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炸街
兩人幹了一杯酒,胡梅假裝不經意的整了整胸衣「木公子,以您的才華如果到了長安,我敢保證不出三個月,公子會盡人皆知!」
可是木方想要的並不是盡人皆知,而是錢,確切的說是盤纏,去找高翠蘭的盤纏。還有幫著羅正找到魏徵。
「呵呵,胡小姐,不知長安的消費水平如何?」
「哈哈,」一句話胡梅就已明白木方的關注點是錢「像您這種肯定會是頂級紅人,月入十萬很輕鬆的。」
「那麼長安的店面租金很貴吧?」
頂流當紅非己所需,但是聽到月入十萬豈能不大喜過望?那麼剩下的就是場地的事情了,要有個地方來展示,可是根據後世的經驗,都城的地價可謂寸土寸金,房租更是高得離譜,自己哪有這麼多錢來租一塊場地?而且場地還要大,即使有場地,長安城乃是天子腳下,龍蛇混雜,自己一個初來乍到之人,怎麼擺布方方面面的關係十分撓頭!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還用想著月入十萬?
「木公子,場地無須擔心,我們手裡就有,在長安城內平康坊,我們有兩間佔地都不小的青樓,如果公子願意我們可以騰出來一間,供公子專門使用,而且我叔叔胡九織人脈極廣,公子可以專心演出,不用考慮其他。」
木方心中劇震,胡梅看上去還是那樣的嫵媚,這個女人絕非一般,她雖不能說看到你心中所想,但是一針見血,能立刻找到你的痛點所在!對方的潛意說的很明白,那就是合作!
可是跟這種人合作,木方沒有把握,人家把你賣了幫著數錢這事鬧不好會在自己身上發生!
不過誘惑力也是極大的,自己缺的就是這樣一個人,其實只論錢財,張員外就有這個實力,但是到了長安,是光有錢的事兒嗎?
「木公子,這也不是著急的事,咱們可以慢慢交流。」
胡梅用舌頭舔了一下杯子,然後舌尖輕輕向上一挑,捲入嘴中。
木方心中又是一顫,太他娘的發卡了!這娘們兒不像好人吶!
王績和張一白各自和身邊的胡女交流甚歡,甚至交杯、互摸大腿這樣的細節早已不再加以掩飾,張依然張大小姐從始至終無人搭理,剛剛還在台上被無數人尖叫得「聞笛仙子」那受得了如此的落差!
「張一白!陪我喝酒!」啪的一拍桌子,杯盤噹噹直響。
張公子詫異,拿起搭在美女肩膀上的手,舉起杯「來,妹妹,干一個!」幹完又摟著胡女肩膀「我妹妹,脾氣不太好,剛才說到哪兒了?哦,你今天晚上去哪兒睡?」
張大小姐幾曾受過這等待遇,倉亮配劍拔出一半,「老王,咱倆喝!」
老王怕身邊的美女著涼,正忙於給她提胸衣,手伸到一半被打斷了。「好!張大小姐,連干三杯!」
胡女倒酒,王績沒有停頓舉杯三飲而盡,張依然自己倒酒,幹了一杯,又滿一杯,再干,再滿.....
這不是傻嗎?
木方起身走過來,此時張依然第三杯一飲而盡,又一拍桌子「木方哥......」
嗯?人呢?
......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也沒有情投意合的男女喝酒至深夜,不再加深交流的道理。
「木公子,我住在西風客棧二樓,有事隨時可以來找我,房間的大門永遠向你打開!」
「咳,咳,好!好!」
所以五斗先生和張大公子一起去了西風客棧,留下風中凌亂的木方和張依然。
「你為什不去?」張依然有些搖晃,搖著腦袋問。
「我比他們定力要高一些!」
「你高個屁!你們幾個眼珠子圍著人家......轉,你那裡就高了!喝酒,我沒有喝好!」
「可是我沒有錢啊?」木方皺著眉,到現在一分錢沒見著吶!
