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也配跟我談條件?
安陽城,趙府幽暗黑黢的地牢里,淌著沒過腳背的髒水,最裡面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個少年,蓬頭垢面,渾身濕透的布衣讓他瑟瑟發抖。
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一看,正是被趙長宗抓來的秦風!
秦風眼裡充滿了憤恨和疑惑,胸口的碎骨之痛讓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爹娘怎麼樣了?這是哪?自己又怎會被抓到這裡來?我爹娘該怎樣來救我?正當他滿頭疑問之時。
吱嘎一聲,上面的牢門打開,進來一大腹便便的牢役,酒氣熏天,晃晃悠悠的手中端著一盤殘羹剩飯,湯水之中還有蠅蟲亂飛,不知道丟留了幾天,屬實令人作嘔。
「喂,小子!吃飯了!」那人隨手將盤子扔到秦風面前,灑落得到處都是。
秦風不顧鑽心的疼痛,趕忙爬身上前抓住那人的手,急切的問道:「大哥,大哥,您行行好,告訴我爹娘怎麼樣?現在我這是在哪兒?」
牢役看到髒兮兮的秦風抓在自己的手上,極其厭惡,準備伸手去打,但轉頭看到少年明亮眸子之中的渴望,又心生憐憫,把自己的手抽縮了回來,對著門外瞅了瞅,見無人,俯身悄悄地在秦風耳邊說道:
「你爹娘?不清楚,反正就你一人被抓來這地牢,我家少主一向心狠手辣,你這小娃都抓了來,只怕你爹娘也是凶多吉少!此地乃是趙府地牢,進了此地,也算大半個死人了!你自求多福吧!」說完之後,便匆匆走了。
他打心底里不願相信這牢役所說之話,他想不明白這仙人為什麼會殺掉熊三來找他家的麻煩?仙人,難道不是懲奸除惡?善良正直的代表嗎?
看著緩緩關上的牢門,外面的光亮逐漸消失,地牢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就像秦風內心的希望之門也被一點點被磨滅關閉。
一想到離爹娘如此之遠,不知他們現在怎樣,也不知道盧婉兒現在如何?回想起今日之事,
掉落的人頭!
...
不男不女的仙人!
...
幽暗的地牢!
...
本來都說好的喝雞湯,現在竟然淪為階下之囚,都是因為自己偷吃惹得這般災禍,變得這般境地,心裡悔恨痛苦,鼻子一酸,兩行熱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隨後再細細一想,自己也沒做錯什麼,難道不是嗎?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隨即咬了咬牙,吃光了盤中令人作嘔的食物。
秦風內心始終堅信,他爹娘會前來救他的,自己一定得好好活著!活著!
趙府房內,躺在床上的盧婉兒漸漸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睡在一張偌大的檀木床上,身上蓋著錦繡細軟,一回想到今天所見之事,心中滿是恐懼與不安,慌忙的爬了起來,朝著門口衝去。
坐在屏風之後的趙長宗瞥了一眼,繼續擺弄著手中剪刀,將修剪好的菊花插在瓶中,淡淡的說道:「美人,你要往何處去?」
聽到這女子聲音,盧婉兒嚇得失聲尖叫,
「啊!我要去報官,抓了你這個殺人魔頭!」
他知道屏風後面坐著的人,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伯父、伯母、熊三就死在他的手中。
隨即趕忙去拉門扇,不料她手指剛一接觸房門,就像觸火一般灼熱感襲來,將她硬生生彈飛。
趙長宗起身,步步緊逼盧婉兒,嘴裡滿是不屑的說:「報官?你們凡人的官也敢管我!!你想跑?沒用的,我已經在屋內設下了焚天陣法,專門用來禁錮修士敵人,更何況像你這樣的凡塵美人兒,不過給你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哈哈哈。」
盧婉兒看著趙長宗滿臉浪蕩的淫笑,披頭散髮的樣子,儘是噁心,知道自己今天逃脫無望,勢必會被這個畜牲所玷污,臉色慘白,心如死灰,呆立在門邊。
趙長宗將盧婉兒抱住,就要用強,但沒想到的是,盧婉兒既不反抗,也不動彈,任由他摟抱,趙長宗見狀興奮的大笑,也沒多想,以為完全將其鎮住,盧婉兒就這樣乖乖地被他抱著,放在床上。
趙長宗急忙褪去自己衣物,當他一絲不掛側身放置自己衣物時,盧婉兒這才發現他竟然是男頭**。
邪修之體,將天地靈氣匯聚與己,形成一股純陽之氣,再與女子交合,將純陽之氣居於**,陰陽結合,精氣靈力溶於血肉之中,再吸取女子的心頭精血,邪體方能逐漸精進,一月一次,終身不止!
