兩人居住的地方靠近一個小城鎮，那天家裡來了一個人，瘋子老爹叫他夜弦，老爹說他是來購買起爆符的客人就讓木子自己出去玩，不過木子偷偷的聽到，他對瘋子老爹說：「你真的成功了？？」

瘋子老爹抽著煙，深沉的點了點頭回答：「嗯。」

「那你……」夜弦一副著急的樣子。

瘋子老爹和夜弦之後又和夜弦聊了什麼木子就不得而知了，過了好一會兒，瘋子老爹開門把木子叫了過來：「哎呀哎呀，木子他以後就是你岳父大人了。」

木子不懂什麼意思還是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岳父大人。」

……

木子的天賦是不錯的，封印術學的很快，等到木子封印術學的差不多的時候，他那瘋瘋癲癲的老爹便教他製作起爆符。

他沒有感覺到像他老爹一樣的「制符誘惑」，主要是有錢他也不知道怎麼花，平平淡淡的這樣很好，不過每次他這樣說的時候，他老爹就開始說一大堆木子聽不懂的話。

不過為了不聽瘋子老爹絮叨他聽不懂的東西，木子還是努力的學習。他總感覺他老爹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直到那一天，他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脹痛，痛到他彎腰躲在了地上，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吸到了眼睛里。

瘋子老爹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仔細盯著木子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後便對木子施展了封印術。

四周一片漆黑，是的，木子看不見了。

在木子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的時候，瘋子老爹在他腦海里塞進去不少知識，同樣封印了起來，木子並沒有看到，老爹封印術施展過後，整個人都萎靡了起來。

不過木子也掌握了一個技能——心眼。老爹說以後就用這個吧，多多練習。

木子能在腦海里看到這個技能的介紹心眼——用心神洞察萬物。

「眼睛雖已長眠，但只要心臟不停，我的身體就是我的眼睛。」——阿修羅

「刀斬肉身，心斬靈魂，用心眼看世界」——阿修羅gsd

「哎呀哎呀，呵呵，不鏽鋼盆。」——？？？

最後這句話木子不用問就知道這是瘋子老爹寫上去的，這口頭禪太有標誌性了。

從外表看，他的眼睛泛著灰白色，沒有一絲的神采就像瞎子一樣，於是瘋子老爹給他戴上了一個黑色的護目鏡，並把他的魚竿改造成了導盲杖。

老爹說他眼睛得病了，什麼白眼病，紅眼病，藍眼病什麼的……心眼雖然能感知到萬物，但是確是根據周圍物體的波動來在腦海里成像，所以是黑白色的……

他從試圖解開老爹的封印，不過都失敗了……每當他封印術進步的時候，封印就會流露出一些信息進入自己的腦海，有些是忍術、有些是封印術、還有一些木子聽不懂的段子，甚至連菜譜都有……

在那天之後，木子感覺老爹瘋的更厲害了，胡言亂語起來沒完沒了……

心眼的技能用的還不熟練，因此木子還需要導盲杖，走到岸邊，他休息了一下。老爹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尤其是最近吐血吐的更厲害了。

每次路過老爹的房間都有血腥味，並伴隨著一陣陣劇烈的咳嗽，他問老爹為什麼不找個醫生看看，老爹則瘋癲的說：又沒有醫保得花多少錢……

其實家裡並不缺錢……

木子按照自己的記憶，在岸邊摸索著，扒出一個瓦罐，裡面是昨天調好的魚餌，木子聞了聞，還好，沒有變質，他熟練的打開自己導盲杖上的機關，前端瞬間彈出，導盲杖就變成了魚竿，掛上魚線，坐在岸邊靜靜的垂釣。

一邊垂釣，一邊思考封印術，如果有人路過可以看到，一個瘦弱的白髮少年，帶著盲人的眼罩，瘦弱的身體彷彿被風一吹就倒了。

今天的收穫不錯，不一會兒就有一條魚上鉤，感受了一下重量，應該很肥美。

瘋子老爹快不行了，木子不知道如果老爹去世了，那自己應該去哪裡？他有點害怕，惶恐，雖然老爹教給他很多的生存道理，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害怕失去他。

今天的魚湯，他熬的格外用心。他喜歡做一些料理給瘋子老爹吃，只有這個時候，老爹才會安安穩穩的品嘗。

有點奇怪的是，今天，瘋子老爹很安靜的喝著魚湯，這讓木子有一種莫名的擔心和害怕。

儘管他再放慢速度，一碗魚湯還是喝完了，他渴望現在這樣父子間的氣氛，同時又害怕這樣的氣氛。

自己的碗里被拿起又被放下。

「吃點魚肉，一會兒去鎮子上的驛站把這封信交給他們。」

今天不休邊福的老爹居然穿戴整齊，鬍子刮的一乾二淨，亂糟糟的頭髮，也被梳的一絲不苟。

那雙布滿滄桑的眼睛正盯著木子看，流露出的有慈愛有歉意也有悔恨……

木子不敢出聲，瘋子老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了，他知道為什麼。

「咳……咳……」

瘋子老爹又咳了起來，一點點的血腥味傳到木子的鼻子里，木子不出聲默默的小口小口的吃著魚，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