「我有!」張依然右手舉起一個粉色的錢袋子,呲溜一個黑影竄過來,搶過錢袋子就跑。
「木方哥哥,快追呀,有人搶我錢!」張依然跺著腳。
「不用追了,那是你哥張一白!」
「他拿我錢袋子幹什麼?」
「據我所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
回到房間,已是深夜,木方脫衣而眠,可是隔壁一點動靜也沒有,木方擔心了,因為大唐有錢人家都是木製房屋較多,所以隔音效果並不好,而且自己住的是客房,沒有必要採取額外的隔音設施。
通常情況下,五斗先生鼾聲如雷,而羅正睡覺愛翻身,每次翻身都會傳過來嘎吱嘎吱的床晃動的聲音,可是今天,鼾聲是沒了,床聲怎麼也沒了?
披上衣服來到隔壁,只見床上的被褥是攤開的,木方把手伸進被子,還有點餘溫,看來羅正是睡著了又出去的。
有人跟蹤!木方腦海里響起來一句話,擔心之情陡然而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可是左等不來,右等還不回來,迷迷糊糊最後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中午,見羅正正在睡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沒有打擾他休息,木方匆忙到餐房吃了一口飯,就去找張依然,因為到現在王績和張一白都沒見回來,晚上還要演出呢。
張依然洗漱完畢,又吃罷飯,兩人就去找王績和張一白,步行到了西風客棧人已不在,再走回來就已經下午四點多了,也就是申時末了,兩位風流快活一宿的人卻在餐房大吃特吃,木方稀里糊塗填了幾口飯就趕往演出場地。
一直也沒騰出時間和羅正說話。
當晚的盛況更是空前,好像整個縣城的人都聚集到了這裡,起碼三四千人之多。
本來木方擔心王績和張一白兩個人的情況,可是這兩個卻如同吃了興奮劑,神采奕奕,尤其是五斗先生,簡直是煥發了青春,精氣神從來沒有這樣足過。
木方心生慚愧,不懂啊!難道陰陽調和真有如此大的功效。
因此演出是火爆的、成功的、完美的!
一股朋克,搖滾,鄉村加慢搖混搭的胡亂風格正以同安縣城為爆炸中心,強烈的衝擊波急速向四外蔓延。
對於這樣完美的收官,張員外喜出望外,當晚就宴請所有演出人員喝酒慶功!
相信對於背後金主的這等要求,不會有那個演員敢拒絕,吃頓夜宵而已,又不是整夜研究劇本!
所以無一人缺席,考慮到馬車拉不下,所有人步行前去,有幾個下人騎馬前去安排,剩下的下人們跟在最後,權當保安人員。
正月十六,圓月高懸,無風無雪,同安縣城主街上華燈如火,亮如白晝,人們三三兩兩的在賞月、嬉戲、飲酒作樂、品嘗美食.....
遠處黑壓壓走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老者,個頭不高,大腹便便,滿面紅光精神矍鑠,兩側是三個瀟洒白衣少年,一個白衣美少女,還有一個白衣飄飄的中年人(此時根據木方的要求,均穿白衣,紅帶)。
幾個人走路意氣風發,昂首闊步,原本無風卻白衣飄然。
後面是一排二十幾個高挑、火辣,引爆眼球的美女尤物,走路如風擺柳,各有特色,共同之處,就是洶湧的波濤露出半抹雪白,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的耀眼。
再後面是一片通紅,三十多個紅衣「保鏢」也是走出了人生的高峰。
所到之處如秋風掃落葉,颳起一股尖叫、掌聲,和敲桌子、敲盤碗、敲能敲之物的聲音,所有人都起身注目,有些上了年紀的,或手拿食物、筷子、碗如同定格,很多店老闆忙不迭的收拾擋礙物,確保如此吊炸街的隊伍順利通行。
麻批的,張員外心中暗想,儘管老子是同安首富,但是如此招搖尚屬人生首次!
在縣城內最大的飯店,三十多個紅衣「保鏢」,背手一字排開,閑雜人等禁止入內,酒席開始,亂作一團。
二十多個胡女將張員外以及樂隊其他四人團團圍住,唯獨張大小姐冷落依然。
什麼玩意!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看著他父親已經笑得看不見眼珠的臉。
「包括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