背身的趙長宗屏氣凝神,正在吸聚靈氣之時。
盧婉兒起身,從袖口裡掏出一把斑駁血跡的剪刀,這剪刀正是趙長宗殺害秦母時從其手中落下的。一想到趙長宗的殘忍血腥,緊緊握著剪刀的手就不停的顫抖,悄摸到趙長忠身後,鼓起勇氣,猛地向下刺去。
「噗嗤。」
光滑細膩的後背被扎了個窟窿,鮮血直流,趙長宗吃痛之後,轉身過來用手一把掐住盧婉兒的脖子,將盧婉兒硬生生提了起來,瘮人的眼神狠狠的盯著她說:「我要好好折磨你,要將你的靈魂煉化,永受折磨!!」
盧婉兒雙手緊緊抓住趙長宗的手,在空中不停地撲騰,想要掙脫那如同鐵鉗一般的束縛,為自己多爭取一口呼吸,想不明白如同自己身體一般纖細的趙長宗竟有這麼大的氣力,臉色已被趙長忠捏地發紫,眼白已布滿血絲,從其口中微微地吐出一句:「你...眼...睛...可以......」
眼睛?趙長宗身體微微一怔,想要聽聽她到底要說什麼,空中的盧婉兒一把被他扔在地上,盧婉兒癱倒在地,急促的喘息著。
趙長宗臉色陰沉,摸了摸背上的血窟窿,腹中結丹金光閃爍,靈氣涌動順著經脈衝向受傷之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周圍的血肉,片刻之後便恢復如初。
倒在地上的盧婉兒看到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凡夫俗子想殺掉一個仙人,真的是太難了!!
趙長宗背負的雙手,眼神冷漠的看著地上的盧婉兒,悠悠的說到:「你剛剛說我眼睛,到底想說什麼?」
心有餘悸的盧婉兒低著頭說:「你這眼睛跟我爹的情況差不多,前幾年他在山上打獵時,遇到了大蟲,被抓瞎了雙眼,後來我們有幸遇到一位白鬍子老道,給了一味丹藥,服用之後便好了。」
趙長宗聽后,眼裡滿是欣喜,因為這眼睛他受了多少的苦頭,尋遍周圍名醫也毫無辦法,聽到有了恢復之法,急忙蹲下,雙手使勁搖了搖盧婉兒,急切地說道:「「白鬍子老道,他在哪?快告訴我!」」
緩了過來的盧婉兒站起身來,見到趙長宗有求於己,也不再害怕,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猛喝了一口,拍了拍胸脯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個條件!」
趙長宗神色一凝,眉毛斜挑,反問道:「你在耍我嗎?找死!!」
說罷,雙手曲指凝成爪,朝著盧婉兒頭顱抓去。
盧婉兒不慌不忙,一臉淡定地說道:「快殺了我吧,你殺了我之後,你再也見不到那老道了!」
說完便把頭伸了出去。
趙長宗手爪已然放在盧婉兒頭上,只要他想,隨手一捏,定會化為一團血霧,手下的女人也會消香玉隕,但他無可奈何,想要知道老道的下落,還得從她嘴裡說出,遲疑之後,將手收了回去,雙手緊緊握拳,吱嘎作響,隨後,一拳敲在桌上,桌腿承受不住力道,砰然坍塌,碎裂一地。
他何曾受過別人威脅,從來都是自己主掌別人的生死!
但是以他的心性,轉念一想,自己的左眼如果能夠恢復如初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相比於逞一時的心頭之快,倒不如先讓她蹦噠幾天,趙長宗還是強壓怒氣,默默暗想,待到左眼完好之時,就是這丫頭死在我手中之日。
趙長宗惡狠狠的盯著盧婉兒的眼睛說:「怎麼?你現在都這樣了,還來跟我談條件?你也配?!!!」
盧婉兒咧嘴一笑,也不反駁,直視著趙長宗的雙眼,回懟了一句,
「你可以選擇不談,我又沒有強求你!你也可以選擇直接殺了我呀!」
趙承宗已然氣的直牙痒痒,嘴巴抽搐了幾下,他也沒料想這女孩這樣難纏。思索了半天,極不情願的從嘴裡擠出一句:
「你說說看,可別太過分!!」
盧婉兒眼睛滴溜一轉,她最放心不下之人就是秦風,秦風父母死狀極慘,她不清楚昏迷之後秦風是否也慘遭毒手,是生?還是死?於是故作試探地說:「我要你放了秦風!」
趙長宗心裡極為不爽,對這要求自是不肯答應,秦風乃是純陽至剛的少年童子,是煉製靈體丹的上好熔爐,如若能成,定能使自己功力更加精進,果斷地回絕:
「就那小子?不行,我有大用!」
突然反應過來的趙長宗馬上改口:不,那小子已經死了!」
盧婉兒隨即反問:「是嗎?你都說了留有大用,既然你沒誠心,那就免談,一個凡人,難道沒有你的眼睛重要嗎?」
趙長宗在房內踱步,一臉陰沉,思考許久,故作為難地說了一句,「我答應你,放了他!」
其實,趙長宗的內心,已然已有了其他更加邪惡的計劃!