「快點吃！哭什麼哭……咳……」嚴厲的聲音傳來。

木子嚇的一縮脖子，他等了半天，沒有下文。

一隻手在了自己的頭上撫摸了起來。

「好溫暖啊……」木子心想。瘋子老爹從來沒有把木子當成小孩子對待，所以這樣的動作讓木子受寵若驚。

「快點吃吧，信比較重要。」瘋子老爹的聲音又變得柔和起來。

木子放下碗，擦了一把眼淚，好半天才鼓起勇氣說：

「我不想去。」

他那瘋子老爹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起來他很開心。

「去吧，我這兩天還死不了。我這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的，禍害活千年知道不？」

木子懂事的點點頭，他習慣了瘋子老爹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制符誘惑」，什麼「雞你太美」……

說什麼自己生錯了時代，差了好幾十年……

老爹說還死不了，那就是死不了，老爹從來沒有騙過自己……

他瘋子老爹說他們在的地方叫做鐵之國靠海邊的地方，是一個中立的國家，雖然沒有其他國家來攻打，不過還是有一些山賊。

不過他也不怕被打劫，從老爹的封印中他學會了不少忍術，一直都沒有實驗的機會。

在回去的路上，通過心眼他感知到有兩個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後，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這個小鬼模樣倒是俊俏，就是是個瞎的。看來賣不了什麼錢，那些人都要四肢健全的。」獨眼龍說。

「你懂什麼？有些貴人就好這一口。」說完刀疤臉猥瑣的笑了起來。

「你有渠道？」獨眼龍問。

「那是，想當年……」刀疤臉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來：「叔叔，想當年什麼？」

兩人震驚的回頭，看到木子正笑嘻嘻的站在身後的不遠處。兩人沒在意，以為自己聊天太投入才沒發現木子的動作。於是互相使了一個眼色。

獨眼龍掏出繩索，刀疤臉拿出一塊手絹，又在上面撒了一些藥粉。

「想當年我和你爸爸是朋友，哎呀可找到你了，你爸爸讓跟我倆趕緊回去。」刀疤臉靠近木子，一隻手抓住木子的衣服，另一隻手拿著手絹向木子的臉上罩去。

「老爹說的沒錯，這個樣子果然能騙倒很多人。」木子說完嘭的一聲化作一團煙霧，「糟糕！」刀疤臉感覺到手上的重量不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張被引燃的起爆符！

「轟！」

隨著一聲巨響，刀疤臉被炸成了一片碎肉，獨眼龍此時還處於驚呆狀態。

「你也上路吧！」

獨眼龍回神發現木子用導盲杖指著自己的喉嚨，只見他小手一動，導盲杖的尖端瞬間彈出，從他天靈蓋扎了出來，他連掙扎都沒有，仰面倒了下去，傷口裡流著黑色的血液……

木子看著獨眼龍的屍體說：「想當年，我老爹說，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這應該沒人看到吧。老爹的起爆符替身術還挺好用。

下一步該做什麼來著，嗯老爹教過的，對了，毀屍滅跡，火遁：慈悲之術！」

只見木子口中吐出一個巨大的火球把兩人的屍體焚燒成灰。

「然後是，風遁：揚灰之術！」

一個小型龍捲風捲起灰塵四散而開………做完這些，木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都是按照老爹教的步驟來的。

木子拿出自己的導盲杖，探著路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木子突然感到一陣不安，緊接著又很煩躁。他加快了腳步向家裡跑去……

推開門，木子顧不上喘著粗氣，跑向老爹的房間。

「是木子回來了么？」

聽到這個聲音，木子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

「過來一下。」

木子跪坐在床邊，老爹又用手撫摸著自己的頭。

「抱歉了木子，……咳……咳……」木子趕緊幫他捋了捋胸口。

「這個世界是個吃人的世界，我教你的那些東西你要時刻記住，今天你做的很好，我的影分身一直跟著你。」

木子淚就滿面，「老爹……」

「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不過，平平淡淡也好……有了我留給你的那些忍術……你足夠自保了……過兩天你岳父來接你……你以後就和他一起生活吧，夜弦是個很好的人……記住要像孝順我一樣孝順他可以么？真想看到你和夜弦的孩子結婚啊……

木子……去給我熬碗魚湯喝。」

「嗯嗯」，木子點著頭，擦著眼淚趕緊跑了出去……

木子剛釣上來一條魚，突然感覺胸口好痛，他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老爹……」

這一瞬間，木子感覺自己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